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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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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丫頭,你還敢回來?”站在胡同裏的女人一看到婁藝就像瘋狗一樣咬了上來,雙手死死地拽著她的頭發。
    頭皮上的痛感讓婁藝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霎那間,菜葉子腐爛的腥臭氣息占滿她的嗅覺神經。
    “媽。”婁安嚼著辣條,嘴邊都是油。
    過往的人對這場施暴的畫麵早就見怪不怪了,婁藝這次回來隻是拿電腦的,沒想和這個嬸嬸起爭執。
    她已經很小心地避開嬸嬸了,沒想到今天這個暴躁的潑婦沒去上班。
    “上次我讓你去接你弟,你到好直接給我玩起了失蹤?”
    “我蔣珍珍是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你把我兒子的臉掐成那樣?”
    吼著,女人血紅色的長指甲就要朝她撓了過來。
    在以往的鬥爭中,婁安都是能忍就忍,不能忍也忍。
    可惜,蔣珍珍就是那種,你越是反抗,她就越是不放過你。
    可,這次不行。
    婁藝在她的指尖戳到口罩的邊緣之際,倏地一下掙開她的禁錮。這下可完全惹惱蔣珍珍了,她摸著菜籃子裏的鴨蛋就往婁藝臉上砸。
    邊砸還邊罵:“你這沒爹沒娘還沒良心的死丫頭,還敢還手?”
    橫空飛來的蛋殼,硬度可怕的厲害,隔著薄薄的口罩麵料險些把婁藝的原生鼻梁砸歪了去。
    稀碎的蛋殼擋不住四濺的血清。
    微卷睫毛上都沾滿稠密的液體,一時間婁藝的麵前畫麵都是重影的。
    周圍嘈雜的聲音一下就靜了,恍惚間,隻有鼻梁上的疼痛和空氣中濃烈的薄荷香味是最真實的。
    “喂,大嬸兒,你有什麼毛病?”
    趙怡萱夾細煙的雙指一頓,粉色的雙唇間吐出綠色的煙圈。
    歪頭看著鞋尖上沾染到的蛋清黏液,嘴角不自在地抽搐道:“我這雙鞋八千,不是很貴。”
    語氣慵懶不著調,就像是在開玩笑似的。
    蔣珍珍“哪裏來的碰瓷的?老娘可沒空被你訛。”蔣珍珍白了一眼杵在牆根的趙怡萱。
    乳臭未幹的小孩恐嚇的話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現在的小孩能有多少能耐,上次囔囔著要打他老公的街頭混混不還是被警察帶走了嗎?
    在她們這群菜市場大媽眼裏。
    幾個學校裏的毛小子毛丫頭被小孩子捧得那麼神,最後警察來了,不還是直接就把人摁走了。
    趙怡萱掐滅手裏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一臉輕鬆地說:“好啊,那就等著接律師函,我會把我看到的都告訴我家律師,蔣女士毆打故意傷害,導致適齡兒童輟學……”
    蔣珍珍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你家還有律師啊,是你爸還是你媽?”
    “我!”趙怡萱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還是真的無知。
    “萱姐。”學校的幾個小混混張亮,站在巷口,校服綁在腰上,耳朵後劃出的細長傷疤還在滴滴地往下落血。
    抬手打招呼,那五個指尖都是血紅的。
    “什麼情況?亮仔,你讓人偷襲了?”趙怡萱手戳進兜裏。
    今天看到的事情都很不正常,婁藝有異能的人被大媽用雞蛋砸得鼻青臉腫的。
    張亮職高三年級,別人都是成績差,考不上國中才淪落到職高。
    他這人不一樣,他的腦殼裏隻有幹架,本來是和趙怡萱在一個學校,最後打到職高那種垃圾場地了。
    張亮人高馬大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媽的,瘋狗……”
    “你在形容誰?”高大的黑影逼近他的後背。
    一腳踹在他的後腰上,張亮還沒將嘴邊的血跡擦幹淨,就一跟頭栽在地上了。
    趙怡萱快速地跑過去,把半跪著的張亮扶起來。
    又緩慢地抬起頭去看迎麵衝過來那群人。
    “不是的吧,野哥你怎麼還欺負我小弟啊?”看清楚那人是誰,趙怡萱直接護在了張亮的身前。
    張亮佝僂著腰,完全站不穩身體。
    張嘴就是一口酌紅的鮮血,還要逞強,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蔣野…你……他敢動老子的人。”
    “別說了。”趙怡萱瞪他一眼,兩邊都是親友。
    蔣野拽著他的衣領,一下甩到牆上,質問道:“你的人?誰是你的人?你是在說我的趙景琛?”
    趙怡萱愣了愣,看不清楚他們的關係網。
    張亮這渾身都是傷,趙怡萱想抬手打他兩拳,可張亮渾身都是傷,趙怡萱實在無法下手,隻能踢踢他的小腿,強調:“我哥不是你的。”
    在蔣野麵前說這種說,比刺他一刀還囂張。
    打成這樣還能說喜歡,這就是墨景琛口中的拳友而已。
    “蔣先生,不要激動。”婁藝摘下口罩,臉上的髒汙也擦得幹淨。
    自從蔣野和趙景琛結婚後,婁藝就再也沒看到兩人了。
    現在桃木簪出現裂痕和兩人必然脫不了關係,她現在要麼清楚桃花簪具體的收回規律是什麼。
    蔣野看到婁藝的片刻,神色明顯怔了怔,“婁小姐,怎麼在這裏?”
    “婁小姐,野哥你瘋了?”趙怡萱捏著張亮的手臂。
    蔣野和她們畢竟是有年齡差的,這種略帶敬重的稱呼,蔣野從未用在自己身上。
    婁藝越過她,那挺直的腰杆和姣好的貴氣模樣和剛才隻會挨打的棉花判若兩人,“我的家就在這裏。”
    “這裏?”蔣野目光掃過那低矮破舊的居民樓。
    張亮沒讓他接著問下去,籲出一口老血,接著喊道:
    “草泥馬,敘什麼舊,老子就是喜歡趙景琛。”
    “隻要他娘的,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你那麼作踐他。”
    人要是作死,誰也攔不住。
    要不是之前張亮救過她一次,趙怡萱都想直接原地勒死他。
    蔣野來這裏的目的也不是敘舊,沒想到還能碰到熟人。
    “趙怡萱,讓開。”裹著寒風的巴掌甩了過來。
    那瞬間,趙怡萱的大腦一片空白,瞳孔擴大。
    遲鈍地忘記躲開。
    空氣中微小的氣流都撲在了她的臉頰上,忽然伸出了的一隻手抓住男人的腕骨,冷不丁地說:
    “蔣先生,我們現在好像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婁藝自顧自地接著說:“不管江亮馬亮還是牛亮,都能拐走趙景琛。”
    言下之意就是趙景琛不喜歡他,怪不得別人。
    “先生,不好了,趙少爺他要自殺了,在浴缸裏……”急匆匆跑過來的男人手裏攥個尖銳的東西,看到趙怡萱視線忽然燙了一下。
    將手中的東西藏在後麵。
    尖銳的刀尖在麵前一閃而過,婁藝的眸光不自覺地捕捉到那光芒。
    “他怎麼了?”蔣野問。
    趙怡萱的臉上還是淡定的神色,沒有半分擔憂。
    跟了蔣野三年的秘書敘述概括能力也是滿級的,“趙少爺說他受不了的,要自殺,已經捅了自己的腰窩子,這會在浴缸裏嚎。”
    “什麼?”蔣野撂下棍子,三步並作兩步往豪車上鑽。
    婁藝蹬蹬蹬地跳到副駕駛上,以最快的速度係好安全帶。
    摁著方向盤的秘書驚了,“小姐,你上來幹什麼?”
    婁藝看著車窗外疾步跑過來的女人,直接揚手往那個癡傻秘書的後腦勺,狠狠地拍了一下。
    “快走。”
    這直接震懾住那個秘書發動引擎,趙怡萱的手才挨到車把手。
    手邊的汽車就嗖地一下彈射了出去。
    車窗裏那精致的側臉也迅速掠了過去。
    婁藝竟然坐在野哥的車上走了。
    張亮扶著牆踉蹌兩步,“趙姐這是誰啊?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夥的。”
    他走過來就隻看到趙怡萱身後有一個倒下去的女人,所以他就聯想到是趙怡萱在這個小巷子裏欺負人。
    一夥的,從小一起長大的野哥和半路殺出來的婁藝是一夥的?
    趙怡萱最聽不得這話,抬腳就把他重新踢趴下,摁著手指骨節發出卡卡的聲音:
    “別囔了,我拿你當兄弟啊張亮,你竟然想泡我哥?”
    “那你哥那麼好看,我喜歡有什麼錯。”
    “我隻不過是在一個該心動的年紀喜歡上一個值得我心動的人,我有什麼錯?”
    張亮說完,臉上的血都沒擦。
    趙怡萱拍拍腦殼,把腳上的鞋踢掉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蔣家門口就剩一個站崗的保安了,其他都團團圍繞在巨大的浴缸前。
    當事人著急,婁藝也很快就到了事發現場。
    幾日不見的趙景琛裸著上身,斜躺在浴缸裏。
    珠光白的身體讓邊上的女傭羞紅了耳尖,抱著浴巾,見蔣野回來頭埋的更低了。
    婁藝走在前麵,撥開兩邊垂下的秀發,伸長脖子往浴缸裏瞄了一眼,說:“趙大少爺,這次動真格的了?”
    雲裏霧裏的話讓半睜眼的趙景琛直接坐直。
    他的腿很長隻能曲著腿,手搭在浴缸邊上,扯了扯領帶,薄唇緊抿著,一副矜貴的模樣,“你就是上次那個女的?”
    “是的,我就是上次和趙總在酒店那女的。”婁藝將寬大的校服剝下來,擠在腰上。
    鼓囊囊的胸部很難讓趙景琛忽略她。
    這是狗崽子帶小三回來挑釁他了?
    婁藝輕笑一聲,根本不用多說什麼,身後的醋精已經開始幫她清場了。
    白皙的肌膚浮出水麵,幾個女傭的眼睛都看直了,蔣野揮著手擋住媳婦的裸體,額角青筋跳動:“你們都看什麼,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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