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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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那個人是誰了嗎?”煥譽問道。
玉心聽到自家主子冷冰冰的聲音,趕緊收了心思,答道:“查出來了。”
“說。”
是誰說她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分明就是狗屁!王爺對她比對誰都凶,就是因為她的出現讓流亭公子傷心了!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的要求她會出現嗎?真是@#¥%¥!@#@……肚子裏罵著煥譽,玉心臉上卻是一本正經:“那個人叫郝自在,曾經煽動過西部的山賊造反。他曾經和您有些糾葛,所以才向君滿樓發布了這個任務。”
“郝自在?郝……”
“您曾在五年前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誅殺過一個郝家。”玉心提醒道。
“原來如此。那就是說隻要躲過十次暗殺就安全了。”
“但是君滿樓的十次暗殺並不好躲,而且,他發布的任務是——殺不了您也要殺了您最在乎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讓你出來了。”
“……”這話說的真直白。
“加派人手保護亭,確保萬無一失。”
“……是。”這就是傳說中的差別待遇嗎?她怎麼這麼命苦?
“告訴李思衍,如果再出什麼事誰也保不了他。”冷冰冰的聲音冒著殺氣。
“是。”
“下去吧。”
“是。”
譽王府後花園。
流亭蹲在花圃邊整理著花草,袖子卷到手肘處,手上都是泥土。拔除雜草,用小鏟子鬆動泥土,撒上肥料,再澆些水,呼!差不多了。流亭抬起胳膊擦擦額上的汗,滿意地看著迎著太陽盛開的花朵。這樣生機勃勃的樣子,正是他所缺少的,所以,他很樂意做這些工作,讓這些花更加具有生命力。擁有鮮活的生命,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不像他……
輕巧的腳步聲從流亭後麵傳來,流亭回頭一看。美人笑靨如花款款而來,頭飾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耀眼的光,粉紅紗衣下凹凸有致的身段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果然是個美人……流亭暗想,嘲諷自己一瞬間在心中有了想要和她一較高下的念頭,明明知道怎麼都比不過的。
“我叫玉心。”女子自我介紹道。她本來隻是從這裏路過,但是看到流亭在花圃邊忙了半天不知道在幹什麼,便好奇地過來了。
“我叫流亭。”流亭順著她的話說。他不是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而且他也有身為男人的自尊,不可能因為愛煥譽而和一個女人爭什麼,況且,這個女人根本不知道他和煥譽的關係。不過,他和煥譽究竟是什麼關係?自己是因為什麼一直留在這裏的?流亭恍惚地想著,得到的一直隻是傷害而已,他僅僅是因為愛煥譽才留在這裏的嗎?還是因為那深埋在腦海中幸福的回憶?那些幸福的回憶啊~
他的娘親生下他之後不久就去世了,他的父親也在他五歲的時候戰死沙場。由於母親和煥譽的母親淑妃情同姐妹,淑妃便將成為孤兒的他收養,和煥譽以及煥榮大哥養在一處。那時淑妃娘娘他們包括先皇都對他非常好,他和當今皇上以及煥譽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所以,當今皇上煥榮即使現在都對他很好,但是,為什麼煥譽對他卻完全變了?
“流公子?”清脆的女聲斷了他的回憶,他看著湊在自己眼前的嬌顏,後退了一步,笑道:“玉心姑娘怎麼會來這裏?”
“哦,我看你蹲在這裏很長時間,嗯~非常好奇你在幹什麼,所以就來看看咯。”玉心繞過流亭,看向流亭整理了半天的花圃。
“哇!這些花真漂亮!都是你種的嗎?”
“嗯,平時在這裏的時候一有時間我就會來看看。”流亭說道,這樣活潑開朗又漂亮的女孩才該是煥譽喜歡的吧,煥譽的選擇——是對的。他從來不會有這麼開心的時刻,更從來不會明白地表達出自己的情緒,難怪得不到煥譽的心。
“你真的很能幹!如果是我的話,要不了幾天這些花都會被我折騰死!”說著,轉過身,朝流亭眨眨眼。
調皮的話語和表情登時讓流亭的心情好了許多,跟著玉心笑了起來。這個女孩很神奇,跟她在一起,煥譽一定很開心吧?連他這個“情敵”都會因為這個女孩的一句話而開心,煥譽會因為她而更加開心吧。
“流公子,你教教我吧,我也想學種花。”玉心雙手合十,拜托著流亭。
流亭低頭看著玉心都是祈求閃亮亮的大眼睛,露出微笑:“好,你什麼時候來都行,每天中午我都會在這裏。”
“太好了!”玉心一下子撲在了流亭身上,抱住流亭亂吃豆腐。
呃……
流亭不知所措地僵著身體,這個女孩子太開放了吧,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讓你壓榨我!那我就吃你心上人的豆腐,看你怎麼辦!玉心在心裏向煥譽叫板,她知道現在煥譽不敢拿她怎麼樣,所以她十分放心地吃流亭豆腐。
摸夠了的玉心放開已經僵住的流亭,笑著說:“那我明天來找你啊!”
“呃,好。”甩甩被抱得都麻了的胳膊,流亭幹笑著說。
自此,流亭和玉心經常中午在花園討論種花的經驗,頻繁的交流讓兩人產生了不可否認的友誼。流亭再也沒有辦法討厭她了,即使她是煥譽愛的女人,是他的情敵。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必須放棄了?他不可能和像妹妹一樣的玉心去搶一個人,更何況那個人最討厭的就是他。釋然一笑,放棄就放棄吧。
“你最近和亭走得很近麼。”書房裏,煥譽坐在書桌後,冷冰冰地對坐在一邊看書的玉心說。
“呃,一般般啦。”
“最近你膽子變大了。”
“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小。”
“以後離亭遠點。”
“可是流亭公子讓我明天去找他。”玉心故作為難地說,邊說便瞄著煥譽竊笑。
“……”煥譽額上繃起青筋。
初春的陽光明亮而溫暖。流亭躺在躺椅上曬太陽,身上蓋了件外衣,手裏拿著本書,不時地翻一頁。
“在陽光下看書會傷眼睛。”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一隻大手合上了流通手中的書。
“王爺……”流亭想起身行禮,被煥譽按住。在流亭身邊的小凳子上坐下,煥譽看著這久違的容顏。
“王爺來有什麼事嗎?”流亭放棄了看書,問著久久不語的煥譽。他怎麼有時間來這裏?新來的寵妾還不夠他忙嗎?
“……沒事就不能來嗎?”
“不,當然可以。這是你的府邸。”
“……”
兩人沉默著,流亭又拿起了書看,這次煥譽沒有阻攔。他隻是看著流亭,眼中有著難言的情愫。
嘩嘩的翻書聲時時響起,這是兩人之間唯一的聲音。
“煥譽,如果當初我沒有對你說那些愛的話,我們會不會一直那樣開開心心得過下去?”流亭打破了沉默,問出了他心中藏了很久的問題。
“……會。”煥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流亭手一抖,果然,還是因為那些話嗎……
“你最近和玉心走得很近。”煥譽淡淡道,“以後離她遠點。”
流亭看向他,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他是什麼意思?以為我在搶他的愛人嗎?
煥譽沒有看到流亭的眼神,他被長發遮住的臉上有些赧色,隻是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流亭顫抖地更厲害了,煥譽,你太侮辱人了!深深的呼吸,壓下心中的酸澀和怒氣,流亭用盡量平穩的語調說:“我知道了。”
煥譽鬆了口氣,臉上化去了冰冷,溫和地看著流亭,語調也溫柔了些:“你好好休息。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走了。”
“唔。”
煥譽解決了一個心事,輕快地離去。
流亭顫抖著手躺下,煥譽,你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
自那次見麵之後,流亭關煜兩人足足三個月沒有見麵。
但是這三個月中,流亭和張淨姿的關係倒是一日千裏。由於張淨姿的主動,兩人時不時就要見上一麵。這其中最難熬的怕就是李思衍了,他一方麵要在流亭外出時時刻警惕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暗殺,另一方麵又要向煥譽報告流亭的情況並充當自家主子的出氣筒。現在的他簡直是度日如年,但是偏偏沒有地方訴苦。
他愁眉苦臉地跟在流亭和張淨姿的身後,兩人越相談甚歡他的臉就越皺,太過明顯的神色讓流亭頻頻關心他到底怎麼了。現在流亭已經習慣了身後餘條尾巴的感覺,如果哪天沒有了他才會奇怪吧!
“那,流公子,再見了。”張淨姿這次出來沒有帶上小言,隻是她自己陪著流亭逛。
“嗯。再見。”
目送張淨姿進門,流亭轉身問早已經快哭出來的李思衍:“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我隻是在為自己今天晚上將要遭受的暴風雨默哀而已。
“……好吧,不說算了。”流亭聳聳肩,朝王府的方向走去。這幾個月他和張小姐的關係發展得很好,對她的性格也很滿意,既有溫柔的一麵,又有活潑的一麵,這樣的女子,該是自己的良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