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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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妹兩話不說咆哮著就衝上去拯救琛哥,還好酒吧的音樂聲蓋的住她的大嗓門。
“你這個人快點把手給我拿開,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敢欺負我琛哥!”徐悅舉起雙手,繃緊後彎曲,作出喵爪子的形狀,咬著牙說話。
在給趙景琛醒酒的文修不屑地嘖了一聲,撩起眼皮,瞥向她,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手臂倏地用力,一把扯過醉醺醺的趙景琛扛在肩頭,大搖大擺地走出酒吧。
“趙景琛,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魚龍混雜,讓人睡了你哭也沒用。”兩人在路邊緩衝一下,文修看著路燈下那人彎著腰難受地嘔吐,心裏掀不起一丁點的波瀾。
他無數次質疑那些偶像劇的清節,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看見他就心髒哐哐亂跳嗎?
趙景琛踉蹌著往前走,快跌倒時抱到一個路燈杆子,意識模糊手指往路燈杆子直戳戳,麵目猙獰,歪嘴吼道:“蔣野你要是敢和別人牽手親嘴睡覺,我就把你兒子扔進水裏溺死。”
兒子?文修怔住,手裏的領帶被風卷到地上,頭發被風卷得亂糟糟的,額前過長的發絲幾度紮在他的眼眶裏。
手中的煙頭燃盡,燙的文修一驚,嘴角勾起一抹運籌帷幄的笑意,伸手招來出租車。
三兩下把一米八的趙景琛摁進去,拿出一遝鈔票塞給司機,不怒自威,“把人帶到前麵路口的酒店裏,到了給前台,就說讓他叫蔣野下來。”
“不是,什麼事啊?”司機原本蔫兒吧唧的,接過那遝分量不輕的鈔票,眼睛直冒綠光。
司機也是常年在這邊跑的,前麵那條街就一個酒店,龍抬頭。他送過不少人進去,是什麼酒店心知肚明。
“扶好他,別摔著。”文修在車門上敲了兩下,眼神如寒冰。
……
“他還是沒有來。”蔣野穿著黑色的浴袍,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
濃長的睫毛上沾滿月光,黝黑的野生眉下壓著。如果這時有人在他的身邊,一定會被他的低氣壓嚇死。
婁藝兩分鍾前走了,說房子租給別人了。那個人很了不得,她明天一天都要在家迎接。
他解開腰間的係帶,緩緩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寬闊的後背再往下看是那雙筆直強勁的腿……站在黑色與曖昧的紫色之間,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感,像是希臘神話中的雕塑少年。
“先生,客房服務。”門外字正腔圓的聲音響起。
話畢,服務員又急促地拍了兩下門,蔣野摸著後脖頸,赤身裸體地站在黑暗中。
這個點,客房服務什麼,他不想去開門。
那個服務員竟然直接輸入密碼,把一抹黑色的影子推了進來。又嗖地關上門,閃人。
這是什麼強買強賣的黑暗酒店,他要投訴!蔣野不是來piao的,受不了這明目張膽的送人。
“唔,難受。”趙景琛腿軟趴趴的,扶著屋內稀奇古怪的裝飾,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櫻花般的嘴唇揚起,“吆,你的小情人呢?”
聽清楚他的聲音,蔣野的手指定格在半空中,側過臉來看著他。
趙景琛也不甘示弱,垂下視線看向他的手機屏幕,撥號顯示110。
白熾燈般屏幕在淡紫色燈光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眼,趙景琛瞳孔斂了斂,泛起一抹狠光,掄起拳頭,往他身上砸。
一個練家子的拳頭砸在身上,跟蘋果大的石頭嘩啦嘩啦地從天空中砸在身上一樣疼。
“怎麼不還手啊,找女人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趙景琛氣急了,順口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蔣野找不找女人,找什麼樣的女人,他有什麼資格過問。
兩家在生意上的往來,也是他趙家依附著蔣家,打開海外市場的。
趙家爸爸對蔣野都要禮三分錢七分的,偏兒子還上手把人家的俊臉謔謔了。
無論趙景琛怎麼打他,他都不還手,就呆愣地坐在床邊上。雙手護住趙景琛的腰,擔心他用力太猛,摔倒在地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響了好一會,趙景琛打累了坐下,喘著粗氣。
蔣野摸了摸被打腫的臉,慢條斯理裏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抹幹淨嘴角的鮮血,開口道:“你剛才的樣子就像是擔心丈夫出軌的妒婦,你好好想想吧。”
兩人挨的那樣近,趙景琛聽見他說的話,血脈暴漲,再次揚起胳膊。
然而這次,在巴掌落下前,蔣野狠狠地鉗住了他的手腕,反手將他另一隻手也捏住,提溜到床上,直懟了回去,“我不是明星,我這張臉也不值錢,但要是明天我去你家告訴你爸,我的臉是你打的,你看你爸不打死你!”
提起趙景琛他爸,趙景琛臉都嚇白了,舔了舔嘴唇還要逞強一下,多強兩句:“蔣野,你給我滾蛋,你就知道嚇唬我。”
“我今天把話撂倒這裏。”
“之前能讓你隨便打,是那你當兄弟。現在這個權利我會留給我未來的妻子。”
說完,蔣野鬆開他。
趙景琛像砧板上的死魚一動不動,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砰地一聲,蔣野拿著外套關上門揚長而去了。隻剩下他帶著一身酒氣坐在大床上,酒精麻痹著他的神經,很快他聞著玫瑰花香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手機都炸了。他的貼身保鏢給他打了一百多個電話。
趙家不成文的規矩,趙家子孫,每個周一都要回老宅陪爺爺吃飯。無論有多忙……
他是在家裏的公司上班,今天出勤了沒有。他爸給秘書打一個電話就能知曉了,趙景琛心想:這下可完犢子了。
頂著宿醉的疼感,趙景琛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幹淨。火急火燎地回老宅。
他到現在還記得上次沒回去,他爸差點把他活刮了。
“這個孽障,不知道又去哪個勾欄瓦舍鬼混去了!”飯桌上趙驚國的臉色可怖,拐杖在地上猛擲兩下。
坐在主位的老人端起參湯喝了一口,臉色陰沉,“要不是趙家隻有他一個繼承人,我就是打死他你也別攔著。”
趙景葶刺啦一聲,推開屁股下的椅子,扯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爺爺,我吃飽了。晚上九點鍾的飛機先走了。”
這個家,她一刻鍾也待不了。
老爺子氣急攻心,捂著高度起伏的胸口,冷嗬一聲,“你確定要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趙景葶把貼著臉頰的碎發撥到耳後,臉上的笑意更甚了,“爺爺你知道的,你們從小沒把繼承人這個詞往我身上按,就不要指望我能幫你們聯姻。”她的野心從未止步。
老爺子歎息一聲,拍拍手讓她走。
他深知兩個孫女比趙景琛爭氣多了,可惜不是男孩子。
趙景琛走進來的時候剛好和她擦肩而過,濃烈的酒氣和熏人的香水味鑽進趙景葶的鼻子裏,她的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叫了一聲“大哥好。”
趙景琛臉色憔悴,抓著她的肩膀,用蠻力把她拉了下來,急切地問:“裏麵的情況還好吧?”
趙景葶笑道:“什麼情況?保鏢都還在,趙氏集團的股票今天還上升了三個點呢。一切都很好啊。”
“你知道我不是問……”趙景琛鬆開手,“算了。”
臨時抱佛腳也晚了。
他穿過長廊走進庭院,傭人排成一排站在餐桌旁,看到他來齊齊地鞠躬。
上位坐著兩個人,他爹和他爺爺,兩位長者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醜。
趙景琛頂著紮人的視線,慫兒吧唧地走到他爸旁邊,拉開椅子弱弱地叫了一聲,“爸。”
衣衫不整,渾身酒氣。
一看到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趙驚國立馬揚起巴掌招呼上去,“來,把家法拿上來,我今天要打死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爺爺拿出家主的做派,喝住大早上的鬧劇:“算了,都別在折騰了!”
他不說話還好,他這麼一勸趙景琛更害怕了。
爺爺心狠手辣,往日挨打沒有一次不是他掌棍,把趙景琛打得坐擁醫院vip床位。
“爸,你怎麼也成蘇英那個女人了,孩子不打不成器!”趙驚國雙手一攤,生氣地別過臉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蘇英是誰?是趙景琛素未謀麵過的媽媽。聽說是個很理性高雅的女人,在趙家這種崇尚暴力冷血的家庭隻待了一年,生下趙景琛就走了。
“那你倒是爭點氣,但凡能生出第二個兒子,我也不會一天到晚為這個混賬東西操心!”老爺子情緒激動,汙言穢語夾雜著嘴邊飛揚的唾沫星子一通亂飛。
趙景琛垂著頭,跟木頭一樣杵在邊上,自動屏蔽掉他們國粹的瘋狂輸出。
腦海裏浮現出幾個地點,暗自想道,等會是去那裏吃飯呢,昨天晚上沒吃飯,今天晚上也沒吃飯,饑腸轆轆了。
為了安撫一下小腸胃,他決定去三岔路口買粥。
“你說說你,但凡有趙怡萱成績一點點好也不至於連個京大都考不上。不說怡萱了,你學學景葶的人情世故行不行!”
嘮叨得真TM煩。
趙景琛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一副認錯的乖乖樣子。
趁著他爸渴了喝水的空隙,他迅速地抽出手,看一眼手腕上表。
二十分鍾了。
成年之後,他爸罵他的時間在三十分鍾之內。
快結束了。
然而,他沒想到屋外已經來了不速之客。馬上他將受到比皮肉之苦更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