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光明的背麵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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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出去跑了一圈再回來,林聰已經在自己營帳裏等著了,見他回來了,林聰連忙躬下身去:“元帥。”這乖巧的模樣可比昨天囂張跋扈的德行順眼多了,碧洲成擺濕了毛巾擦了臉和脖子,”嗯”了一聲。
林聰忐忑的望了望他的臉色,不知道他會怎樣責罰自己,抿了嘴唇不說話了。
等碧洲成擦幹淨了臉上的汗,才走到他跟前坐下:“昨天跟休覲怎麼回事,說說。”
林聰難為情的道:“沒怎麼回事,我就是想逗逗她,誰知道她這麼不禁逗,哭得跟個男人婆似的。”瞧見碧洲成瞪著自己,連忙改口,“不是,是我不對,我故意把酒灑她身上了,然後又對她凶了幾句,把她推到了桌子上,就沒了,誰知道她怎麼就哭了。”
“你幹嘛總是跟她過不去?”
碧洲成還記得半個月前高峰還一筆帶過的提了嘴,當時林聰想回家過年,可是軍營裏的規矩不能由他破壞,就沒有批準他的假,趕巧了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柒休覲又碰上了他。柒休覲嚇了一大跳,林聰拂了拂自己被撞到的地方,冷不丁的看著她。
他招了招手,十幾個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約而同的圍了過去。
林聰的兩個下屬給他挪了椅子和桌子過來,林聰坐進去,一隻腳翹到了桌子上,後腦勺靠在椅背上,擺了擺手:“你們,隨便誰,去,斷一隻手給一千兩,斷一條腿給一萬兩,今天天黑之前,別再讓我看到這個不長眼的東西還會喘氣兒。”
柒休覲拽著領口的衣服,惶恐的看著他,又看了看周圍的十幾個人。他們也都不是傻子,他們是想巴結林聰,但真要鬧出人命來,被剝奪軍籍和判死刑的可是他們。林聰這樣的人,軍營不會動,但是他們可不一樣,林聰又哪裏會費力保他們?當即都是猶豫的。
林聰見沒人動,微微抬起了頭:“怎麼著?你們不肯動?那換了你們自己斷手斷腳也是一樣。”林聰站起身來,十幾個人內心驚懼,紛紛下跪,“林公子饒了我們吧,真要鬧出人命來,咱們的仕途完蛋了不說,性命恐怕也會保不住啊……”
兩名下屬也低聲說道:“少爺,馬上都要過年了,您看誰不順眼教訓教訓就得了,別鬧出大事來,老爺會怪罪屬下的。”
林聰反手抽了他們兩巴掌:“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教我做事了?”
兩名下屬被扇了一耳光,口鼻都流了血絲下來,臉上慢慢浮現出鮮明的手指印,卻依然鎮靜的撩衣跪地:“屬下不敢。”
林聰一回頭,柒休覲隻留下了一個倉促逃跑的背影,林聰差點給氣笑了,想他林家少爺想整誰,誰能逃得過?他隻是想卸她一條胳膊一條腿,怎麼就這麼難了?他什麼時候說話這麼不管用了?
柒休覲跑著跑著還沒歇口氣,就被人從背後摁倒了,她一回頭,還沒看清是誰,她的腦袋被抬起來,然後狠狠往地上一磕,當即頭昏眼花,更看不清了。
林聰狠狠的碾著她的小腿,柒休覲疼得慘叫出聲,林聰管下屬要刀,兩名下屬對視了一眼,權衡一下利弊,自家少爺自入營以來,這幾個月已經廢了十幾個人了,他心情不爽,多她一個也不多,大不了就是他泄憤之後,多補償點銀錢罷了。若他們執意要逆著他的意思,恐怕少爺就不僅僅隻想斷腿那麼簡單了,隻怕是要出命案。
柒休覲大力的用手拍打他,可女人的力氣畢竟有限,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癢的,林聰接過刀來,低頭瞥著她的目光就像在看螻蟻:“還挺厲害的。”
柒休覲想著歐陽謙教她的防身術,當即一腳狠狠踹上了他的胯下,林聰持刀的手也沒了力氣,踩著她的腳也鬆開了,捂著那要命的地方倒在了地上。
下屬驚嚇極了,他們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少爺可是林家的獨苗,要是真有個好歹,這個女人估計都會被林家挫骨揚灰。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
柒休覲手腳並用的往後退,後知後覺的也覺得自己用的力氣不小,但她潛意識裏也並不敢用全力,當即不知是怎麼個情況,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
一名下屬扼製著柒休覲的脖子,不讓她逃了,一名下屬忙指揮人去叫軍醫,林聰疼得臉都綠了,咬牙切齒的道:“殺了她,五馬分屍!”
所幸軍醫來給他看了傷,並未傷到要害,隻是近一個月,可能都沒辦法行房事了。
下屬把刀橫在柒休覲脖子上,單膝跪地:“少爺,您若要她死才能泄憤,屬下把她帶出軍營,在外麵解決掉吧,營裏畢竟是軍機重地,少爺若要罔顧人命,老爺不好收拾。”
柒休覲嚇得渾身都是汗,不斷打著哆嗦:“你們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竟敢……”
林聰上前一腳把她踹翻在地,柒休覲當即嘔出了一口血,被踹的地方迅速鼓起來,冒出了血珠,她癱軟著身子倒在地上,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竟敢?我有什麼不敢?我什麼都敢,知道嗎?”說罷他眼神示意自己的下屬,“去,拿軍棍來,給我打這個不知深淺的玩意兒,我什麼時候說停,你什麼時候再停。”
柒休覲被人壓製著起不了身:“你這是動用私刑!我是有軍籍的軍人!你不能私刑處死我!上有皇帝,下有元帥,你憑什麼說要打誰便要打誰,說要殺誰便能殺誰!還有沒有王法了……”
林聰走到她跟前,扯著她的頭發,使出全力抽了她幾個耳光,柒休覲被打的眼冒金星,鼻孔裏嗆出了血,腦袋嗡嗡直響,林聰扯著她的頭發往自己跟前拉了拉:“在元國,我就是王法,你明白嗎?我殺人不犯法,今天我弄死了你,誰也不敢拿我問罪,我殺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柒休覲被他的話驚駭到沒了反應:“大膽……大膽!你敢罔顧律法,罔顧人命……你可知,我是正兒八經的王……”林聰解了襻膊一股腦兒塞到她嘴巴裏,隨後打了個死結,一腳踹到她肩上,把她踹的趴倒在地,下屬拿了繩子綁了雙手雙腳。另一位下屬拿了軍棍來,一下重過一下的擊打在她身上。柒休覲雙手雙腳被束縛,被打的在地上滾來滾去,從喉嚨裏發出了陣陣哀鳴。
給他醫治的軍醫小心的提了醫藥箱離開了這個營帳,也不敢管他的閑事,還是林羨提著醫藥箱進來,看到這幅場麵,勸說了幾句:“林公子,您要打人,回您自己的營帳打吧,不然,上邊兒得了消息,說我們軍醫的營帳打死了人,我們可要集體滾蛋了。”
林聰咧著嘴笑:“正好軍醫在這兒,我就砍她一條腿,你及時給她接上,也死不了人。”
林羨擺了擺手:“您可別給我找這種苦差事,我還有好幾個活兒呢,久留不得。”
林羨準備準備東西,離開的時候,垂眸看了一眼,柒休覲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她,她已經哭得滿臉都是眼淚,林羨猶豫了一瞬,還是轉過身來,拱手道:“林公子大人有大量,她得罪了您,您打一頓便罷了吧,林公子是堂堂八尺男子漢,何苦跟個女人這般計較?傳出了隻怕於公子威嚴有礙。”
林聰躺在躺椅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掂著砍刀,柒休覲完好與否,全看他的心情,林聰最討厭人在他跟前嘰嘰歪歪的,當即斜挑眉毛:“沒你的事兒,忙完了就出去。”
林羨也曾醫治過幾個被林聰廢了的人,林聰江湖出身,又是從小被家族耳濡目染的,下手極黑,若不是林羨醫術高明,那幾個人隻怕都保不住性命。他們被殘害到這種地步,若要追根究底,其實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大事,有時候甚至隻是林聰當時心情不好,看誰不順眼了,就能拿刀給人砍得骨頭都露出來。
林羨心思活絡,也明白,屢屢發生這樣的事,營裏的元帥卻當沒看見,隻對受傷的士兵加以安撫,隻有碧洲成有一次剛好在隴安,知道了此事,叫林聰過去訓斥了一通,但也並沒有給予什麼實質性的懲罰。她若多嘴,惹煩了他,她也承擔不起那個後果。
眼見著林羨拎著箱子出去了,柒休覲絕望的大哭,林聰將砍刀扔了過去:“砍了她雙手雙足,挖眼割舌,隨便你們怎麼善後,總之,別再讓我看到她,晦氣玩意兒。”
下屬拾起了刀,柒休覲拚命搖頭,不顧身上腫脹的傷,瑟縮的往後退,下屬垂著眼睛,道:“姑娘,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