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宿命的輪回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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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謙回了皇宮,去到溫華苑,曾莊容看到他消沉的樣子,不解的小聲問景鴻:“謙兒怎麼了?”
景鴻早已身心俱疲,早跟他說了,他不聽,現在後悔了,又讓自己給他想辦法挽回,他怎麼挽回?左勸右勸了一大堆,都沒什麼用啊。
景鴻長泄了一口氣:“罵他,娘娘,求您了,罵他,使勁罵他!”
曾莊容瞧著景鴻也累得想哭的樣子,又轉過身去,歐陽謙竟然哭了,眼淚一行一行的落下來,伏在了她的膝上,低聲嗚咽:“筠姨,幫幫我……”
曾莊容摸著他的腦袋詢問怎麼回事,歐陽謙哽咽著,翻來覆去的說小七不要他了,不管他怎麼求她,她都不要他了。
曾莊容疑惑不解,歐陽謙也說不清楚,她又去問景鴻,景鴻隻好化繁為簡的說了歐陽謙為了氣她,鬧出的這些烏龍。
歐陽謙還想求筠姨幫自己呢,沒想到筠姨劈頭蓋臉打了他兩巴掌,都把他給打愣了。曾莊容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跟這幾個孩子動過手,都是義父要打他們,筠姨在一邊攔著護著,沒想到自己還想求筠姨幫忙呢,就被她賞了這獨一份的”恩寵”。
景鴻在一邊看著,在心裏叫著,請多來幾下吧,再多來幾下吧。
他為人下屬的,從來隻有聽命的份,從來不敢指責歐陽謙一句,隻是這近一年來,總是被無端遷怒,明明是他自己作的惡,還要怪自己沒有處理好,眼下看他挨了兩下,心裏別提多舒服了。
曾莊容指責他不疼自己媳婦兒,還要處處給她添堵,又說她一個女人家在軍營裏多不容易,又羅列了她這些年為元國鞠躬盡瘁,施善民間的善舉。他可倒好,回來了,不說加倍疼愛她,反倒弄這些道德敗壞的事來惡心她!
歐陽謙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又被她兩巴掌打斷,然後扯著他去見元臻。
歐陽謙不去承明殿,而去溫華苑,就是為了尋求安慰和尋求幫助,可曾莊容如今卻不肯幫他了……曾莊容拉扯著他,他也不敢大力的反抗,到了承明殿,筠姨一頓添油加醋,甚至把沒的都說成了有的!直言他在外麵找了幾個營的女人,都惡心到柒休覲麵前去了!
曾莊容心疼柒休覲,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元臻看她說不明白,又問歐陽謙,讓他來說。歐陽謙自知這些事確實是自己做出來的,也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又被元臻兜頭扇了幾個耳光。
他的臉都被扇腫了,已經六七年沒被人耳提麵命的教訓了,歐陽謙更覺得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元臻比曾莊容更生氣,甚至說出了如果歐陽謙讓柒休覲受委屈,他就砍了他的腦袋這種話。
景鴻見到事態實在嚴重了,連忙將歐陽謙拉開,解釋道:“皇上,皇上請暫且息怒,其實,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嚴重,公子怎麼可能真的在外麵搞三搞四嘛。他就是,就是,跟柒姑娘鬧了別扭,才起了這種惡劣的心思,人在生氣的時候,確實沒有什麼理智可言,公子已經後悔了,想讓二位長輩幫忙出出主意,請柒姑娘原諒公子才是啊……”
“不管是真是假,你做出這樣的事,讓人怎麼原諒!”曾莊容第一次不站在歐陽謙這邊,捂著嘴,哭腔還是從指縫溢出,“休覲那麼好的孩子,你怎麼忍心如此傷害她呢!你真是,一點也不像我帶出來的孩子!”
“筠姨……”
歐陽謙也不知民間流言,他們知不知道,也不知該如何詢問,若是他們不知,自己又要怎麼說?
“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麼!”他們夫妻混合雙打,歐陽謙被逼得一退再退,“去隴安,好好的跟人解釋清楚,把人哄好了!然後帶她回京,朕和你筠姨要親自問她,你如果敢再給她委屈受,朕就打斷你的腿!這個小畜生,他氣死我了!”
“兒子不知,還能怎麼挽回了……”
話音未畢,又被元臻抽了一巴掌:“休覲不貪圖你的家世,不貪圖你的富貴,也不貪圖你這張臉!你所擁有的,她都不圖你的!你還能用什麼?!用你的真心!!!懂不懂!!!”元臻氣得胸膛劇烈的起伏,心頭已有悔意,“早知道,早知道……當初,柒休覲一再堅持要守活寡,我就不該同意,我就不該讓她等著你……元帥的人品,沒得說,對她,也是十分真心……或許,那孩子,也不會再受這些委屈……”
歐陽謙這張臉腫的跟饅頭一樣了,聞言更是心情跌落到了穀底:“義父!”
“你還不滾!!!”元臻怒極,“謙兒,休覲前些年過得極苦,朕不能這麼自私,知道你對她不好,還袖手旁觀!如果你不能做好一個好丈夫,那你們的婚約,朕會下旨廢除!軍營裏,有對休覲好的人,朕把休覲托付給他,也放心的下。朕坦白說,你現在,配不上休覲,你的心地,已經配不上她了。如果你不想讓婚約作廢,就千萬不要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景鴻替歐陽謙應下了:“是,是,皇上和娘娘不要生氣,公子這就回隴安負荊請罪!”說罷拉著臉蛋高高腫起,情緒無比低落的人走了。
路上景鴻又勸了一路,歐陽謙總也出著神,景鴻也就閉嘴不言了。
隴安這邊,蘇九總是見不到柒休覲的人,便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柒休覲正在院子裏坐著,看到她來了,忙把她牽了進來:“你怎麼來了?”
“我總是見不到你的人,軍營裏,家裏,都瞧不著你,我怕你會出事,你在這兒還好嗎?”
蘇九捋著她的發絲,柒休覲心情低落,還不知自己以後的路會怎樣,隨便點了點頭:“沒什麼事,我看兵書呢。”
柒休覲不說,蘇九也知道她日子不好過,兩人對坐,好一會兒都沒人吭聲。蘇九抬眼看她,發現她也在發著呆,眼睛無神的看著地麵。蘇九心底起了些微微的失重感,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元帥和林聰剛把她帶回營的時候。
待柒休覲再次有感覺,發現蘇九正在吻自己。
柒休覲緩緩推開她,眼睛動了動,不知該說什麼。
蘇九跟她對視了兩秒,既然無話可說,那就不必再說,她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柒休覲心底很亂,她剛要推開她,卻被一股外力擲的退了好幾步。
麵前,歐陽謙拉著蘇九的胳膊,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你想死,本王可以成全你。”
說罷將她往後一擲,景鴻接住了她,聞到一聲命令:“拖下去,賜白綾。”
景鴻為難的看了柒休覲一眼,沒有立即執行,隻好先將她拖走再做打算。
柒休覲終於緩過勁兒來,忙大步跑上前去,卻被歐陽謙攔腰抱住:“不——!小景,不要——!”
歐陽謙拽著柒休覲的胳膊進了屋,握住了她胳膊上的傷口,柒休覲疼得大叫,蘇九嘶聲喊道:“歐陽謙——!你要對她做什麼——!你這個混蛋——!”
歐陽謙冷冷的回過頭,蔑視的眼神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拔掉她的牙,讓她知道,嘴巴是用來幹什麼的。”
“不,不——!”柒休覲的胳膊快被他擰斷,疼得眼淚直往外冒,“殿下,殿下,是我主動的,她根本影響不到你的,你別弄她!!!”
歐陽謙拉她進了屋,片刻間就用鐵鏈拴著她的胳膊鎖在了牆上,隨後按著她的腦袋往自己身上靠。柒休覲疼得幾乎要抽筋,又格外的屈辱,可是蘇九還在外麵生死未卜……
“殿下,您想讓我做什麼,我做,您別動她!!!”
歐陽謙按著她後腦勺的手又加了力,帶著滿滿的威脅:“別說廢話!”
柒休覲隻能強忍著屈辱,勉強自己做到一切他要求的事。
直到柒休覲軟成一片倒在地上,歐陽謙的火氣才稍稍消退,他力氣頗大的擦著她的嘴角:“你自找的,你知道嗎?同樣的事,同樣的愛意,你可以給別人,就是不能給我!”
柒休覲張著嘴,眼神失焦的看著屋頂,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歐陽謙看著她淩亂的頭發和臉頰,扣著她的腦袋,頗有些安撫意味的親吻。
柒休覲緩過神來,整個人趴到了地上,拉著他的褲腳哀求:“主人,主人,是我錯了,求您,她不過是一個外人,跟您毫無關係,求您,不要弄她……您罰我吧,您打我吧,您殺了我吧,我該死,是我該死……”
歐陽謙這才注意到她胳膊上的血跡,斑斑點點的灑了一地。
他執起她的手腕,解開了繃帶,才看到了那幾道刀剜的傷口,他的怒氣一下子就平息了。
“你的手……”歐陽謙看著那幾道深可見骨的血口,聲音打了顫,“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傷到的?”
柒休覲知道此時示弱,可能會喚起他的同情,於是一五一十說了:“主人,是我錯了,我跟主人去參加飯局,那小姑娘年輕漂亮,主人跟她在一起半個時辰,我心裏吃醋了。我以前就決定了,以後如果再吃這些沒來由的醋,就要用刀割下自己一塊肉。是我的錯,我的所有都屬於主人,是我該死,屢教不改,主人殺了我,放了不相幹的人吧!”
歐陽謙想起自己跟那些小姑娘說的話,門外她卻曲解成這樣,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甚至連呼吸都覺得累。
“小七,我真的,真的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