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會兒，他們繼續往前走。這一次，柳鐵柱要把他手裏的竹籃拿過去，他沒有再逞強。
    “你每次上山都是為了打獵嗎？”一直不說話，那樣顯得太尷尬了，俆芙蓉找了不少話題，可以說是絞盡腦汁了。
    “不是每次都能打到東西的，偶爾我也會挖一些野菜，或者撿一些菌子回家。山上有什麼，我就撿什麼，有時候還能摘到雞蛋，鬆子之類的。”柳鐵柱有一點好，隻要你跟他搭話，他就不會讓你冷場。
    “那你很能幹。”俆芙蓉說。
    “能幹？”柳鐵柱想笑，但他忍住了，目光輕飄飄地從俆芙蓉臉上掃過。俆芙蓉累得氣喘，手扶著一棵樹休息，白皙的臉頰紅撲撲的，分外地好看。
    他拿出裝滿水的竹筒，體貼地問：“要不要喝口水？”
    俆芙蓉道了聲謝，順手接過來喝了兩口，情不自禁地說：“好甜啊，你也喝。”
    柳鐵柱在他的注視下，也喝了好幾口說：“是很甜，跟家裏的生水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生水裏麵有蟲子，這個可沒有。”俆芙蓉說。
    忍了又忍，他還是對柳鐵柱說：“你別喝生水了，就喝我給你拿的水，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柳鐵柱心裏一甜，聽話地點了下頭：“好。”
    俆芙蓉也沒多想，他隻是不想讓柳鐵柱再喝生水，而且喝靈泉水確實對柳鐵柱有好處。
    到了山上，才知道山到底有多大，到處都是雜草和樹枝落葉。頭頂的陽光被樹木擋住了，底下顯得陰暗又潮濕。
    俆芙蓉學著柳鐵柱的樣子，把褲腿和袖子綁好，這樣是為了防止蟲子鑽進去。柳鐵柱在前麵領路，時不時扭過頭讓他注意安全。碰到難走的地方，他還會拉俆芙蓉一把。
    俆芙蓉看到中藥就挖中藥，看到野菜就挖野菜。柳鐵柱知道的野菜比他還要多，也教了他認識了不少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野菜。
    不一會兒，他的竹籃子就被青綠色占走了一大半。山上的露水重，他和柳鐵柱身上的衣服都濕了，濕衣服貼在肉上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柳鐵柱扶著他在一個樹樁上坐下，拿出懷裏揣了一路的餅說：“吃一點吧。”
    俆芙蓉主要是累，感覺不到渴和累。柳鐵柱一片好意，他總不能無視過去。道了聲謝，接過柳鐵柱遞過來的餅，硬著頭皮咬了一口，在嘴裏細嚼慢咽。
    偶然間抬起頭，他看到柳鐵柱隨意地坐在幾根棍子上，跟他一樣拿出餅來啃，時不時地喝一口水，真樣子是真的累壞了。
    見俆芙蓉看他，他不好意思地放下手裏的餅，含混地說：“是不是很累？”
    “還好，就是拖累你了。我走得慢，你一路上都沒少幫我。”俆芙蓉一臉歉意地說。
    “不能這樣說，你是為了找藥材才上山的。說琶底，你還是為了我。”柳鐵柱說。
    “你看看你，我才一句，你立馬用兩句來堵我。客氣話就不用說了，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俆芙蓉說。
    正說著，從林子裏鑽出來兩個人。
    “喲，這不是醜八怪嘛。”
    俆芙蓉表情微斂，一臉凝重地看過去。
    兩個哥兒手裏都挎著一個竹籃子，裏麵裝滿了野菜和撿到的菌子。沒說話那個長得比較漂亮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和俆芙蓉打量的目光對上，他愣了下露出淡淡的笑容。
    相貌普通的那個，可能跟柳鐵柱有過節，噴火的眼睛一直瞪視著柳鐵柱，沒有注意到一邊的俆芙蓉。
    柳鐵柱把餅揣到懷裏，冷著臉站起來說：“休息好了嗎？”
    俆芙蓉點點頭，他把俆芙蓉拉起來，一言不發地朝別的方向走去。
    他要放過別人，別人卻不放過他。
    “縮頭烏龜，看到我隻會躲。你也知道搶了我哥哥的獵物，心裏過意不去嗎？”
    江五妹咬著牙說。
    聽到這裏，柳鐵柱忍不住了，溫聲說：“野山羊本來就是我先發現的，我攆了一路才把它攆到溝裏。野山羊不幸摔斷了腿，然後你哥哥才來的。他無理娶鬧，說那個溝是他挖的。我們都知道，那個溝是被水衝開的。”
    “你說謊，我哥說了野山羊是他先發現的，也是他攆了一路才攆到陷井裏的，你這個醜八怪顛倒黑白，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得好死。”江五妹惡毒地詛咒道。
    這話就有點過份了，俆芙蓉都聽不下去，更別說柳鐵柱這個當事人了。
    柳鐵柱臉色大變，攥著拳頭喝斥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要暴起打人了。
    這個時候，江五妹才知道害怕，咻地一下躲到朋友劉玉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