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諫君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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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為先帝之嫡子,太後之親子,兄即位之鋤,朝亂之因無不因弟起,縱弟以無心於位,知無望於位,奈何難抵他人所引之風於弟,兄可安心?
宮中皇子十餘,而如手足者唯弟與兄二人爾,兄不忍疑弟有篡位之謀,因兄知弟如鏡,曉之透徹,兄雖已為帝,弟已為兄之臣子,然兄於弟非君於臣,仍為兄弟矣。
為平亂,使天下定,使皇位安,兄下詔,拜弟為驃騎大將軍,加封禦王,戶田方碩,封賜頗多,兄亦賜弟之婚配,使弟擁盡世之華,弟知此為兄之安撫之策,賦弟之華以弟為將戍於關外,此實為上策矣。
兄之策為嚇眾人,尤嚇餘下兄弟眾人,此策一出,眾人惑之,唯弟醒矣,知兄之心意。此策一出,使無人敢出抗兄矣,弟之兵牽於關外然兵重權大無人不懼,兄以此位於弟是信弟之意,信弟與兄之情矣。
若弟有反意,此位之兵是足以使兄下天子之位,而兄亦會因仁而喪於己手,兄豈非置己於險地夷?此膽識撼於弟心,兄有此等不懼之勇,察弟之慧,此位不予兄又予誰乎?
兄料弟之心,知弟無反意,以此位予之,一為信弟,令弟養兵於關外保皇位哉?另一則為培弟為真射手也,如獵鹿之時弟與兄的幾步之差,弟所倚為兄之所棄,無獨力也,而兄使弟為將,安弟於塞外之關,茫茫狂沙之間,磨弟之神之力,欲造弟為真射手也。
此為兄之真心乎?弟不敢妄猜,然真心之話唯願對兄表明,兄對弟非止於憐,手足之愛,而更為器重之心,育弟之心,無人解弟,唯兄矣。
弟記兄之情於心餘年矣,莫忘兄臨別之時囑告“為將,唯殺耳,無特例”,次浩瀚光懷豈有他人可比之?
故弟於外數年餘,站於沙場唯進無退,隻願兄之土擴四海安,天下定,此天下之願,兄之願,亦為弟之願也,為兄雖死亦無憾。
而今弟無詔歸京實是過錯,隻因弟不忍母心神添傷,母之念兒人之常情,弟因兒女之情而輕君之詔為大罪,弟無可辯駁,兄必知久矣,然未與弟念及此事,更是兄寬仁之度使然,弟慚之。
為弟久矣,敬兄久矣,剖心以待見兄弟之情,思今日之事臣弟仍願以弟之身份勸兄更意,而非臣諫君,此書雖名曰《諫君書》,卻非弟之本意,以一字為旨是為勸字。
花月人本為伶人,於梨園中飾旦入戲,身份之卑於世人所知,然弟並不以此為意,弟之所恐是其之色之身於兄大禍也,兄為天子,掌天下之權,侍兄之姬亦應正家女子,更況今後餓如此淑儀雅致之女子,後宮妃嬪皆好女,豈不比花月人更應高貴?
弟見花月人之時,其落魄於郊,救其是因其於困時,卻不曾料其竟是兄之所衷,更是所寵,如若知之,弟願首斷其患。
兄見此言可否憤乎?弟願兄仍能以平靜之心閱此書,如能如此弟將喜兄仍為弟少時所敬之兄,是可為天下之帝,不忘仁德之兄,若兄憤之,弟將嫉己未有力奪兄之位免兄之禍,令兄以此見天下笑,是弟之過矣。
兄身為帝,縱有情於人,亦不能為伶人,其為男子,怎可侍君乎?弟憂之,其色於兄會是禍國之相,兄為帝之抱負應似飛龍於天,怎可因此小事小情耽國家乎?弟非諷言,是乃以明理勸兄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