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烙餅卷肉好吃
    滿月臨接過鞭子，老秦頭閉上眼睛打呼嚕了。
    對於馮小豆來說，這就是自駕遊啊，隻要把滿月臨護送到大都，這不就行了嗎？滿月臨也不催，走走停停，邊走邊玩，還有的吃有的喝，挺好的啊！
    中午的時候，到了一個小鎮，餓了。
    老秦頭把車停在鎮子大酒樓前麵。
    從大酒樓裏飄出各種香味。
    “餓了，吃飯！”
    老秦頭率先進了大酒樓。無視馮小豆按緊錢袋子的動作。
    高朋滿座啊，這就樓生意真好。
    店小二擦抹桌子過來熱情招呼。
    “三位吃什麼啊！”
    “肘子，扒雞，大鯉魚，四喜丸子，再來十斤大閘蟹！”
    老秦頭吸溜著口水，熱情點餐。
    “好嘞！肘……”
    小二熱情洋溢這就對後廚喊，貴客盈門好酒好菜招呼起來！
    馮小豆手快，一把按住店小二！
    “三碗素麵。”
    從肘子到素麵，這差距也有點太大了！
    “大孫子，我不要吃麵，我老了，我要吃肉，吃肉我才有精氣神啊！”
    老秦頭不依不饒，就要吃大肘子！
    “就是，你看你爺爺都說吃肘子了，這麼大歲數你這當孫子的不給爺爺點好吃的啊，那也太孫子了吧！”
    店小二添油加醋的，偏向老秦頭。
    這肯定的啊，生意好了他們多漲工錢啊！
    馮小豆對著店小二一笑。
    “小二哥，你們老板缺爹嗎？我們吃一頓把這老頭兒留給你們頂飯錢，給你們老板做爹啊！”
    店小二不言語了，趕緊對後廚大喊。
    “三碗素麵不放香油！”
    不放香油少一文錢。
    老秦頭假模假樣的重重哎喲一聲，渾身沒筋骨似得往桌上一趴。
    “我老了，在活活幾年啊，吃頓肉都不行。麵吃不飽啊！我餓啊，我餓了就趕不了車啊，我就想吃點肉怎麼了？就這麼難嗎？我這次出來還能活著回去嗎？我……”
    就這麼叨逼叨，叨逼的人心煩。
    一直沒說話的滿月臨從裏邊的絲綢腰帶上，扯下一塊核桃大小的玉石。
    遞給馮小豆。
    “找家當鋪當了，羊脂白玉腰帶點綴，少於一百兩不要賣。飯錢有了，給秦爺弄點肉吃。”
    “哎喲我的孫哦！”
    老秦頭樂的撲上來抱住滿月臨，恨不得來一個麼麼噠表示欣喜！
    把滿月臨厭惡的直往旁邊躲閃。
    “小二！來倆驢肉火燒！”
    馮小豆也很辦事，有錢馬上加餐。
    老秦頭都瞪眼了，肘子！不是驢肉火燒！
    “都是肉嫌棄啥呀。有的吃就不錯了！”
    店小二隻端來一個驢肉火燒。
    “今天客人多，驢肉沒那麼多了。吃烙餅卷肉吧，這味道差不多！還便宜一些！”
    一聽便宜，馮小豆馬上答應了。
    “你看人家這餅烙的，真有技術。又大又圓！”
    老秦頭拿起一張餅，這酒樓的廚師真不錯。薄薄的大圓烙餅，要卷肉吃沒有放多少油，但是餅花金黃，撒了一層芝麻，放上幾片豬肉頭，肥瘦相間的，卷起來，一口下去滿口生香。
    一碗素麵一張烙餅卷肉，這吃的很舒坦。
    滿月臨一杯清茶就夠，這爺倆發揮了旋風筷子鐵鏟子的嘴，那胃和嘴都在一條直線上。
    真吞啊。
    吃的全酒樓的人都不吃飯了，看耍猴兒的一樣看他們倆吃。
    古代沒有啥直播，這要是個現代，絕對是吃播博主啊！粉絲千萬級別的。
    滿月臨嫌棄的喝了口茶就把椅子拉後，裝作不認識他們。再次慶幸，自己戴著紗帽，沒人看的清他的臉！不用跟著丟人！
    馮小豆幹掉三張餅。老秦頭四張餅再加一個驢肉火燒。
    吃的都吃不下去了，老秦頭都用筷子往下捅！
    滿月臨低著頭盤算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典當了，這三千裏路，走上半年，就這飯錢也很可觀。太能吃了！
    結賬的時候，馮小豆很高興，別看吃這麼多，錢不多。又打包了不少餅和豬肉。留著路上吃，萬一趕不上什麼村莊店鋪的呢。
    “三位，這都後晌了，你們還要趕路嗎？”
    店小二收了錢沒著急走，而是詢問他們下一步的行程。
    “趕路。”
    “我勸三位啊，還是別走了。我們這有住宿的地方，你們住一宿，明早再走。”
    馮小豆納悶了，這才剛下午啊，就打尖住店？
    “不是別的，從我們這鎮子出去六十裏沒有任何村莊可以歇腳的地方。就你們這個小驢車啊一下午走不了六十裏路。晚上就要住在林子裏。這林子裏有野獸，不太平，吃人啊！你們住一宿，明天早早地走，一天就能過去了。”
    “住一宿多少錢啊？”
    “你們爺仨，大通鋪二兩銀子。”
    馮小豆看看吃了那麼多的肉和餅才不到一兩，睡一宿二兩？
    “想賺我的錢門兒都沒有！”
    馮小豆就這麼摳！
    怕啥啊！身邊這個滿月臨還是活死人呢，腦袋切下來一個多月按上就能活，嚇不嚇人？什麼野獸？吃了它都可以！
    趕路！
    上了車，偷偷問滿月臨。
    “殺人不行，那你殺野獸不算造孽吧？”
    “沒問題。”
    滿月臨點頭，畜生不是人，都殺了也沒事兒。
    小鞭子一甩，繼續上路。
    離開了這個鎮子，繼續前行，就看得出店小二的話不假。
    一望無際的茂密樹林，樹木遮天蔽日，陽光都透不進來，隻有一條長滿草的小路，足夠驢車通行。前後都沒人，看不到頭的小路蜿蜒曲折。
    明明還是烈日的午後，到這就有一種陰冷的黯淡。
    滿月臨摘下紗帽，陽光照不下來他也不用擔心皮膚被烤燙魂魄不安。
    老秦頭和滿月臨輪番趕車，小毛驢也聽話，順著路就走，也不用怎麼去趕車的。
    馮小豆喝點水吃點偷來的桃子，
    把桃子遞給滿月臨一個。
    滿月臨搖頭拒絕。
    “很甜！”
    馮小豆示意他，真的很好吃的。
    “吃什麼我都吃不出滋味。”
    滿月臨笑了下，有些無奈。
    他不是活人，雖然看起來和人一樣，但早就失去了味覺。
    馮小豆愣了下。滿月臨抓過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沒心跳。沒脈搏。沒味覺，沒疲累。”
    馮小豆突然間覺的桃子都不好吃了。
    “這世上，就沒有起死回生啊？就是，不滅不死那種！”
    多可惜的滿月臨啊，他要活著該是多麼風光霽月的風流人物！
    “有啊！”
    這話說得馮小豆眼睛一亮。
    滿月臨還是拿起馮小豆手裏的桃子，咬了一口。
    如同嚼蠟，碎碎渣渣的，不知道是甜是酸。
    “逆天行為，不是沒有。但是代價太大。”
    “當今聖上沉迷修道，試圖長生，聽說有一個國師，幫著聖上煉丹呢。你說能成功嗎？他要是能成功了，那咱們想想辦法偷來那什麼起死回生丹，你就能活了啊！”
    馮小豆這些也都是道聽途說來的。
    滿月臨哼了哼。“從古至今求長生的不單單隻有他，煉丹也不在少數，沒見到幾個長壽的，隻看到一個個早死的。國師……”
    說到這，滿月臨眉頭動了動。若有所思起來。
    滿月臨不說話了，奇奇怪怪的，馮小豆也不在意。
    “天黑了？”
    馮小豆探頭縮腦的看看，偶爾間的樹蔭縫隙，看到一點的夕陽火燒雲。
    但是樹林內已經黑的看啥都有些模糊了。
    中午飯吃多了，也不著急吃完飯，先趕路吧。
    找一個寬敞點的地方在野外露宿。
    天徹底黑下來，滿月臨也脫掉了黑色的衣服。
    驢車走的不快，別看走了一下午，走到天黑，其實也就是三四十裏路，樹林裏隻有他們的驢車軲轆的聲音。
    滿月臨從懷裏掏出一塊懷表。
    這讓馮小豆新鮮。
    “下南洋的時候帶過來的。看時間用。”
    金鏈子拴著，小巧精致，還有寶石鑲嵌，表針自己轉動，馮小豆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玩的東西。愛不釋手的。
    看他喜歡，滿月臨直接送給他。
    “送你。”
    “真給我啊？”
    “說了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馮小豆毫不客氣接過去，這麼看那麼看，滿月臨就盯著馮小豆的臉，笑麼茲兒的看。
    馮小豆不經意的一抬頭，看到滿月臨就這麼直勾勾的看他，有些納悶。
    “你一直看我幹嘛！”
    從出門到現在，總是感覺到滿月臨再看他，看的專注看得目不轉睛看的總在淺笑，把馮小豆搞得一頭霧水，啥意思啊！
    “表都送你了，不許我看你？”
    “奇怪吧你！”
    馮小豆哼他一聲趕緊把表放到懷裏，就擔心滿月臨要走了。
    行吧，你給我表，我就不計較你盯著我看的事兒了。
    晚上十點多了。
    “我聽到水聲了，咱們再岸邊休息。明早在趕路。”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勞逸結合。
    滿月臨也不怕陽光，白天趕路也沒問題的。
    馮小豆老秦頭要休息的。
    前行了三裏路左右，真的看到了一條小河。河邊還算寬敞。
    拿出鋪蓋，點起篝火。
    馮小豆架起了瓦罐，準備燒水。中午買的餅和肉對付著吃一點就行了。
    滿月臨那是爺，就算到這種地步了，也是爺。
    下了車就往被子上一坐，不去撿柴，不去燒水，就在這坐著等著看著馮小豆忙活。
    馮小豆招呼他。
    “幫我抬水！”
    滿月臨很不情願的這才站起來，跟著馮小豆去了河邊。
    馮小豆把大瓦罐按在水裏，咕嘟咕嘟的灌水，再抬過來放在篝火堆上就可以了。
    滿月臨警覺地四處打量。
    “這啥呀！”
    馮小豆突然看到河底有啥東西閃閃發光似得。金燦燦的。
    滿月臨嗯？了一聲看過來。
    馮小豆伸手去撈，胳膊短，幹脆一隻腳站到水裏去，再彎腰去撈。
    滿月臨就看到水裏浮現出一張綠色的猙獰的臉！對著馮小豆伸出了手！
    滿月臨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馮小豆的肩膀用力往後一扯，一扔！
    馮小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飛了！
    明明眼睛看到的是水麵，下一秒他看到的就是滿天的星星！
    飛起來在墜落！
    好懸沒把馮小豆摔背過氣去，他都快變成紅豆沙了！
    滿月臨這手丟出去馮小豆，另一隻手伸進水裏一把抓住水鬼，往岸上一扔！
    水鬼也被滿月臨摔得差點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