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 一徑相思花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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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來:“一徑相思花也老,萬般風月水無痕。”此句子甚好,於百度上搜索而來。由此引發想為這句詩寫個小故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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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蘭的花語:智慧,堅強。
她以為她沒事的,沒有什麼了不得的,不過是失落而已。
第一次感受到失戀的滋味。
從前那個無往不利的優雅女子,失去了那自信的眼神,充滿了憂鬱,幽幽地如同一汪水井,深深地滿是迷茫。
她是若蘭,一個驕傲的公主。
曾有人說,女人都是有些公主病的傾向。尤其是美麗的女人,更加地變本加厲。
男人象蜜糖似的都喜歡來和美女客套寒暄兩句。
可是這不是她的錯,沒有誰說美麗是個錯誤吧!
可是男人們驚豔的眼神與討好的口吻,容易讓美人產生某些被稱著公主病的夢境。
女人多是感性的,而若蘭是理性思維更多一點。
也因此,即使她偶爾有如公主做夢般,但是卻是清醒占了上風的。
若蘭,是個獨自在這大都市裏打拚的女子。
她所付出的努力雖然無法在這個城市安家落戶,卻足以讓她可以不倚靠男人生活。
從小的單親生活,失去父愛的她很小就知道了男人的不可靠。
堅強的媽媽造就了堅強的若蘭。
如果單憑美貌,她早就是開名車住別墅了。可惜,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這次她愛上了個不該愛的男人,這男人如同毒藥,讓她上癮,慢慢侵蝕了她的頭腦磨滅了她的意誌。
若蘭喜歡的這個人是她的上司。這個上司並非頂頭上司,而是主管她這個華南區
的上司。
因了送一份資料文件,在工作中交往認識的一段情緣。
第一次見到他,不過是個人到中年的男子,冷麵嚴謹的模樣,很難讓人心生好感似的。
“擺什麼酷,不過來這裏視察一下。”她心裏暗自嘀咕。
“做什麼事情,拿個資料都拿錯了。你們主管幹什麼去了?”他大發雷霆地把資料扔在她的身上,無視於她的一襲性感長裙。
她覺得很委屈,今天原本休假中,正換了一身超性感的裙子在和某男約會途中。一個電話,上司命令她無論在哪裏都要去救急。
華南區經理要來視察,而頂頭上司正處於東南亞的休假中。
據說是有個分區的業務員因為薪酬問題與勞資鬧起糾紛,投訴到了總部,結果就是這個冷麵人親自出馬來解決問題了。
她覺得很無辜,明顯就是她來當炮灰了。上司去逍遙了,留她在這裏被轟炸。
她麵不改色地據理力爭,擺事實,講道理,總算把前因後果交代了清楚。
一番解釋之後,他的臉色稍微顯得放緩了些。
“我隻是負責推廣營銷這一塊,至於業務員的提成銷售是主管定的,我無能為力。這些資料是主管給我的,至於對錯與否,我不知道。”若蘭有些冷然地說。
“業務員的問題應該由專門的薪酬人員來負責,公司的製度上有紕漏不是麼?”她有些敏銳地提出問題的關鍵。
“分公司以前規模小,就沒有專門的薪酬係統。現在既然成了氣候,當然總部要管理起來。不是放手讓分公司做業務就不聞不問吧!”她直視著他冷凝的眼睛。
這個小女人,牙尖嘴利的。他眯起眼,看著她風情萬種地說話完畢還撩了撩發絲,仿佛不知道這個動作有多**人似的。
瞧瞧那裙子,改良的印花旗袍裙,下擺斜斜地風光旖旎。
麵不改色地勇氣也是夠膽大的。
他心中暗自評論著這個女子。
第一回合的見麵就是在如此劍弩拔張的情形下,再多的曖昧也是沒有的。
這個問題引發的後續問題如同滾雪球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上司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據說原本是總部誰的小蜜吧,憑著幾分姿色與小聰明坐上了這個位置。
而總部也居然放心大膽地讓她來組建一個新公司,財務人事又一統,這麼幾年下來,她若不搞些花腳才怪呢。
若蘭是她親自招聘的,她說欣賞有魅力的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而若蘭好死不死地差點著了她的道,因為這個女人是不一般的性取向。
搞了半天,公司裏盛行的謠言是個假的,這個女人喜歡女人。
當然這些話,若蘭是萬萬不會說的。這世道的潛規則多了,誰也見怪不怪了。
好在她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上司,隻是說遺憾她無法與之共鳴。
這個男人太精明冷靜,這是若蘭對他的第一印象。
接下來的幾天,他好象是賴上了她的似的,什麼問題都來囉唆她。
若蘭,隻好見招拆招。
那邊美女上司電話密令,盡量拖延,拖延至她回國再說。
這邊,這個酷男在逼得緊,不斷在套問更多的信息。相信全分公司的人員,他都私下一一調查了一番。
他不過是在若蘭這裏更進一步證實推測罷了。
他的逼問讓她煩不勝煩,頭痛欲裂。
正巧她這天感冒了,鼻涕眼淚一把,難受之極。這種感覺極狼狽不堪!
若蘭正趴在辦公桌上有氣無力的,頭暈乎乎的。
他正巧經過,應該說每日來找她已成為了一種習慣,隻是他開始不覺得罷了。
他眼尖地留意到她慘白的笑臉毫無神采,忙摸了摸她的額頭,眉頭微皺,不發一言地轉身離開了。
她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隻是覺得好笑。
這冰塊真是冰塊,憐香惜玉都不會,問一聲好不好,有那麼難?真是個不同情理的冰塊!
一轉眼功夫,他又回來了。
他一伸手,把她抱了起來,隻覺得若有若無的女人香襲來。
穩穩心神,看著她無力卻要掙紮的樣子,輕聲說:“別動。乖,別動。我們上醫院。”
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她原本是大吃一驚地,卻在他的低語裏靜下心來,安穩了許多。
他感覺到她的安靜,穩穩地將她飛快地放在的士的後座裏。
忙著掛號排隊,他東奔西跑地安排著她所有的一切。
期間電話不斷響起,他一邊接電話處理事務,一邊從容地應付醫院的各種冗繁的手續。
醫生建議她住院,普通的感冒因了若蘭自己的一拖再拖不肯吃藥轉變成了肺炎。
他有些激動地說:“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感冒了怎麼不吃藥?”
若蘭有些燒得糊塗了,呢喃著:“我以為沒事的。每次感冒我就多喝點水就好了呀。”
他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狠狠盯住了她,沒有說話。
第二日,當她迷糊地清醒過來時,看見他靠在病床邊上正沉睡著。
新生的胡須露出了頭,在他的臉上平添了許多的滄桑感。原本冷峻的臉龐因了熟睡變得線條柔和了許多。
她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欲讓出些位置讓他睡得更舒坦些。
他驚醒了。
歉然一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嗯,退燒了。早餐想吃點什麼?”
話語裏帶著些許寵溺的意味,語氣異常的柔和。
那一刻,再堅硬的心想必也會柔軟了起來吧!
微微笑了,若蘭輕聲道:“我要喝粥。嘴裏沒有什麼味道哩!”下意識地舔舔唇,想滋潤一下稍顯幹涸的嘴唇。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那樣子有多麼**。
他看著她的微卷的長發,撩在耳畔臉龐,如同黑**惑一般,印在她古瓷般的臉頰,顯得古典而沉靜。
這段在醫院的短短時光,仿佛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他感受到了她的柔弱無力與小女人的嫵媚。
她從他的無語裏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細心與認真。
人在病中,很容易心生依賴的。
慢慢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彼此由陌生到熟悉,彼此很快地默契了起來。
事情快差不多處理好了,這樣的日子快結束了吧。
若蘭很清楚,這樣的日子曖昧而溫暖,卻是短暫的快樂,無法長久的。
他有技巧地說起他的家人,說起來的時候很認真,看得出他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
若蘭假裝不知曉他的良苦用心,隻是明媚地笑著,邊笑邊湊在他麵前摸了摸他的臉,冷不丁地親他一下,然後跑開了。
他苦笑著,這個小女人。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若蘭偶爾會故作深沉地說:“嗨,我們以後做親家怎樣?你有個兒子,我以後有個漂亮女兒就給你們家做媳婦,好吧?”她笑得彎彎的眼,月牙兒似的,毫無憂愁。
他開懷大笑,“哈哈,你想搞包辦婚姻麼?”
大笑過後,他清楚她不過在轉移他的憂愁,她不想他為難哪,這個玲瓏剔透的人兒!
他笑她年少不知愁滋味,卻不知自己被吸引的就是這份快樂無憂的簡單。
多年平淡無波的婚姻,是可以倚靠的港灣,卻失去了年輕時候的簡單無憂,多了份責任的厚重。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所以他得快速地抽身離開這裏。
即使這裏有快樂,可是這快樂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代價太大,他付不起,也無法付出。
心裏終究有些苦澀。這份甜蜜的美好,他要不起,並非他不想要。
世間有柳下惠麼?
他不想來考驗自己的意誌力。
男人的意誌力有時候很薄弱的。
雖然隻是那麼一瞬間。
若蘭並不想挑戰他的極限。
那是他的底線。若是越界了,以後就再無見麵的可能了。
他要走了,走的時候若蘭還是去送了他。
他說:“我回去了。自己好好保重。”
話語無波,平靜得很。臉色是又冷峻了起來,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般的,冷冷的。
若蘭低頭無語。眼眶裏盈盈的,有什麼東西亮閃閃的,她費力抬起頭來,明媚地一笑:“好。我會的。再見!”
她很快地轉身就走,無法控製的淚滴落下來。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隻好望著她的背影遠去。
那一抹嬌小而亮麗的身影漸漸遠去,漸漸看不見了。
相思是毒藥,慢慢地侵蝕著每一寸思維,得不到的痛苦,慢慢地彌漫全身,
直至窒息的痛。
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念,想念每一個相遇的片斷,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模糊又清晰,思了又想,想了又思,終於明白忘記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假裝或忽略過往,那是多麼幼稚的想法!
燃燒是多麼燦爛,一霎那如觸電般,更如同黑夜裏的一道閃電,劈向心靈的深處,久久難以平靜!
因為懂得,懂得心靈的需要,才會明白心有靈犀是多不容易!、
因為尊重,尊重心靈的感受,才會明白真情多麼可貴!
因為理解,理解心靈的深處,才會明白很多話不說出來也明白!
生活與愛情不是兩回事,是需要兩者合而為一的融合。
而這些他給不起,他知道,她亦知道。
愛情必然要融於生活的。
沒有生活的愛情不過是無根的浮萍,無法安定。
畢竟我是個俗人,不是麼?
若蘭冷然地笑自己。
時間是能給人重生的機會的。
若蘭寂寞而倔強地在紅塵中行走著,隻為了尋找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