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肉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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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千刀的,偷了我家的兔子,你不得好死!吃吃吃,最好能毒死你!偷我家東西的人,你生了孩子也沒有py,我詛咒你一輩子娶不上媳婦。。。”張氏跳著腳衝著陳金芝的院子罵。
隻要院子裏不是死人,都能聽到張氏的罵聲。偏偏陳金芝毫無反應,張氏罵半天了,也不見有人出來。張氏更生氣了,覺得這是陳金芝心虛的表現。
張氏一開罵,就有人奔走相告了,很快,院門口就來了一幫人,一個個伸長脖子興奮地往裏麵瞅。這個碰碰那個的肩,一臉八卦地問:“出啥事了?張金瓜在罵誰?”
“這還用說,對著陳金芝的院子,他罵的是陳金芝啊。”
“陳金芝真的偷了他家的兔子,不會吧?”
罵人可不是一件好事,柳秀秀覺得丟人現眼,過來拉他,勸他說:“說不定兔子不是人家偷的,你看你罵了半天,人家都沒有出來。”
“你懂什麼?那是他心虛,要是不是他家偷的,我這樣痛罵他,他早就出來跟我對罵了。”張氏用力甩開柳秀秀的手,嚷嚷著他嘴巴渴了,讓柳秀秀給他拿水喝。
柳秀秀不情願地走了。
張氏喝了水潤完嗓子,覺得自己又可以了。這一次,他罵得更狠,直接點出了陳金芝的名字。
“姓陳的,我知道你在家,你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家的兔子就是你偷的,你要點臉就趕緊把兔子還回來。”張氏站在院牆底下的一塊大石頭上,像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叉著腰努力往院子裏麵看。
對麵的院子終於有反應了,隻見牆頭突然出現一個木盆,對著張氏的臉就潑了下來。
張氏扭著腦袋,還在跟周氏說話。周氏眼角餘光瞄到了木盆,卻沒有來得及告訴張氏。張氏的背後沒有長眼睛,更不可能看見了。冷不丁一盆水潑下來,張氏的頭發和衣服濕了大半。周氏也遭了池魚之殃,衣服上也被濺到了水。
張氏整個人都是懵的,呸地吐出嘴裏的水,雙目噴火地看向牆頭。
陳金芝把空盆子交給兒子,自己從牆頭探出腦袋來,看著半身濕淋淋的張氏,哈哈大笑道:“賞你一盆餿水,好好洗洗你那張臭嘴!我家有吃有喝,幹要偷你家的兔子?”
“陳金芝,你敢潑我,我讓你好看!”張氏肺都要氣炸了,哪管陳金芝放了什麼屁。他陀螺似地轉了一圈,從柴堆上抓了根棍子,拿在手裏往牆頭捅。
“你罵我罵半天了,讓我潑你一次怎麼了?”陳金芝一邊躲著下麵捅過來的棍子,一邊笑不停:“哎喲,你是不是沒吃飯啊,捅了半天一次都沒有捅到。我勸你就別費這個力氣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沒偷你家的兔子,你罵錯人了。”
“偷兔子留下的腳印還在,你別想狡辯。”捅了半天,張氏沒有捅到人,反而是手碗子累得不輕。他用棍子指著牆邊的腳印子,又指指趴在牆頭的陳金芝說:“你敢發誓,這些腳印不是你兒子的?”
“我兒子不可能幹這種事,他比你家鐵柱還老實。”陳金芝大聲否認。
“那就是你偷的,地上的腳印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別再狡辯了,快把兔子交出來。”張氏一口咬定兔子就是他們偷的。
陳金芝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你這個人不講理!”
“跟你這種人,還講什麼理?”張氏反唇相譏。
眼看罵戰又要開始,俆芙蓉和柳鐵柱來了。
“娘,天都黑了,你們就別罵了。”俆芙蓉說。
不知不覺間,外麵的天黑了,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人都擠到院子裏來了。有人舉著火把,把附近照得一片明亮,下麵是一雙雙八卦的眼睛。
看到這一幕,俆芙蓉也是醉了。古代沒有網絡和電視,大家晚上都沒有事情幹,隻能早早睡覺造孩子。聽說有人吵架,半個村子的人都來了。
有人站在張氏一邊:“我也看見那串腳印了,明顯偷東西的人就是翻牆逃進陳家了,可見偷東西人不是陳金芝就是他兒子。”
“罵,使勁罵。偷了東西還不承認,我就沒見過比他還不要臉的人。”
還有人往火上澆油,這人估計跟陳金芝有糾葛,恨不得替張氏上陣,好痛罵陳金芝一頓。
當然,也有人站在陳金芝那邊。
“腳印在牆邊不一定就是陳金芝偷的,也有可能是偷東西的人從他家翻牆逃走了。。。”
張氏生氣地說:“黃二牛家的,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冤枉陳金芝了?”
黃二牛家的愣了下,哭笑不得地說:“我隻是在跟你講道理,陳家又不缺吃喝,怎麼會偷你家東西。人家兔子還不吃窩邊草,誰都知道你家丟東西了,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他家,他會這麼蠢嗎?”
柳秀秀湊到張氏耳邊,低聲說:“他說得有道理哎。”
張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啊?”
柳秀秀委屈地說:“我,我肯定站你這邊,誰讓你是我娘呢。”
“我要不是你娘,你是不是就不站我邊了?”張氏說。
俆芙蓉一來,亂糟糟的院子裏瞬間靜了靜。
張氏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來了?”
“都吵成這樣了,我能不來嗎?”俆芙蓉走到他麵前,奪過他手裏的棍子,隨手扔到一邊,挽著他的胳膊說:“一隻兔子而已,丟了就丟了,不值當為了這個生氣。”
“兔子再小那也是肉,鐵柱費了好大勁抓回來的。要不是你說要養,它早就變成一鍋肉了。做成肉被咱們吃了,也比被人偷了強呀。”張氏心疼地說。
“芙蓉說得對,一隻兔子而已。改天我再進山的打,打個三四隻一起養。”柳鐵柱說。
張氏氣笑了:“都讓人偷跑了,你們還養啊。”
“大家都散了,沒什麼可看的,回家睡覺吧。”柳秀秀往外麵趕著人。
“芙蓉啊,好好勸勸你婆婆,別為了一隻兔子壞了鄰裏感情。”
“我覺得這事還是該查清楚,村子裏竟然出了一個小偷。今天偷了柳家的兔子,再過幾天是不是要偷別家的錢了?”
人群終於散了,院子裏安靜下來。
張氏站在那兒,冷哼一聲說:“還用調查嗎?就是陳金芝偷的。”
沒想到,陳金芝從牆頭下去了,人卻沒有離開,立馬回嘴道:“不關我家的事,少往我家身上扯。”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跟你算賬。”張氏說。
“算就算,以為我怕你啊。”陳金芝不服氣地說。
直到俆芙蓉把張氏拉走,爭吵才算結束。
“除了他沒別人,準是他偷的。”張氏一邊走一邊說。
俆芙蓉又勸了他幾句,才把他勸回屋裏。
張氏坐在炕上生了半天悶氣,對俆芙蓉說:“鐵柱在外麵等著你吧?”
俆芙蓉點占頭:“嗯。”
張氏瞄了他一眼,歎了口氣:“他也太粘人了。”
俆芙蓉臉頰泛起了粉紅色。
“去吧。”張氏擺擺手道。
俆芙蓉轉身的瞬間,柳秀秀哼了一聲,被張氏拍了一下,張氏問他:“你哼什麼?”
“自從二哥有了老婆,就天天圍著老婆轉了,眼裏都沒有我這個小弟了。”柳秀秀一臉不爽地說。
“你也不小了,該說親了。”張氏看著他,幽幽地說。
柳秀秀心中一堵,下意識地說:“我不想這麼早嫁人,我還想多陪娘幾年。”
“你早晚都要嫁人的,告訴娘你喜歡什麼樣的?”張氏溫聲說。
“像二哥那樣的,長得好看,還要有本事。”柳秀秀說。
“你二哥長得好看?”張氏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二哥現在不難看了,村裏不少人都在偷偷議論他,說他是長得最好看的郎君。”柳秀秀驕傲地說。
“是嗎?”張氏眼神渙散,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柳秀秀發現了,一隻手在他臉上揮了揮:“娘,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二哥臉上的印記消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張氏沉沉地說,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似是在擔心什麼。
“你怎麼會這樣說?二哥變好看了是好事,你應該替他高興才是。”柳秀秀疑惑地看著張氏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來什麼。
張氏說:“你不懂。”
柳秀秀撅嘴道:“你不說,我怎麼會懂?”
“睡覺了。”張氏推了推他,徑直往炕上一躺,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柳鐵生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周氏回到房間,才發現他就站在炕沿上,像是剛從外麵回來的樣子。周氏湊近了,在他身上聞了聞,說:“你去哪兒鬼混了,身上一股子肉香味?有好吃的,隻知道自己享用,也不知道拿回來讓你兒子也沾沾光。”
一絲慌亂從柳鐵生臉上掠過,他連忙抓起胸前的衣服嗅了嗅:“你胡說什麼,我身上哪有肉味?”
吃肉的時候,他分明把外衣脫下了,吃完了才穿回身上的。周氏是狗鼻子嗎,竟然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