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bl看得不多，這文是處女bl文。其實寫得很失敗。厚著臉皮扔出來。扔完閃人。
     一
     我有一個仇敵，但他卻是別人眼中的好人。
     如果我說，他其實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根本沒人相信。
     我和他是同鄉。小時候，我做了一件壞事被他發現。從此，我的噩夢就開始了。
     我一直在煎熬，好不容易熬出了大學進入社會工作。本來以為可以擺脫他，至少是躲得遠遠的。可是……
    
     “蔣霖，發什麼呆呢？”啪的一聲，一本書重重地讓我挨了一下。
     “嚴總監。”我不用回頭，就知道肯定是他。
    
     沒錯，嚴竣，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他就是我的仇敵。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痛恨的人。
     當年我做的壞事是什麼？時間久得讓我都忘了是什麼。可是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是我的仇敵。
    
     “昨天那份報告，你修改得怎麼樣了？今天九點半之前一定要交給我。”
     嚴竣亮出一個招牌笑容，引得周圍那群花癡女人竊竊私語，有的還故作嬌羞的樣子偷偷望著他。
    
     哼！這群花癡女人。
     我就看不出來嚴竣這個討厭卑鄙的家夥有什麼好。
     不就是鼻子高了點，眼睛亮了點，運動神經好了點，腦子靈活了點……反正周圍的人都說他好，可是我就是覺得他很討厭。
    
     什麼？我這叫做嫉妒？別跟我說這個詞。我絕對不是嫉妒。絕對不是！我堅決不承認。
    
     “喂喂喂，蔣霖？你昨天玩瘋了？魂丟了？發傻了？”嚴竣試圖走近我，“難道是發燒了？”說著，他伸手貼在我的額頭上。
    
     我忙閃過身來。憤怒和羞惱讓我的臉漲得通紅。
     這算什麼？把我當個小孩一樣看待？我覺得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我沒事……報告是吧。你放心，我肯定準時交給你。”我迅速閃到門邊，隻想快點離開他的氣場範圍外。
    
     “蔣霖你……”嚴竣的眼神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難道他看出我對他厭惡至極的心思嗎？我自認我偽裝得很好。我雖然做不到和別人一樣對他表示景仰和欽佩，但不讓他看出我的厭惡還是可以裝的。
    
     “嚴總監，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去整理報告了。”
     “嗯，沒事了。蔣霖，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我們是發小，你怎麼老這麼生疏？不用叫我嚴總監。”嚴竣的眼睛望著我，仿佛透過我的人，看到我的心裏。
    
     我離開時候，聽見背後的女人們在議論著：“蔣霖和嚴總監是老相識吧？真好啊。他們感情看起來一直很好啊。”
    
    二
    
     天色漸漸黑了。
     我坐在嚴竣的車上擺弄著。其實剛開始，我並沒有想那麼多。我盯著刹車盯了很久，想著破壞刹車之後，嚴竣開車就可能發生意外。那麼，我的仇敵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正想著，我就這麼做了。反正待會兒，我是不會在車內的。
     我可不是要製造一場意外，盡管心裏非常想。
     我以前做過很多類似的事情。可是沒有一次成功過。
     不知道嚴竣這個家夥天生好運，還是我天生倒黴。
     不過，盡管如此，我還是一有機會便進行破壞，已然成了習慣。
    
     問我怎麼會在嚴竣的車子上等他？這個問題……不是重點。
    
     車窗門被輕輕敲了幾下，嚴竣帶著讓人討厭的招牌笑容上車了。他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說：“久等了。”
    
     我將他的手甩開，側頭拚命盯著窗外，仿佛有十分吸引的風景。
     “找我什麼事情？”我懶洋洋地說。
     “嗬嗬，今天那份報告讓你修改了好多次，我知道很煩人。生氣了？”嚴竣用雙手扶住我的肩膀，讓我無法不正視他。
     “沒有。我哪有生氣的資格？你可是我上司！”我擠出一個笑容。
     嚴竣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嘴唇，“不過……我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我的身子微微一震。
     又來了！嚴竣究竟是什麼意思？總是這般戲弄我。很好玩是嗎？
     我氣得手指握拳直發顫，一下推開了車門。
    
     “做什麼？”嚴竣手臂勾上了我的脖子，阻止我離開。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掰開他的手指，試圖邁下車子。
    
     啪的一下，車門被關上。
     嚴竣關門後，居然趴在我的身上一動不動。
     我氣得直推他，可是怎麼推，他像沒了骨頭一樣完全貼在我身上。
    
     “你夠了吧！我要下車。”
     “別！讓我抱一會兒。嗬嗬……霖，就像是個舒服的抱枕，抱著就不想鬆開。”嚴竣抱著我，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他的頭發弄得我的耳朵鼻子發癢。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十來分鍾，也許是半個小時。什麼時候，嚴竣終於從我身上起來了。可是等我回過神來，車子已經開在路上了。
    
     我突然一震，想起了剛才的刹車破壞。可是轉念一想，我以往的破壞從來沒有成功過。要是真有什麼，這家夥不知道去閻王爺那報到多次了。
    
     我無聊地側靠在車窗邊上，“去哪裏？”
     “我在旋轉餐廳定了個位置。我們去那吃飯吧。”嚴竣衝著我一笑。
     “哼，做什麼去那裏？山頂那麼遠。”我沒精打采地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心裏琢磨著，怎麼才能有借口離開。
     “今天是個特別是日子，值得我們紀念。”清朗的聲音讓我有點昏昏欲睡。
     “嗯？”
     “去年的今天，是我們重逢的日子。”
     什麼重逢？
     對了，我是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來到這家公司的。要是早知道他在這家公司，我是絕對不想進來。還紀念！這種倒黴的日子還紀念。他絕對是個討厭至極的家夥。
    三
     突然，前麵轉彎處車燈驟然閃現。
     逆行？！
    
     聽見了對麵車子急刹車刮擦地麵的聲音。嚴竣的車子卻依然像脫韁的馬兒一樣向前急衝。接著，感覺身子騰飛，接著，不停激烈翻轉。最後，眼前一黑……
    
     我醒來時，發現嚴竣昏迷不醒。我硬撐著從車裏爬了出來。
     大腦空白了好一陣。終於，當記憶開始回歸腦細胞，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馬上離開這裏。
     心裏驚慌到了極點。我聽見了遠處警車鳴響的聲音。
    
     不好！要是查起來，會發現是我破壞了刹車。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離開這裏。我不想坐牢。
     我心裏隻念著這個念頭，兩腳拖著疼痛的身子向遠方跑去。
    
     野外。
     除了偶爾傳來的夜鳥啼鳴外，聽見的，隻是我沉重的呼吸聲。
     我向著未知的遠方不停地奔跑，盡管雙腿疲憊不堪，精神萎靡，可是卻不敢停下腳步。
     額頭傳來濕暖的觸感。一種液體順著額角粘濕地滑動。滴答，滴答……然後彙聚成細流，在臉上，順著輪廓向下流淌，直到下巴，滴答落在我的身上，和我奔跑的小路上。
    
     我沒有停止腳步，用手抹了抹那妨礙視線的液體。手上頓時一片紅。倏然，步履急停，差點跌倒。
     紅色。眼前除了觸目驚心的紅色還是紅色。
     這是什麼？這是我的，還是……
    
     不知道跑了多久，耳朵裏嗡聲不止，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我跌倒在地上，用著殘留的意識向前爬著。直到我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尾聲
     “嚴先生，來看蔣先生啊。”年輕的護士給蔣霖量好體溫，抬頭就看見包紮著手臂的嚴竣推開病房門進來。
     等護士出去，嚴竣慢慢地坐在了床沿上。他顯得憔悴了不少，兩眼少了往日的精神奕奕。
    
     “霖……你什麼時候會醒呢？”嚴竣望著床上安安靜靜的蔣霖，輕聲歎了口氣。他輕輕理了理蔣霖的頭發。
    
     “刹車人為破壞。又是你嗎，霖？”嚴竣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你一直喜歡搞這些動作。車子，辦公室，我家。你真這麼恨我？”嚴竣用手指輕輕彈了彈蔣霖的鼻尖，“笨蛋，你都傷成那樣了，還跑什麼呢？你這個膽小鬼，肯定是怕警察調查出來會吃官司吧。”
    
     嚴竣走到窗口，掀開了窗簾。
     戶外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病床，雕琢著蔣霖清晰的輪廓。
     嚴竣回望著他，忽然發現蔣霖的眼皮似乎微微一動。
     嚴竣大喜，忙靠近了蔣霖，發現蔣霖已經有蘇醒的跡象。蔣霖的嘴巴微微張開，像在叨念著什麼。
     嚴竣將耳朵貼近，細細聽著。
     “你都死了，做鬼就不要纏我了。”蔣霖的額頭滲出了汗滴，似乎陷入一場噩夢。
    
     戲謔的笑容掠過嚴竣的臉龐。他俯下身，親了親蔣霖的嘴唇。
    
     “好，做鬼就不纏你了。”
     嚴竣站起身，輕輕加了一句：“做不成鬼，隻好做人繼續糾纏你了。”
     蔣霖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嚴竣的話，身子微微一震。
    
     嚴竣緩緩走出病房，呼喚著醫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