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篇 (四十八)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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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有一樣的人,都是依照陸的模子刻出來的,他為了救自己的朋友而成了神明遊戲的犧牲品。而他之所以困在這個無限循環的空間內,是夜憐旭的傑作,他知道陸為了打敗起源之眼,把自己的核心靈魂碎片藏在了死魂海,於是在又一次來到死魂海的時候,把陸僅剩下的自我轉移到了身上。
可是夜憐旭後來之所見之所聞,這個陸也同樣能感知到一些,這些多餘的記憶成了他的枷鎖,將其受困於此,而我一開始見到的赤裸少年和白發男孩就是這個空間的守門人,即使陸把他們都殺了無數次,也仍然會重新站起。
好在我的出現打破了這樣的局麵,所以那個時候,我才會看到居民樓下還有個自己,地上還會有個半截玻璃瓶。整個回憶的過程就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重獲新生的我也開始用一種全新的方式看待和思考一切。
新得到的記憶很全很雜,幾乎都是陸自身及自己先前丟失的,給我的幫助很大,比如為什麼之前會突然出現在深林裏,原來是為了找到破解循環的方法。那麼,應有的那些記憶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不見?說是撞到頭部失憶也不太對,吸血鬼本身就不容易受傷……周圍當時還有很多死貓,乍一看都是利器所傷,而我又身受重傷,這樣的話隻有一個可能了,有人來阻止我拿到黑野的記憶,可實際上卻取走了我的很大一部分記憶。
同時,我也猛地回想起在醫院的時候,那個自稱陸說的話。夜憐旭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而且當時想殺我失敗了……嗯,好像能連起來了。所以在深林取走我記憶的人就是那個“陸”,他一定是想殺了我先去拿黑野的記憶,但出了什麼意外失敗了,所以後來才聯係的夜憐旭,倆人合夥……才成了現在這樣。
嗯……沒錯。
不過夜憐旭體內的“陸”給了我缺失的記憶,真的很奇怪。說是想要逃離枷鎖自殺,那為什麼自己之前不就那麼做呢?又或者他提前知道了會這樣,所以特意活著,給我所需要的?!等等!根據他留給我的記憶,陸變成永生者之後,獲得了一種可以回到過去的能力,但同時他好像也能去到未來,所以,這都是陸提前算好的嗎!
再加上循環的下一代要變成完整體,必須殺掉除自己外複製體,難道這樣的機製也適用我和他之間,所以就……
思至此處,我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所經曆的一切是怎麼一回事。
那麼,黑野的事情……
陸的記憶裏有夾雜著一些關於黑野的片段,而最早的是他剛去小區登記的時候,用的假名,可這麼隨意不起眼的一個名字,最後怎麼會成為黑野的名字去了?
就算是從夜憐旭身體所給出的信息尋找,對這個問題也沒能解答,隻有一段是在無望深海邊的,黑野當著夜憐旭的麵自殺了,還說不要讓陸海青接觸到黑野澤博士。
……嗯,不行,線索不夠,沒辦法推理出整個事情的過程。
眼下也隻能先從這裏逃出去,才可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不過在那之前得先了解清楚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光知道是無限循環的空間可沒什麼用。
時間是黃昏近夜,目前來說似乎是靜止的,那麼周圍的一切也應該是靜止的才對吧,可為啥海水還在波動,海風也依然無規律的在吹呢?我想了想,也不去觀察一旁的無望深海,而是走到先前的兩具屍體旁邊,如果說時間真是靜止的,這樣的話,屍體經過長時間的常溫擺放,也會出現一些細小的變化吧。
嗯……傷口的血凝固了,這算時間是在變化的,不過天的顏色卻還是老樣子,並不能說明時間還在流逝。而無奈想不出其他辦法的我隻好坐在屍體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傷口處的血,妄想找出破綻。
不過等待的時候,我同時也一直在思考陸困在這裏的其他原因。
首先是什麼樣的東西能將他困在這裏,其次是為什麼會是眼前的場景?
想著想著我看了一眼屍體的傷口,果不其然,和之前沒什麼區別。那麼我現在的出發點是不對的,應該換個方向試試,比如之前想到的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一個循環空間什麼的。
這樣來看,就得從表象入手了。
首先這裏是無望深海的海邊,位於廢城。接著按照記憶,能確定是在第四區。旁邊的兩具屍體也不難看出是怪物級,況且大部分都會住四區,所以會出現在這並不奇怪。
那麼現在要確認一下他們的身份。除了一個是我之外,還有個是白頭發的家夥,看著很是眼熟…但很快,等我從記憶裏檢索出對應的內容後,心是猛地一緊,有好一會都沒緩過來,原來他是蕭的循環體,和朱子寒長得一樣,現在大概是改名叫白裏了。
……
蕭和我的循環體同時出現在這,是因為什麼?
一開始來這的時候,我看見自己的循環體是從海裏爬上來的,而夜憐旭以前說過,黑野是第六代,剛好是從海裏來的…那這莫非是黑野的記憶?!如果真是這樣,那陸為何會受困於這段記憶……不對!黑野的記憶正是我所需要的,也是那個“陸”所需要的,所以夜憐旭和我來找……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
夜憐旭體內的陸一定是會選擇記憶的,根據我剛才所得到的記憶來看,夜憐旭從我來到夢世界開始就一直在暗中觀察我,記錄我的一切,不管是陸青的記憶,還是陸海青,黑唇的也好,除了陸自身所攜帶的個人記憶,他之後的每一個循環體都有記憶,也正是這裏很奇怪,唯獨黑野的沒有!
所以夜憐旭一定是觀察記錄著黑野這一整代的,因此陸的記憶裏才會有這個片段,才會展現在這裏。而他本想留下來作為記憶送給我,這樣就不會陷入和那個“陸”的爭搶中。
不過長時間的等待,讓他也十分渴望能夠離開這裏,因此成了把他困在這的枷鎖!再加上夜憐旭把我送入這裏之前說的快跑……依照他對陸那執著的愛戀,並不會輕易把記憶告訴任何人在哪,所以他也許是臨時轉變心意又要讓我拿到了嗎?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根本搞不清楚夜憐旭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好在我終於想通了!陸一直在這裏等著,就為了把這個黑野的記憶給我。
然而,眼下所有的事情表麵上都說通了,卻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得是我,而不是其他循環體?之前看到的記憶裏,有聽到一個聲音說:陸青,你一定要做到啊。難道我曾經就存在過了麼?
以往的循環體都沒有尋找真相的意思,隻有到黑野的時候才開始尋找破解循環的辦法……
看來,最終的真相一定藏在眼前觸手可得的記憶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