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走了，院裏床位比較緊張自己回家觀察一下吧。”護士拔完針，又給沈柯年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記得回家多喝水，這幾天盡量也別出來亂跑了。”
    “不用開點藥嗎？”顧念仁不放心用手給貼了貼沈柯年的額頭。
    “不用，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自己去藥房裏備點藿香正氣水。”
    顧念仁攙著沈柯年出了醫院，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沈老師，你住哪兒啊？”
    “酒店，我打個車先送你回去。”沈柯年方才感覺好了一些，也不好再麻煩他，說著就攔了一輛出租。
    雖說不放心，他也不能就跟著住進酒店去，兩難之際顧媽媽算是來了個解圍電話，“念仁？你們老師好了沒？”
    “好了，我們正準備回家呢。”
    “行，正好你爸剛打電話說要跟你王叔去郊區釣魚，今晚不回來了，我包了好些餃子你叫他來家裏吃個飯。”
    顧念仁沒有立刻回答轉而看向沈柯年，他耳朵一向靈得很，“你覺得方便就可以。”
    收到指示確認沒聽錯，顧念仁這才笑嘻嘻的給老媽回話，“我們還有十多分鍾就到家了。”
    “二十分鍾。”沈柯年像是找東西一般，扯著脖子向車外望了望。
    “不行，有點堵車，媽我們得晚一點。”顧念仁收到新的指示，也沒有問為什麼立刻又轉了話鋒。
    “那行，等你們到家了我再下餃子。”
    終於沈柯年瞅準時機，招呼道，“師傅停車。”
    “呦小夥子，這兒可不讓停。”司機看了看這周圍的違章攝像頭可多著呢，“前麵吧，轉個彎你倆下車。”
    “你上哪兒去？”見他剛好就健步如飛的上路，實在很難不擔心他會被撞飛，顧念仁連忙上前拉住他。
    “第一次去你家，不能空手去吧？”
    很明顯他緊張了，顧念仁也是一上手才知道的，這人麵上看著是波瀾不驚，可那手心裏的汗是一點都不矜持。
    或許是過於緊張，沈柯年握緊了拉住自己的手，手心的汗水觸感便更明顯了，似乎是被傳染了一般，連帶著顧念仁說話也結巴起來，好似倆人準備要一起參加麵試，“你是以什麼名義不空手的？隻是吃個飯而已。”
    “我不著急要名分，隻是該有的禮數不能少。”原本緊張的沈柯年見他這副小媳婦姿態，拉著他大步向前走，去商場買點東西，走出了去民政局的架勢。
    顧念仁腦容量不夠，再加上沈柯年前後不一的行徑，他的每一句話都要費勁巴拉的去分析思考，是這個意思嗎？好像是，他沒這個意思吧？應該是……
    腦容量不夠的人容易快樂，也容易鬱悶，就比如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沈柯年，為什麼他給老媽買衣服的時候可以絲毫不猶豫選尺碼，還有為什麼知道他家在哪裏，等等一係列的操作。
    說到鬱悶，沈柯年這一套組合拳，跟蹤加調查，放到普通人身上早就報警了，那麼明目張膽的喜歡，他不僅感受不明顯，甚至還能偶爾幻想一兩個假想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