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光明的背麵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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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聰去了章慎的營帳逼問柒休覲的下落,章慎咬死不承認,憑他怎麼問都說不知道。林聰按捺不住滿身的戾氣,提了刀要殺人,又被手下給攔了下來:“少爺,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他,您真的不好動手,您在營裏鬧出人命的話,讓老爺難做。”
章慎是被他嚇破了膽,可家裏還有一家老小,他要是承認了,隻怕全家都脫不了幹係。
林聰放下狠話:“若是休覲失蹤這件事,跟你有關,我保證,但凡跟這件事有關的人,全都是死路一條!我林聰從來不說大話!你最好祈禱她能平安健康的回來,否則,我讓你們所有人,給她填命!”
彌沙自然也知道了林聰放下的這些狠話,這幾天也是坐立難安,他戰戰兢兢的活著,連訓練都會跑神。章慎不是有道義的人,若是到時候牽扯出自己,林聰要殺要剮,恐怕誰也攔不住。
對於將柒休覲送到永生基地的事,彌沙也很難過去心裏這一關,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夢到柒休覲血淋淋的在床前盯著他看。
他雖然看不慣柒休覲,但內心裏真的以為她隻是靠走後門升職的嗎?其實也不盡然,他自己也清楚,柒休覲的能力比他強上許多。更多的,大概是被一個弱女子比下去的不甘心吧。
藥池裏的水已經是淺粉色的了,裏麵那些紅色都是從她身上流下來的血。
柒休覲伸出自己的手,使出全力運功,卻都沒有用處。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能承受這麼多的傷痕,為什麼還沒有死呢,死了,就不用承受這些羞恥和憤怒。
從藥池裏出來,柒休覲專心打坐,希望能暫時凝聚真氣,隻要自己內力恢複幾分,就有可能闖出去。可是一次又一次,都以失敗告終,她短促的喘著氣,爬到床上去,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是睡夢中也覺得委屈恐懼,英眉微蹙,嘴角下撇著,隨時都要哭的樣子。
安瑞認出她的時候,很震驚的問了她來龍去脈,為什麼會被弄到這裏來。柒休覲哭著跟他說了這件事的起因,問他能不能帶個信出去:“我是,隴安軍營的,將軍,你能不能,跑,跑一趟軍營,告,告訴,碧洲成元帥,和林聰,說我在這裏,讓他們來救我……”
“你是軍營裏的將軍?!”安瑞駭然,他多嘴問一句,其實也明白她根本就是逃不掉的。如果她家裏是無權無勢的老百姓,那根本沒有希望能突破層層壁壘,將人帶走。可她是個將軍,是朝廷命官,竟然還跟元國統帥關係甚篤,這事牽扯的太大了,如果她會被救走,意味著基地肯定會暴露。
安瑞畢竟還有自己一家子的性命握在人家手裏,柒休覲對他的恩情,與自己家人的安危比起來,就太微不足道了。
柒休覲哭得抽搐不止:“求你,求求你,你去找,碧洲成,告訴他,我在這兒,他立刻就會過來救我……去找碧洲成,去找他……”
安瑞自然不敢去,別說他不願意,就算他願意,在值班期間,也很難走出這個地界。
柒休覲扯著安瑞的褲腿,放聲大哭:“我求求你,求求你,元帥知道我在這兒,他會來救我的,他一定會來的……元帥,元帥……”
安瑞抽出了自己的衣服,強逼著自己不去看那哭得快暈厥過去的人,走出了房門。
一行眼淚從腫脹的眼角流了下來。
再次有知覺是被人弄醒的,她睜開眼睛,眼前是幾個穿著富貴的公子哥,她咬斷了牙根,整張臉都埋在了枕頭裏,那公子輕拂她的臉,笑道:“哭什麼,看你底子有傷,我已經很仁慈了。”
末了他的手劃過她的臉頰,臉上的淚痕沾濕了他的手背:“你是不是個啞巴啊?怎麼就不會叫兩聲?”
許是覺得沒勁,他從床上下來,便披了衣服去洗澡了。
另外幾個公子哥在那小聲說著話:“哪兒那麼容易牽線的啊,堂堂林家太子爺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所以我說讓你幫我牽一下,咱們都請他來這兒玩了,這玩一次多貴啊,他跟林公子是好兄弟,你多在他跟前說句話嘛。那塊地我要是拿下來了,我不會虧待你,我給你三成的回扣,怎麼樣?”
“嘖。”那人想了想,“也難搞啊,兄弟你是不知道啊,那小子難伺候的很,脾氣又大,我們這樣的家世在他眼裏什麼都不是,平日裏想巴結都沒門路。唉,你這事兒,我辦的難啊。”
“我知道,雖然人是難伺候了點,但咱們都是以利為先嘛,誰會跟錢過不去呢?今天的開銷,我可以一應包了,隻要生意能談成。”
“你以為人家那麼好打發呢?人家隨隨便便一局場子就是數萬兩的開銷,你以為他差錢?他們這種人,送禮隻能投其所好,林聰最愛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恍惚間柒休覲仿佛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找女人?”
“對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安排幾個漂亮的女人,把他伺候好了,一切都好談。不過這個機會,也得讓這位幫忙做,畢竟他們是這麼多年兄弟,他們才好說話。”
柒休覲動了動,手指扯了扯那人的衣袖:“你們,說的是,林聰?”
他們回過頭去,那位有求於人的沒好氣的道:“瞎插什麼嘴!”
柒休覲又往前挪了挪,聽到熟悉人的名字,她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抖動著嘴唇說道:“我是隴安軍營的將軍,我跟阿聰很熟,你們能不能幫我帶個信出去,去隴安軍營,告訴他們我在這裏……”
他們對視一眼,猶豫道:“永生基地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們幫你去傳信,豈不是引火上身?”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們說的,求你們了,去幫我報個信,你們所求之事,我去跟他說,他什麼都聽我的,他會答應的。”柒休覲委屈的流著眼淚,“讓他們來救我……”
他們兩個麵麵相覷,她說她是隴安軍營的將軍,是真是假還待商榷。萬一是真的,去報信,生意能成自然最好,可萬一被人跟蹤,他們可跟永生基地鬥不起,到時候也隻有被殺的份兒。
幾人都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聲色犬馬一場,各自穿上衣服都離去了。
這幾天納蘭世康也在她身上賺回了損失的錢,後邊兒來了幾撥客人都不怎麼中意她的樣貌,她傷的又重,很多人都怕玩死了要賠錢,都不願意找她。納蘭世康撥弄著她的碎發,心想著怎麼能賣上一個好價錢,就不做長期生意了。柒休覲微不可見的瑟縮一下,此時阿釗從門外進來,拱手道:“公子,門外有人帶了已故的兒子前來,希望為他擇一良妻,您是否要去看一看?”
納蘭世康眼皮一挑,道:“把之前選出來的,容貌姣好,不肯接客的那些,隨意挑一個給他們就是。”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納蘭世康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吩咐道:“你跟我過來。”柒休覲惶恐的縮著身子看他,納蘭世康不耐煩的道,“起來!”柒休覲趕忙站了起來,他轉身走了出去,她隨後跟上。走了數百步上樓,阿釗低聲說道,“他們隻有這一個獨子,是……”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說道,“抽了那玩意兒刺激而死的,上麵沒查出來死因。”然後又拉開了與他的距離,“他們二人都年過半百了,再想生一個可太難了,公子待會兒可以要上一個好價錢了。”上了幾層樓複行數百步,進了房門,門內有許多或惶恐或麵如死灰的女子往角落移動,阿釗在人群裏掃視了一圈,指著其中一位女子說道,“公子,就她了。”
納蘭世康”嗯”了一聲,拽著柒休覲的衣袖,把她也拽到人群裏蹲坐著,隨意的抬手指了指:“下次再有人來,把這個不爭氣的,先給我打發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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