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演繹毀滅的誘惑  2、暗綠海藻上無法離棄的白斑(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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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扣!”門被敲響了。諾麗詫異看過去,這個時候沒誰會來這裏,保安也不會讓人來這裏。
    “扣!扣!”敲門聲依舊很有節奏感的響著,諾麗與潮汐對視了一眼,最終打開了門。
    “你好。”純白色的少年抿著唇很好看的對諾麗笑著,他並沒有再之前見過諾麗。
    諾麗有一瞬間想把門決絕的關上,把這個很好看的少年隔絕在外。潮汐直直的盯著諾麗,諾麗知道潮汐的期待,這個女人在一年前的某一天就變了。她把寧夏陌拉進來,然後迅速的走出去把門關上。她回頭看著關上的門,心裏湧起了一陣無力感,她想對少年說對不起,我也隻是個壞女人,自私的壞女人。
    算算也快兩年了,在真正的風塵中。
    陌有點驚慌,在被諾麗拉進來的時候。他踟躕的站在門口,很想開口問那座在燈光後麵的女人,怎麼回事。
    “麗姐可能有些事情吧,很久不見了,你座。”潮汐走到他麵前,隨手扯出一條椅子擱放在前麵。燈光有點暗,女人把頭深深的低著,深藍色的大波遮住了一切的詭秘。
    “嗯。謝謝。”陌很有禮貌的坐下。問:“我是該叫你海藻?還是,潮汐?”
    潮汐低下去的頭顱微微顫抖,當抬起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掛著的是有些沒心沒肺的笑容。“海藻是我假身份證上的名字,隨便你叫吧。怎麼著我出來混,也要多幾個身份啊。”
    “你還是沒有姓氏嗎?”
    “嗬嗬,沒有。一年多沒見了吧,問這些做什麼?”潮汐依舊在笑著,隻不過落拓冷清的讓人心疼。
    寧夏陌歎息著,以他的智商卻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時間在這個小房子裏一分一秒的流逝,沉默也越發成為了主流。能說些什麼?這一年裏過得好不好,背上有為那次的傷遺留下疤痕嗎?還是,我有去找過你。或者是,你那句我愛你和親吻是什麼意思?亦是,我很……
    “我很想念你。”
    這是女人說出口的話,她淩厲得目光讓寧夏陌的心無處躲藏。其實在女人第二次把他嚇得倒退一步時,他就知道他無法躲過這個女人了。如果說女人真的是海藻,那麼,自己就是上麵發黴的白斑。潮汐是陰暗中的東西,永遠脫離不了那些與生命融合的白斑。這是宿命。
    “我愛你!”潮汐再一次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少年。然後……
    她蹲下身體,將薄涼的嘴唇印在少年溫熱的唇上。
    門外
    諾麗靠著門,聽著裏麵的沉寂,仰起頭,將自己的身體貼在門上。塗著豔紅蘭蔻的手指間熟練的夾著一根白色香煙,老黃色的煙嘴上,還是白沙的標誌。白沙其實並不適合女人,那樣的煙,太過濃烈了。而真正會抽白沙的女人,都是濃烈的決絕的女人。
    澤站在陰暗的走道旁,癡癡的盯著女人。他以往並不曾喜歡過紅色,他認為紅色太過豔麗,太過豔麗的東西,往往讓人覺得俗氣。可諾麗就像是天生為了紅色所生,暗紅的老氣隻讓她平添了成熟與神秘。而豔紅,卻將她修長的手指纏繞上了迷人的耀眼與魅惑。仿佛看著這樣一個女人,你腦海裏便會產生幻覺,沉浸在濃烈與血腥交織的迷醉裏。
    “哼!小子,看什麼看!”諾麗早就注意到澤在望著她,女人的虛榮心使她很享受這種被人迷戀的感覺。
    “我……我隻是,來找朋友。”澤是個很陽光的少年,在這女人麵前卻有些結巴了起來。“他穿著白衣白褲,你一眼就能夠認出來的,在這樣的天氣裏,隻有他還穿著長袖。他……長得很漂亮,你有見過嗎?”
    “很漂亮?是個女孩子嗎?有我漂亮嗎?”諾麗故意的調侃著澤。寧夏陌。這個少年……又是個少年。
    “不!他是個男孩子,你當然更漂亮,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漂亮的女生。”澤焦急的辯解著,暗恨自己怎麼變得這麼的木訥。
    “是嗎?”諾麗邪魅的笑著,畫著上翹紅色眼線的眼睛卻有些猜不透的黯然。她和多少個男人上過床連自己也數不清了,甚至孩子都做掉過一個,居然也能被人稱為女生。而少年臉上的真誠讓她連怪罪的理由都沒有,少年,少年,潮汐為什麼會愛上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
    李墨澤看到諾麗眼睛裏的黯然,以為人家厭惡自己,悻悻的轉身。
    “砰!”房裏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門外的兩人頓時楞在那裏。
    房內的寧夏陌已經站了起來,椅子也翻在地上。潮汐呆呆的站在那裏,清冷的眼睛裏閃著複雜的光芒。其實,這樣的一個壞女人,真的是配不上他的。
    “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嗎?”寧夏陌的眼神裏有掩飾不住的慌亂。他的那件阿瑪尼的白色休閑衫,被解開了最上麵的兩顆扣子。嘴唇也沾上了女人的唇彩,鮮紅的色彩把少年的唇印照得異樣妖冶。同樣是淡薄的嘴唇,卻讓人覺得溫熱。
    女人沒有說話,一邊的嘴角斜斜的挑起。那是諷刺的笑容,她不是在諷刺少年,而是在奚落嘴角。你真是個賤女人!她拿起桌上的一張化妝棉,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唇。然後,笑著,像當年離開時為少年擦掉臉上所有印記時,小心翼翼的擦掉一切的痕跡。
    “這樣,你就幹淨了。”女人輕輕的拭著少年的嘴角。“如你,所見。我是個浪蕩的女人。和誰都可以親吻,和誰都可以上床,你要不要試試?看在當年你為我擋過棍子的份上,我可以免費和你做一次。哈哈!”潮汐尖利的笑了起來。昏暗的房子給了她最好的偽裝,她的美麗與妖豔也成為出色的擋箭牌。
    少年的眼底像是燃起了水霧,即使是見過各種各樣男人的潮汐,也看不懂他眼裏隱藏的東西。寧夏陌輕柔的笑了起來,嘴唇的線條迷人而溫和。他緩緩抓住女人那隻冰冷的手,在溫度開得很低的空調房中,陌的手溫暖得讓女人幾乎就此丟盔棄甲。“你別這樣,我隻是不想褻瀆了你,而你亦不要丟棄了你自己。”
    陌溫柔的說著,也終於讓潮汐看清楚了他眼底的東西。那是,讓她腐爛的心靈還要繼續臨死掙紮的溺愛。別愛我,不要愛我,我不值得你愛,我不值得你愛。別愛我,求求你,別愛我。潮汐很想流淚,很想蹲下來,把所有的偽裝脫盡,想求上帝,讓眼前這個大男孩別愛她。“不要……不要……”
    潮汐突然真的蹲了下來,她低沉的呢喃著,心中一片刺痛。我是個自私的女人,你若是不愛我,我便會好受些,可你為什麼也要愛我?是我招惹了你。這是我應該要承受的,女人自我安慰著,所有的人都愛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
    陌沒有問她怎麼了,也安靜的蹲了下來,靜靜的擁抱著這個在舞台上高傲的女人。一年多,他懂得了很多東西,學了很多東西。鋼琴也終於過了九級,可以在高三畢業後脫離那個壓抑的家,去維也納音樂係修習鋼琴,繼續深造。他並不是多麼的熱愛鋼琴,甚至說他並沒有什麼熱愛的東西。隻是想離開那個家而已。夏淑讓他學的東西,他都好好學了,並且學得很出色。在那樣的家庭環境裏,能像他這麼簡單的人,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了。陌笑著,美麗的如同午夜蒼涼的月色,沉靜得讓人隻能報以緘默。能以什麼言語去形容嗎?
    之所以會蒼涼如月,是因為從未有什麼能觸動他平靜如細流的心。始終緩慢且悠閑的在海麵輕拂,再大的石子也隻能迅速的沉下。潮汐不同,她是一簇海藻,發黴的海藻,能生長在他心中的海藻。並且,糾結纏繞著,將那輪蒼月淪陷至海底。這樣的女人,讓人心疼得想擁抱,卻也讓人憎惡得想撕碎。
    門內那麼安靜,而門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澤尷尬的站在門口,女人尖利的笑聲他是聽見了的,還有陌那獨特的聲線。他要找的人就在門內,隻要推開即可。可是諾麗就站在門口,不、靠在門口。
    “你想進去,把你朋友帶出來嗎?”門前,女人妖媚的笑著,眼底的悲涼卻讓他完全的看了個真切。
    澤踟躕在門前,不知道該進還是退。他來這邊城夜總會就是衝著諾麗來的,其實一個月前他的一個學長帶他來過一次,當時他聽了諾麗唱的一首歌。聽說是她自己寫的歌,那聲音裏的蒼涼讓他幾乎想衝上去把女人緊緊擁在懷裏。那時的女人也帶著麵具,但自那次起,澤就深深迷戀上了這個外表幾乎有點放浪形骸的女人。
    “我想知道,你上次唱的那個歌,就什麼名字?”澤真誠且緊張的看著女人,和她一樣靠在門上,打算在等陌出來之前和諾麗說說話。他心裏有點興奮,同時納悶著陌的好本事,才這麼些時間,就讓那個看上去高傲、冰冷的海藻看上。
    “歌?”諾麗側著耳朵思索著。自己有唱過歌嗎?
    “一個月前的那首歌啊,‘……我本就浪蕩,都不如個花旦,卻不能無情如你,斬斷所有羈絆……’”澤燦爛的笑著,將一個滄桑的歌,完全唱出了搞笑的味道。
    “嗬嗬!”諾麗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那是潮汐作的詞、曲,隻是她說自己比較適合唱而已,因為那是為她而作的。“小子,姐是那麼唱的嗎?不會就不要亂唱。”
    澤被女人那發自真心的笑晃花了眼,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天來所有得到的快樂,加起來也抵不過女人這一想笑容。
    “那歌是海藻為我寫的,她說很適合我,適合我嗎?”女人的臉明豔得有些失神。“歌的名字叫做……深海沙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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