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楊戎去探望莫夫人，在她房外，聽到細碎的對話聲。
    “莫家對外稱名門，其實大不如前。楊家世代顯貴，長子又在朝中為官。為了莫家上下，你可要好好把握戎兒的心。”傳來莫夫人嚴厲的聲音。
    “我對戎兒不是全無感情，並非光為了楊家勢力。”
    “如此更好。這次回來，收收心，別像以前那樣。”莫夫人語氣轉而慈祥。
    一席話聽得楊戎心中空落了一塊，迷茫起來。沒想到伯母有這番心思。若自己不是出自顯貴，那……她不願再想下去。
    滿月高懸，月色如水。一路走著，不覺又到西園門口。不知那白衣人還會不會出現。想著，她輕手輕腳躍入園中。
    火紅楓樹下，果真一道白影飄揚。楊戎想，這次定要抓住他。走近，卻是一塊白布掛在樹杈上。心裏一陣失望，但她轉念想起，日間那瘋丫鬟哪裏都不去，偏帶自己來了這。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當時她在挖這塊地方吧。
    她想了想，取出匕首開始挖。許久，一隻沾滿泥濘的纖細手掌僵直地露在月光下，現著陰森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