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少年人敏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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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排排坐,一個人抱著一個椰子,一邊喝著冰鎮過的椰子汁,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著海上的風光,一邊先聊著,氣氛安靜而又祥和,除了個人心裏麵那一點小心思以外。
安森喝了一大口的椰汁,雙手抬起來,抻了一個懶腰,說:“要是青雲和小玉在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們的人就全了。”
貝青雲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他的茶莊裏麵,沒有特別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會出門的,而安玉則在國外上學,很少會回來,倒是經常會在報紙上看到她所撰寫的論文,現在是有名的學者了。
上官納圖跟著接了一句:“你若是能把青雲叫出來,那才叫真正的本事了。”
安森“哼”了一聲,說:“青雲那個宅男,我才不要費那個勁去把他叫出來,就讓他在茶莊裏麵安安靜靜的當一個美男子吧。”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哦,對了!”
安森想起來什麼一樣,說:“我記得今天是小流月的生日吧,糟糕了,我忘記了買蛋糕,不然,我們就可以給小流月吹蠟燭,切蛋糕的了。”
江流月聳了一下肩膀,說:“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單單靠許願是不能夠達成的,所以,有沒有蛋糕,也無所謂的,反正已經三年都沒有切過蛋糕了。”
三年前,在江流月十八歲的那一年的生日那天,賀子琛給他準備了蛋糕,但是,那一天他沒有切蛋糕,也沒有許願,他的願望在那一天被賀子琛無情的給打成了碎片,那三個巴掌,至今仍舊打在賀子琛和江流月的心中。
賀子琛看了江流月一眼,江流月的目光也剛好看過來,兩個人的目光短暫的接觸了一下,賀子琛的目光仿佛觸電一般的躲開了,然而,他雖然躲開了,他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江流月的目光仍舊是落在他的身上,像一顆釘子一般,牢牢的紮在他的身上。
上官納圖眯起雙眼注視著這一切,淡淡的開口說:“這是很好辦的事情,等上岸之後,去到附近的蛋糕房買一個蛋糕就是,隻不過,不是新鮮做出來的而已。”
安森單手摸著下巴,略略思考了一下,說:“這個提議,倒是可行,小流月,你還小,要保持一顆童心,切蛋糕,吹蠟燭,許願這種事情,可以做到八十歲,不要學的那麼老成,這個社會,還是有著很多美好的事情的,比如,你有我,還有子琛啊。”
江流月的雙目都盯著賀子琛看,好似聽到了他的話,又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等到他把話說完,江流月方才應了一聲,說:“怎麼樣都好,我沒有意見的。”
安森眉頭一皺,口中叨咕著:“過生日這麼重要的事情,小流月怎麼還不當做是一回事呢,小流月都沒有以前可愛,沒有以前聽話了,以前……”
江流月忽然覺得很不耐,看了一眼安森,他的這一個眼神成功的讓安森閉了嘴,快速的眨巴了幾下眼睛,江流月抿了抿嘴唇,悶悶的說了一句:“我去樓上看看。”
說完他就走了,留下安森一個人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眨巴著眼睛,說:“他怎麼了,怎麼好像很不喜歡我的樣子,我是做了什麼讓他討厭的事情嗎,上午見麵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子琛,小流月是不是到了叛逆期了,不對啊,叛逆期不都是青春期的嗎,他都已經二十一歲了,這叛逆期來的是不是有點晚啊。”
賀子琛心裏明白為什麼江流月對安森的態度忽然發生了變化,但是,他不能當著安森的麵說,這並不是很容易開口的事情,可以說這是不能說的事情,抬手握拳,放在唇下輕咳了兩聲,說:“沒事,可能是太陽太大了,曬得他有些不舒服,讓他休息一下就好。”
這個理由明顯不成立,而且,賀子琛也並不是很擅長說謊,他一說謊,臉就會紅,眼角還會不自覺的抽動,這個毛病,三十幾年都沒有變過,在賀子琛第一次說謊的時候,安森就已經知道他的這個習慣了。
不過,安森也沒有戳破賀子琛的謊話,隻點頭應了一聲,說:“那就暫時讓他休息一下吧,今天確實是有點熱的,劉老師真不會挑時間。”
本來是四個人的美好而又和諧的時光,現在因為少了一個人,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空氣都仿佛變得不流通,變得凝滯了起來。
安森是最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的,說:“我去切點水果吧,子琛,你要不要上去看看小流月,天氣這麼熱,可千萬不要中暑了。”
江流月的那個狀態,賀子琛也不太放心放他一個人,耳中聽得安森說話,便應了一聲:“好,我上去看看他。”
說完,他一刻都沒有停留的,起身便往樓上,去尋江流月。
安森一直等他走了,也沒有去切水果,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遠方的大海,洶湧澎湃的大海,一刻也不曾停歇,白色的浪花,壓著前麵的浪花,就仿佛正片的大海都在向前推進,而這座小島正在被大海推著向後麵移動,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麵對著大海,一切都變得很渺小的感覺。
坐在一邊,一直未曾開口的上官納圖此時開口說話:“你這個人真的是很奇怪,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在為了自己爭取,但是,更多的時候,你卻把自己想要爭取的東西往外推。”
“子琛他不是一件物品!”
安森總是吊兒郎當的臉,忽而變得正經起來,他的那雙大眼睛裏麵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愁而又難過的情緒,那種情緒會叫人產生一種叫做心疼的感覺。
上官納圖隻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移開,語帶諷刺的說了一句:“說的倒是好聽,隻是,到時候不要又要哭鼻子,你是三十八歲,不是十七歲。”
十七歲,這個人人都會經曆的年齡,此時,這個年齡出現在上官納圖的口中,安森的眼神當中含有了一絲危險的神色,他一字一頓的說:“上官,揭人傷疤,這是下作的行為。”
上官納圖毫不示弱,那雙可看透人心的雙目迎上他的目光,在他那雙帶有危險神色的目光當中,上官納圖從中看到了他隱藏在目光之後的東西,於是,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輕飄飄的說:“你的心,又不穩了。”
安森被他戳中心事,簡直要暴跳起來,氣衝衝的說:“寫你的劇本去,我不是你劇本當中的角色,不要來研究我心裏麵在想什麼。”
他越是暴躁,就越是難以掩飾他心中的慌張,上官納圖對這樣的安森異常的感興趣,他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敲了一下額頭,說:“如此古怪而又別扭的心思,雖然在現實當中,會叫人討厭,但是,如果用在劇本當中,說不定會引起觀眾的共鳴,如果再安排一個淒美的結局,一定會賺足觀眾的眼淚的,一想到他們會因此而夜不能寐,心心念念的想著給編劇寄刀片,我就覺得興奮啊。”
安森的嘴角抽抽著,他試探著問了一句:“上官,不開玩笑,我真的是好心,你要不要去醫院掛個心理科,別怕花錢,去個三甲醫院,找個好一點的醫生,我覺得,你實在是有必要讓醫生幹預一下的。”
上官納圖瞥了他一眼,說:“在操心別的時候,還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子琛和流月在上麵很久了,也不知流月他們聊得怎麼樣了。”
安森同上官納圖坐在下麵鬥嘴,而樓上卻又是另外一番的光景。
在樓上有一個大露台,露台的邊緣種著一些花草樹木,打理的還算漂亮,夏日的鮮花飄著淡淡的香氣,頭頂上明媚的陽光照下來,那些花草樹木,更顯姿色。
江流月站在露台的邊緣,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於他而言,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在那腳步還未靠近的時候,他開口說了一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不想要他聽。”
“連我和安森的事情,也不想要聽嗎?”
賀子琛的腳步不停,一直走到了江流月的身邊,一雙眼睛注視著他的眼睛,這個孩子的心思變得越來越敏感,脾氣也越來越反複無常,他還年輕,他的一切都還未定性,若是引導的不好,他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知道。
江流月扁著嘴的說:“如果你是來告訴我,你們早就已經互相喜歡的話,那麼,就不用再說了。”
賀子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他是我從小的朋友,是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卻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我的愛人,流月,收起你敏感猜忌的心思,我和安森,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流月梗著脖子的問:“那麼,你敢說安哥哥不喜歡你嗎?”
“我——”
賀子琛一時語塞,海風襲來,吹起他額前的碎發,麵對著江流月的質問,賀子琛已不知如何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