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絕望沸騰纏繞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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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會兒歐陽謙一身冷冽之氣的出來,柒休覲細心的觀察到了,他袍子上有血跡。那個人,估計不是廢了就是死了。
回去路上一直很沉默,柒休覲打開水壺要給他喂水,也被他一把推開了,水壺裏的水撒了一轎子。柒休覲沉默的將水壺撿起來,知道他那麼聰明,一定看出什麼來了,認罪般的跪了下去。
歐陽謙閉著眼睛入定,回想起剛才的事,憤怒與失望在心內鬱結久久不散。
歐陽謙一隻手拎著那黃牙出了門去,到一個偏僻的露台上,往牆上一推,問他:“你剛說,看她很眼熟,你什麼時候見過她嗎?”
黃牙感受到了歐陽謙的壓迫感,整個人有些畏縮,酒勁兒翻湧,剛才被他一推,他都差點吐了,當下緩了緩,才說道:“元公子何必這麼認真呢,一個妓女,又不是老弟我一個人親熱過,你若要這麼追究,可有的追究了。嗝,難不成,元公子要為了一個妓女,得罪那麼多地方富申?咱們都是有生意來往的,江湖上什麼最重要?錢最重要,再說,她跟老弟的時候,隻怕元公子尚且不認識她,又何必要來質問我呢?”
歐陽謙按壓著他的肩膀,讓他繼續老實的靠在牆上:“她什麼時候跟你的?”
“好幾年前了,嗝,我們兄弟好幾個,一起,玩的。”黃牙笑眯眯的打量了下四周無人,湊近了他說,“說實話,滋味兒還,挺美,比她的那些個小姐妹,要強,我們兄弟幾個也沒少給賞銀。元公子,今日遇見也屬緣分,不如……咱們一起……”
最後一個字話音未落,黃牙隻覺喉管一涼,他後知後覺的摸著自己的脖子,源源不斷的血往外流,他吃力的呼吸著,驚訝的看著歐陽謙。
一把匕首割破了他的喉管。
憤怒、嫉妒、傷心、懊悔各種情緒交雜,他甚至想為什麼七年前不帶著她一起離開,雖然艱難,但自己也未必保不住她的性命,高漲的情緒燒的他有些失去了理智,他看了看廣闊的天,呼吸一聲重過一聲:“動我的人啊?”
“本來我是想忍著跟你們這些害群之馬再斡旋些日子的,我忍不住了,小七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們敢碰她,放心,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歐陽謙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手握著刀子,一刀一刀捅進他的身體,直到他的身體忍不住往下滑落。他一刀子割下了他的東西,掰著他的嘴巴塞進了嘴裏,然後把那匕首自下而上生生插穿了他上下的嘴唇,將他的嘴唇縫合到了一起。
隱衛出現在露台上,歐陽謙往外喘著氣,隨意指了指地上慘死的人:“埋了,隨便找個由頭,跟楊安閣的人對一下口供,去善後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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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了家門口,柒休覲才起身攙扶他,歐陽謙再次避開,煩躁的揉了一把臉,拽著她的手腕下了轎,柒休覲被跌跌撞撞的拖著進了家門。江池月見狀想問些什麼,可隻剩下了他們的背影,也隻好作罷。
到了屋內,歐陽謙一把將柒休覲扔的趴到了浴桶沿上,嫌惡道:“全身上下洗幹淨了再來碰我。”
柒休覲被甩的有點惡心,翻轉過身來,揪著自己的衣領,嘲諷的笑:“洗多幹淨算幹淨?”
歐陽謙恨的咬牙切齒:“我讓你洗幹淨了再來找我。”然後轉身去了書房,柒休覲聽到門扉猛烈撞上的聲音,苦笑一聲,脫衣進了浴桶,他指的”洗幹淨”,自然不是正常的洗幹淨,而是從裏到外全都洗幹淨。柒休覲賣力的洗著自己的身體,直到確定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洗幹淨了,才起身出去。
柒休覲穿好衣服去了書房,離他五米遠的距離站定了,平靜的看著他。歐陽謙胸膛上下起伏著,臉色很是陰沉,看來洗澡的這段時間,並沒有讓他平複自己的情緒。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誰還能死兩回呢。
“真沒想到啊,隨便哪個場子都能碰到你的嫖客。”
想象是一回事,聽到又是另一回事,柒休覲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冷聲回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用說得這麼難聽。”
“那是怎樣?你說,我聽。”
柒休覲被他的態度弄得怒火中燒,磨著後槽牙:“我們倆是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我是你丈夫!”歐陽謙猩紅著眼睛低吼,柒休覲的聲音比他還大,字字泣血,“狗屁丈夫!你也配!我一想到曾經和你這樣的人拜過堂成過親,我就惡心!你憑什麼質問我?你身邊養著這麼多人,難道每個都要去追究她們的過去?既然你不追究她們,為何總是對我這樣苦、苦、相、逼!就憑你是王爺?我不服氣!如果你沒有王爺這層身份,我用得著像條狗似的巴結你?你不過是投了個好胎,你在得意什麼!”
歐陽謙被她吼的啞口無言,猛地拍桌而起:“你!都被我當場撞到了,你還這麼不知羞……你,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對我感到愧疚?”
“愧疚?我呸!”柒休覲誇張的笑著,但看起來卻像是在哭,“你不知道,每次你那雙髒手碰我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把它們給剁了!你這雙手不知道碰過多少人,現在來碰我,我真是惡心的要命!你的那些情人不介意,她們很樂意供著你,那你就去找她們啊!別老往我身邊湊!”
“你是不是忘了,是你求著我要回來的。”
一語中的,柒休覲的氣勢一下子就蔫了下去。是啊,是自己求他的,起初求他救娘,後來求他饒命,自己永遠都是矮一頭的那個。
“對不起。”柒休覲低著腦袋,小聲道。
“滾回你的房間裏待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踏出這房門一步!”
晚上躺在床上,她腦子裏總是一直想著那兩個字,”嫖客”,想了無數遍,翻來覆去的想,顛來倒去的想。
一夜無眠。
實在靜不下心來,她就在桌邊坐著習字。
禁足本身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特別難熬的事,難熬的是她能活到哪天都是未知,如果中的毒無法清除,她已經沒多少日子了,而事情的進展還沒有進行到一半。
有人約了歐陽謙在他另一處房子裏談生意,歐陽謙招來景鴻,讓他去叫柒休覲來奉茶,景鴻略一躊躇,心想柒姑娘不是還在禁足嗎?歐陽謙微斂眉峰:“讓她出來走走,老是在屋裏待著,悶都要悶壞了,等會兒談完事,我帶她出去吃飯。”
景鴻躬身稱是,那人笑著問道:“元兄府裏沒有伺候的人嗎?還要大老遠的叫人過來。”
歐陽謙並不欲多言,隻微微笑道:“叫出來透透氣。”歐陽謙給他斟了茶,“我對你們永定那塊地很有興趣,若是我也能從旁協助一二,分得一兩成紅利,這對我們來說,都是雙贏。”
“小弟也知道,元兄一向在江南一帶吃得開,若是能把東西銷往那塊地界,別說兩成,四成利都沒問題。小弟現在苦惱就苦惱於沒有好的法子銷出去,隻要這筆生意成了,大把的銀子可夠添置多少處宅子了。”
歐陽謙哈哈大笑:“前兩年我隻是對這生意略有耳聞,卻沒想法子往裏頭鑽研,女人的生意再掙錢,那也不如讓人掏家底子來得多啊,還是你們聰明,知道兩把抓。”
景鴻到了柒休覲待的房子裏叫柒休覲,柒休覲給他打開門,景鴻朝她躬了躬身,輕聲細語的笑道:“柒姑娘,公子約了人在燕岸的後花園談生意,他說想喝您泡的茶,您看方不方便過去?”
柒休覲猜到歐陽謙可能是想放自己出來了,應聲道:“好。”
“您說說這,公子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呐,怕您在屋裏待著起悶,讓您出去轉轉呢。”
柒休覲心下一陣淒涼,麵上強顏歡笑道:“我知道。”
“前陣子屬下去練兵爐,忘記跟小月交代一聲了,是屬下差事沒辦好,小月不知情,您別怪他。”
柒休覲搖了搖頭:“我沒有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