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關於棉花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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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出行的好天氣。天藍得不可思議,陽光暖和得像是情人溫柔的手,N市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連空氣中都散發著節日的甜蜜味道。
我走在中間,蘇小陽和撒旦一左一右在我旁邊護駕。有什麼比身邊有一個俊美如名星的男孩更引人注目的?那就是身邊有兩個俊美名星的男孩。這兩個男孩子實在太耀眼了,路人紛紛行以注目禮,還有不少女孩子含情脈脈暗送秋波。這大概是除了我以前偷東西被抓到痛打給人圍觀時吸人眼球最多的一回。
更何況,蘇小陽還偶爾偷襲撒旦那麼一下下,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招搖過市,不一會就成為了焦點人物。
我努力讓自己不去受他們的影響,將注意力集中在各式各樣的服裝和琳琅滿目的小飾品上,想像著自己穿上這件這件戴上那樣那樣會是什麼樣子。隻聽蘇小陽叫起來:“咦?那白白的是什麼?”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有人在用機器卷著棉花糖賣。
“這你都不懂!這是棉花糖啦!”撒旦嫌棄地望了蘇小陽一眼。
“我怎麼不懂?隻是太遠了我看不清楚。棉花糖嘛,我怎麼不知道,我隻是在考你喔!”蘇小陽說,“我再考考你,你知道棉花糖是用什麼做的?味道怎麼樣?”
“也?……”撒旦一下子難住了,想了片刻,他又得意起來,“我當然知道。你看見那個機器沒有?把棉花放進去,再加上糖,就做成一朵朵的棉花糖了!”
“棉花加上糖?那下次我們可以自己在家做!”蘇小陽興奮地說。
我在旁邊聽得忍俊不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撒旦在瞎說哩!棉花哪裏吃得?那是用白糖做的,做出來的形狀像一朵朵的棉花,所以就叫棉花糖!”
蘇小陽頓時哈哈大笑,撒旦的臉一下子紅了,他的臉本來很白,這麼一來顯得白裏透紅,像熟透的蘋果一樣。
我說:“走!我請你們吃棉花糖去!”說著走到賣棉花糖的小販處,買了三支棉花糖,一一分給他們。
我有多久沒吃過棉花糖了?記得還小的時候,父母帶著我和弟弟去縣裏走親戚,看到街上有棉花糖時弟弟哭鬧不休,因為錢不夠媽媽隻給弟弟買了一支,弟弟眉開眼笑地拿著那團純白色的雲朵一般的糖,輕舔一下又不住地叫:“真甜!真甜!”。我隻能眼巴巴地看,暗自吞著口水。最後賣棉花糖的老奶奶見我可憐,又很懂事地不哭不鬧,便送給了我一支,我拿著棍子,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那白白軟軟的東西頓時化了一個小洞,一種清香甜軟的滋味占據了我的整個味覺,整個人都像跟棉花糖一樣化掉。那種甜蜜的滋味,至今我還記憶猶新。
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爸媽有去找過我嗎?弟弟是否還記得我這個姐姐?很想回家看一看,卻又沒有這份勇氣……莫名的酸楚湧上心頭,連口中的棉花糖也變得淡而無味了。
蘇小陽發覺到我的異樣,扶著我的肩膀說:“蘇小路,怎麼了?”
我笑了笑,把傷感壓在心底,說:“沒什麼了,隻是想起了一些很久的往事。”
蘇小陽望著我的眼睛:“不開心的事嗎?有什麼事的話,我會跟你一起分擔。所以,不用擔心也不要傷心喔!”
我點了點頭,這時撒旦也過來湊熱鬧,連聲安慰我:“如果是有什麼人惹你不高興了,告訴我,我幫你消滅他。”
……這叫什麼安慰啊!不過我心中一曖,有這麼一個愛人和這麼一個朋友,此生何求?
我拉下一小片棉花糖放入嘴裏,又是那種清香甜軟的滋味。
吃完後,撒旦還意猶未盡,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著薄嘴唇說:“地獄是不是應該也有一個棉花糖的攤兒?想什麼時間吃就什麼時候吃也不錯!”
我被他的瘋狂想法嚇了一跳,他該不會是想把這賣棉花糖的人給弄到地獄裏去吧?這麼美的人作出這麼可愛的動作卻說出那樣恐怖的話……頭痛啊!
蘇小陽不屑地說:“你懂不懂享受啦!東西呢,要少才會覺得美妙,如果隨時可以吃到,就不稀罕了喔!”
撒旦摸了摸頭:“也是!那就不要了罷!”
我拉著兩個離開,擔心撒旦突然又改變主意了。望了望那賣棉花糖的小攤,被撒旦看中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如果他聽到撒旦剛才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嚇得尿褲子?
蘇小陽停了下來,看著我說:“你,這裏有東西哦!”他用手指了指嘴唇。
“呃?”我伸手想去抹,卻被蘇小陽搶先一步扶住了肩,低下身子用舌頭舔去我唇邊的殘漬。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親熱弄得呆了一呆,然後臉火辣地燒起來……
這可是大街上啊,怎麼可以做出那麼親密的動作?何況,撒旦還在旁邊看著呢!
“哈哈!好甜呢!”蘇小陽放開我,手枕著後腦繼續前進。
撒旦不樂意了:“哇,你竟然偷吃!”接著他又眯起鳳眼打量起我的臉來,我擔心又被這家夥偷襲,連忙使勁擦著嘴巴說:“不用了不用了,我臉上什麼都沒有了!”
蘇小陽也攔在我麵前:“你不可以亂來喔!蘇小路是我的女朋友,隻有我才可以這樣做。蘇小路說的,這個叫親吻,隻能跟最愛的人這麼做!”
“最愛的人……哼!”撒旦扭過了頭,:“大不了我把那賣棉花糖的拘回地獄裏。”接著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眼睛裏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閃過,小聲地說:“哥哥有最愛的人了呀!”
我拉起他們兩個,邊跑邊說:“別多話了,去動物園的公車快來了喔!”
上了公車,人擠得像罐頭裏的沙丁魚一樣,撒旦皺眉說:“這裏好擠,難受死了呀!幹麼不直接瞬移到動物園?”周圍的人都用一種看精神病人的眼光看著我們三人,我連忙拉著撒旦說:“別亂說話!出來玩嘛,當然要體驗種種人間的生活才有意思!”
撒旦點點頭,吹了一聲口哨,隻見周圍壓力陡減,本來貼著我們像連體嬰兒一樣的人都被硬生生擠開了幾寸,就像是有什麼玻璃罩子把我們三個罩住了一樣。我輕聲問:“撒旦,你幹了什麼?”
撒旦聳了聳肩:“沒什麼,用了一個類似避水訣的小法術。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
我心裏想,你是舒服了,可其他人就更難受了呢!但對那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來說,沒有把其他人都弄消失掉已經是一種仁慈了,我暗歎了一口氣,心裏想,回來時盡量等人少一點的公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