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放在內側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如果拿不到第一就回原來的學校？
    何停舟不是在說給連風說的，他不過是無聊說著完而已，壓根沒想到連風會裝睡。
    午休結束，下午考試開始十分鍾，連風坐在第一個位置，沒有動筆。
    監考的老師輕聲問：“不舒服？”
    連風搖頭，這才拿起筆。
    他不再糾結何停舟能不能拿到第一，就像他想的，能拿到是他的本事，拿不到是他沒本事。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何停舟會離開，連風心裏有些不舍。
    他想不通，最後歸結於如果他回去了，以後去見外公外婆就沒法帶上他了。
    對，就是擔心外公外婆會問起何停舟，所以他才會不舍。
    不舍是一回事，連風是不會故意放水的。
    他需要拿到第一名，為了能參加競賽。
    隻是知道了何停舟為什麼要考第一，連風在休息的時間總是忍不住走神。
    晚自習的時候何停舟終於忍不住問他：“小連風，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擔心第一被我拿了？”
    連風回神，緩緩道：“我擔心你拿不到第一。”
    這話讓兩人都一愣，連風的語氣是認真的，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連風起身：“我回去了。”
    他不想繼續在教室待著，他沒心情去看錯題或者做競賽題。
    月考和平時一樣，考兩天。
    可外公外婆不知道，連風躺剛回到宿舍就接到了外公的電話。
    何停舟原本還有很多話要說，看到來電顯示後閉了嘴，他看了看門外，把門關上。
    連風接了電話，外公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外公問：“小風，你有空嗎？”
    “有，”連風不安，“是外婆檢查出什麼了嗎？”
    “……老頭子，我和小風說。”
    連風聽到外婆的聲音。
    接下來連風聽不清那邊說了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外婆的聲音。
    “小風，考試是什麼時候？考完能來看看外婆嗎？外婆想我家小風了。”
    連風微微皺眉，他看了何停舟一眼，走到了陽台上：“外婆，您老實和我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的事，”外婆笑了笑，“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明天還要考一天。”
    “那你好好考，好好休息，考完外婆給你做好吃的。”
    外婆說了幾句話就被外公搶走了手機，外公沒說什麼，隻是叮囑連風安心考試。
    掛電話前，連風隱約聽到外公輕微的歎息。
    看著黑屏的手機，連風眉心越皺越緊。
    連風一直都知道外公外婆會想他，即使剛看完他們。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特意打電話和連風說，因為擔心會影響到連風學習。
    外公顯然是有話要說的，但是被外婆打斷了。
    微涼的手指觸碰到眉心，連風怔住。
    何停舟看著他說：“別皺眉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