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大快朵頤
    火燃起來後，我望著手裏幹巴巴的餅子，沒了興致。
    “怎麼了？少爺？”回了神的祝雲橋出了我的異樣。
    “沒怎麼，我不餓，你們吃吧！”我把餅子塞回了包袱。
    “你們先吃，我出去一趟！”花以慕攸地站了起來。
    “下這麼大雨，花兄幹嗎去？”我抬眸好奇地問道。
    “不能說，我去去就回！”花以慕挑著唇，出了廟門。
    “這花兄好奇怪呀！”祝雲不解地道了一句。
    “確實。”祝城咬了口幹糧，看向門口道。
    “……吃吧！”李爺爺咕咚喝了口水，嚼著幹餅子道。
    ……一個時辰後，我往門口望了幾次，花以慕終是回來了。此刻他的鹿皮靴上沾著新泥，衣服濕漉漉的，腰間卻懸著麻繩串著的六隻野兔，灰褐皮毛上還凝著露珠般的血滴。手裏拎著幾隻斑鳩，羽毛在晚風裏輕輕顫動，像未熄的炭火餘燼。
    “花兄，你這是……”我驚了。
    “我想吃肉了，便去獵了幾隻。”花以慕不以為然道。
    “花兄，淋濕了吧，快過來烤烤。”祝城麻溜地將花以慕拉到火堆旁，接過了他卸下來的兔子和斑鳩。
    “我來搭把手。”護院們識眼色地忙碌了起來。
    李爺爺也不答話，抽出腰間短刀在青石上磨了兩下。刀刃破開兔腹時帶著黏稠的聲響，他手指翻飛如蝶，轉眼便將皮毛整張剝了下來，火漸旺時，肉塊已穿上削尖的竹枝。
    我蹲在院角的火堆前，當兔子身上的油脂滴入鬆脂時，將幹的鬆枝燒得噼啪作響。我的眼睛倏地亮了，喉嚨悄悄滾了滾，咽了咽口水。
    “好香！”香味飄出來，我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焦黃的兔腿。
    “讓開些，一會兒就能吃了，小心燙著！”花以慕用竹枝輕敲了下我的手背，笑著道。
    火光映在我們兩人身影，在土牆上搖晃成一隻垂首的鶴與昂頭的鹿。
    ……“好了，能吃了。”花以慕扯著一條烤好的兔腿給了我。
    “燙！”我急急縮回想去抓肉的手，鼓著腮幫子衝那兔腿呼呼吹了幾口氣。
    那兔肉外層烤得酥脆，內裏還泛著桃花般的嫩紅，混著鬆枝煙熏的焦香直往鼻子裏鑽。我終究耐不住，拿手裏，阿嗚一口咬下滿口兔肉，油星子濺在衣襟上也不管，隻顧眯著眼咂了咂嘴。
    “好吃。”
    李爺爺笑著捧來溫好的米酒，眾人就著酸甜飲子大快朵頤。火堆裏爆開一粒鬆子，驚飛了簷下打盹的雀兒。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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