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就是小六子的表弟？”
    “是，小的就是。”
    “那後，你們進去吧。”
    “多謝管家。”
    “嗯。”
    “跟我來。”
    “是。”
    不錯，那位小六子就是暗部安插在左相府裏的眼線，而今天我則是以他表弟的身份混入查探的。
    來到隱蔽處，“屬下見過主子。”
    “不必多禮，你在府中是做什麼的？”
    “我是廚房打雜的。”
    “那情報你都是從何得知？”
    “基本上下人會經常來廚房偷食，我會睜一眼閉一隻眼，禮尚往來，他們也會透露些消息給我。”
    “你要小心，不可露出馬腳。”
    “是。”
    “今天又什麼特殊的人來嗎？”
    “有，流雲閣閣主在前廳與左相商談。”
    “你有易容工具嗎？”
    “有。”
    “你倒是什麼都有啊。”
    “屬下出去接頭通常是換上另一幅，模樣的，所以常備著呢。”
    “好，你帶著你那些工具和我去歐陽小姐的房間。”
    看著正“昏昏欲睡”的歐陽娉婷，我滿意地堆小六子點了點頭。
    “來，幫我易容成她的樣子吧。”
    “是。”
    不出一會兒，鏡中呈現出來的已是歐陽娉婷的臉，“很好。”
    接著從衣櫃裏挑了件水藍色的衣裙，他立刻轉身，“本王很欣賞你，這件事完了，你就留在本王身邊，如何？”
    “多謝王爺。”
    “嗯，邊關很是艱苦，你願意和本王一起嗎？”
    “男子漢大丈夫當在年輕時建功立業，吃苦是在所難免的，屬下明白，多謝王爺栽培。”
    “有誌氣，你真名叫什麼？”
    “屬下名喚董俊。”
    “好名字，怕這張臉也是個麵具吧。”
    “是，除了暗十主子知道，其餘人員都沒看過屬下的真麵目。”
    “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主子，你真是，太像了。”
    “嗬嗬，那要你的手藝好才行啊。”
    “屬下謝主子誇獎。”
    “好了，你在這裏看著她，不能讓她出去更不能發出聲音。”
    “是。”
    “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來見我爹，有何不可？”
    “老爺和貴客正在商議重要機密，還望小姐不要去打擾。”
    “好，我知道了，我走便是。”嗯，正門不行，我就走後門唄。轉到一旁草叢裏，低著身子趴在牆角。
    “楚閣主可否告知在下為何沒有殺他。”
    “他已跳崖自盡，左相為何說在下沒有殺他？”
    “可是並未找到屍體。”
    “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必死無疑，何必要多費工夫呢？”
    “楚閣主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
    “你是想提醒在下什麼嗎？”
    “你答應助我坐上皇位，而如今那個小皇帝已經被我控製了，可是那個詭異狡猾的欲望卻生死不明，這不得不讓我的計劃推遲，當初你說過幫我除去他的，無論如何，你要給我個準信。”
    “好，也希望你能遵守約定，吧蘇清禾交給我。”
    “這是當然。”
    我暗暗歎氣，果然他們是有交易的。
    “誰？”糟了，被發現了。“呃，爹，是我。”
    “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嗬嗬，我就是想見見楚閣主。”狼狽地拍拍身上的草屑，胡亂編了個理由。
    “爹明白，楚閣主，老夫還有些事不能招呼你了，所以就由小女代勞吧。”
    “好，在下也有話想和小姐說。”我納悶，他懊悔有什麼話想和歐陽娉婷說。
    “歐陽小姐，我們去花園走走，如何？”
    “嗯。”
    “不知楚公子，有什麼想和我說呢？”
    “你為何偷聽我們的對話？”
    “因為雲王。”呃，這麼說好怪，自己暗示喜歡自己，暈。
    “你喜歡尹無殤？”
    嗬嗬，你廢話，我自己還能討厭自己不成。
    “是，我喜歡他。”
    “可是他不喜歡你。”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我？”
    “因為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你是指他是皇帝的弟弟，是我爹的敵人，所以我們不可能嗎？那你不用擔心，隻要他和我成親，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爹自然不會為難他。何況，我爹隻有我這一個女兒，百年之後，帝位不就是他的了嘛。”哇，說了這麼多，口都渴了。
    他卻笑餓了，有點妖孽的笑容。
    “楚公子為何發笑？”
    “我笑你癡心妄想。”
    “你…”故作憤怒狀。
    “他是女子，又如何與你傳宗接代，再者他喜歡的人是我。”
    哇，你太過分，誰說我喜歡你了，你個自作多情的家夥。你還告訴她我是女子，我真想殺了你。
    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驚訝地說道：“你胡說，他怎麼可能是女子，你憑什麼說他喜歡你，你果真是個斷袖，喜歡蘇皇後就罷了，還要連我的無殤哥哥也要奪去，真是惡心。”噢，我被自己話惡心到了。
    “你說什麼，我惡心？嗬嗬，你是沒看到，你心目中威風凜凜的無殤哥哥在我身下輾轉承歡，那種風情萬種的樣子，真是叫人回味無窮呢。”
    呸，你個混球，敢詆毀我的名聲，在心裏鄙視他無數次。
    “你，你，你不知羞恥。”
    “歐陽小姐也不必我好到哪裏去，那天晚宴，不也是對尹無殤投懷送抱嗎？”
    你個愛記仇的人，哎，“你胡說，我和無殤哥哥是清白的。”
    “別這麼激動，尹無殤確實是個女子，不信你可以問你爹，他可是派人調查過這事的呢。”
    “不會的，不會的，你騙我。”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有演戲天賦。
    “哼，我告訴你隻想讓你知道你根本就沒資格和我爭。”說完，就優雅地離開了。
    看著他漸漸走遠，我悄悄溜回歐陽娉婷的房間。
    “主子，您回來了。”
    “嗯，你給我守著，我給她催眠。”
    “是。”
    確定她被我做了深度催眠，把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部灌入她的腦子後，我換回了原來的衣飾，撕下麵皮，“拿去毀了。”
    “是。”
    “現在領我出去。”
    “是。”
    回到客棧，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上幹淨的衣服。
    “暗一。”
    “主子。”
    “今晚我要夜訪皇宮，你跟著我。”
    “是。”
    “下去準備，晚上準時出發。”
    “主子，就是這裏了。”
    “嗯，你在外麵看著，我進去。”
    “是。”
    “誰？”
    “是我，五哥。”
    “七弟，你怎麼會在這裏？”
    “來看看你。”
    “聽那老賊說你墜崖，我還以為你，還好，沒事就好。”
    “五嫂怎麼不說話？”
    “雲王，清禾對不起你。”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隻問你，你在我五哥和楚淩瀟兩人之間你選擇誰？”
    “蘇清禾這一生摯愛陛下一人。”
    “好，我知道了。五哥，你放心，再過三天，我便會來救你。”
    “我相信你，這次是為兄大意了。”
    “我也沒想到那老狐狸會利用南蠻和北胡調離我，又和楚淩瀟勾結，不過，我怎會讓那個他得逞。”
    “清禾再次謝過雲王。”
    “不用，我與五哥不分彼此。若我和楚淩瀟交手，你可容我殺了他？”
    蘇清禾沒有開口，五哥倒是開口道：“放他一馬吧，他畢竟是清禾的師兄，他隻是想得到喜歡的人，沒有錯。”
    “清禾知道這樣會使雲王為難，不過，還請雲王看在清禾的薄麵上，放過師兄吧。”
    我早就知道他不忍心，從楚淩瀟以前的話中不難看出他是真的很寵愛他這位師弟。算了，我本就沒有殺他的想法，就答應了吧，我點點了頭。
    “我可以單獨和雲王說說話嗎？”
    “可以。”
    “你們聊，我先睡了。”
    “嗯。”
    “你想和我說什麼？”
    “對不起，我不知道師兄對我有那種想法，更沒想到他會用那種手段騙取你的信任，從而背叛你。”
    “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我沒有怪你，更不會怪他。”
    “其實師兄是個好人，是我沒有顧及他愛的感受，才會使他釀成大錯。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放過他，我是不是很自私？”
    “人都是自私的，可狂他對你的好是真心的，你為他求情理所當然。好了，我該走了。暗一，我們走。”
    “是。”
    我被暗一抱在懷裏，感受著他的溫暖，“很快就能到客棧。”
    “嗯。”
    閉上眼睛，我想即使我睡著了，暗一也會把我放到床上去。隻是，心緒似乎有些亂了。
    隻希望三日之後，一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