一個循環？
    經曆過多次循環的我已經清楚的意識到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黑野？”
    他們又在叫我了。
    我：“叫我幹什麼？沒看見我在忙嗎？”
    他們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一般情況下是會感到疑惑的吧。
    “黑野你幹嘛呢？”
    就知道是早就設定好的。
    我：“叫白裏出來見我。”
    現在還不能判斷出這裏是什麼地方，可眼前的這些東西都有共性，就全是已經死去的人。包括之前談論的白裏也是如此。隻要我隨便編幾句話，就能讓他們接下去，因為死前的記憶也就隻能停留在那了。
    “黑野？”
    還在問？
    我：“聽不懂嗎？讓白裏出來見我！”
    “黑野你在幹嘛呢？”
    他大爺的，除了這兩句話不會說別的了是吧，那死人就好好閉上嘴，別扯那些有的沒的。對於這些逝去的朋友，我隻想讓他們安息，而不是還要放出來，假惺惺地讓他們好像還活著，惡不惡心？
    不出意外地，我用雪藏鬼蛟把他們都殺了。是啊，他們躺在地上不流血，能算活人嗎？我有些生氣了，準備去浪閣把霜鬼也給料理一頓。誰料，之前叫死叫活不出現的白裏來了，就那樣站在眼前幾步距離的地方，略帶笑意地看著我，說：“我知道你為什麼來這，可這不是才剛剛開始嗎？”
    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不是死魂海吧。”
    白裏“我是白裏啊，而且如你所說確實不是那個地方。”
    聽到他這麼一說，那我可算是搞明白了：“不是死魂海那就是夜晝了。怎麼，你想說你是夜晝的管理者嗎？變成我認識的人就以為是他了？”
    夜晝：“沒錯我就是，可白晝不也那麼做了嗎？他變成你的樣子設下試煉，讓你變強。”
    我：“這能一樣嗎？我的朋友都死了！你把他們變出來，他們還能是從前的樣子嗎！他們已經死了！別惡心我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著心髒的位置：“可你的心不會撒謊的。你來這也並非偶然，除了想變強，也想見見死去的故友吧。”
    沒記錯的話，夜晝是人死後才去的地方，吸血鬼有可能在這轉生為人，過上普通的生活。
    我：“那起源之眼他們，虛無，也都知道了？”
    夜晝：“起源之眼？那個偽神嗎？她知道又如何，夜晝除了黑野沒人能活著回去過。不過虛無就另談了，它能毀掉一切，卻唯獨消滅不了自身。可既然還能讓你和我活著，它也就沒那麼想毀掉。”
    我：“是你選擇讓我來這的？”
    夜晝：“是夜晝選擇的，不是我，管理者和神域是兩碼事。”
    我：“可你也是夜晝的一個化形，總得告訴我一些不知道的事吧。”
    夜晝：“你問我就答。”
    我：“有沒有存在能殺掉起源之眼的辦法？”
    眼下能破除循環隻有這條路可走。
    夜晝：“有，隻要有夜晝的力量就可以。可惜……它並不能為你所有，隻能借。”
    借？
    我：“怎麼借？”
    誰知夜晝蹩腳地笑了一下，接著說：“一開始讓你見到的那些情景就是試探試探你而已，我沒有白晝那麼惡趣味，什麼試煉我可不感興趣。相比於打打殺殺更喜歡等價交換，借。所以你想要得到能殺掉起源之眼的力量，就得用差不多的東西來換。”
    我：“……”
    夜晝：“值錢的東西不一定得是具體的物品，也可以是…命。”
    他話音剛落，便指向了地上的那三具屍體：“換嗎？”
    我：“換掉會怎樣？”
    夜晝：“那就不知道了，也許不能轉生了吧。可這不是循環嗎？轉不轉生其實也沒關係，隻要你活著，循環還在他們就還會活著。不過有得就有失，你拿他們換了力量，殺了起源之眼，循環也會不複存在，而他們也就再也不會存在了。”
    原來渴望在夜晝變強，就是來這做交易。
    我：“以前的黑野換了什麼？”
    夜晝：“當然和你一樣，不過他給了別的東西。”
    我：“到底是什麼？”
    夜晝：“他拿自己未來的人生換了力量，所以現在的你，所謂的人生換言之確實屬於自己，可實質上你仍舊不是他。你是個意外的產物。”
    要麼用自己的人生來換，要麼用朋友的命換……真是歹毒，每次都讓我做這樣難以抉擇的事。可是既然答應了嚴澈，就不能反悔。
    我：“好，我答應你。”
    可是我還是有個要求，不能把身邊所有人的命都搭進去。
    我：“我要嚴澈活著，除他之外都可以給你。”
    聽到嚴澈二字時，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然後輕輕一揮手，就像是摸了摸空氣，而那三具屍體幾乎是同時消失的。這是達成交易了？
    夜晝：“好，成交。至於歸還的期限，就是你死期將至的時候。跟我來吧，在你離開前至少得把嚴澈的命還給你。”他轉身沿著街道向前走去，步伐輕盈得像是沒有任何重量。
    天上的殘陽也越發血紅，壓抑的很。尤其是路過浪閣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為強烈。一開始還覺得這些景象沒什麼可在意的，但現在細細一看，有些地方會有那種漆黑的顏色，很接近虛無，看久了會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街道一直延伸到某座高塔之下，路的兩邊會有低著頭，睡著覺的人，他們的身體表麵也有那種黑色。夜晝告訴我這些人就是已經死掉的靈魂，因為執念遲遲沒有去到隕星塔重生。
    再往前走，會看到很多燃燒著的白色蠟燭，然後是更多死去的靈魂在這裏徘徊。我不敢看他們的臉，因為這種感覺就像在走黃泉路！
    夜晝：“他的靈魂應該就在前麵，到時候需要你帶他離開。”
    我：“那力量呢？”
    夜晝：“隻要離開夜晝就會生效。不過你得記住一點，夜晝的力量隻有在殺死起源之眼的那一刻才有用。”這又是什麼意思？不是能殺掉起源之眼嗎？為什麼是要等殺死她的那個時候，莫非……
    “到了，他還沒去隕星塔，似乎是有執念。”他在前麵停下，指著站在牆邊的那個人說道。
    我慌忙走上前，試圖喚醒嚴澈，可他沒有任何反應，嘴裏倒是念念有詞：“……黑野……黑野……”
    夜晝：“你抓著他就行。”
    照做後，嚴澈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那眼裏忽然有了光，身上的那種黑色也蕩然無存，好像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我用力地抱住了他，生怕連他都沒了。
    夜晝：“好了，閉上眼吧，就當做了個夢。”
    突然，我感到腳下一空，馬上跌入了一潭水裏。懷裏的嚴澈也不知所蹤，可我隻能掙紮，嚐試著遊上岸。岸？岸在哪呢？！眼看身體越來越沉，耳邊竟傳來說話的聲音……
    “命中注定的相遇，你的故事還將繼續……”
    ……
    “咕嚕~咕嚕~”
    有氣泡的聲音……我是在哪兒？
    感覺到身體輕飄飄的……
    ……

    作者閑話：

    宿世篇到此結束，感謝還在看這個小說的觀眾老爺，下個篇章更精彩，我們下個篇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