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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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小尾巴正歡喜地露在暖陽下,同那滿山遍野的花草沐浴春風洗禮。
節目組為了《小萌芽》這個節目,費盡心思找了好久才在一個偏遠人居的地方找到這個好風景區。
選址完成,很快在場地施工建造一座古樸的大院,工作人員帶領前來熟悉場地的所有嘉賓參觀房間,提前參謀選定房間和熟悉孩子的一些習性,避免節目正式開拍的時候嘉賓和孩子因為某些原因而造成麻煩。
所有嘉賓都是一前一後來到的,廖繁生怕庭蘭玉反悔,畢竟這個人在違約方麵是有前科的,根本就不怕事,天一亮守時守點把他拉上飛機一塊飛往拍攝地。
這導演也是有心,考慮到節目的主題是育兒,嘉賓中有不少孩子在,避免外界的因素影響到拍攝,選址選在了一個小村落的山頭後。
下了飛機坐上節目組的車前往拍攝地,坐在後座的二人了解了地理位置之後,廖繁心有感慨,目光對向庭蘭玉笑著,“我懷疑這節目組和四季的節目組是同一批次的,選扯都選偏遠地區,是不是擔心我們會半途逃跑?”
庭蘭玉深有感觸,讚同地點頭,“我剛上四季那會兒也懷疑過,感覺像是被騙了,以為是去享受生活的,結果是去受苦。”
“咱倆是臨時嘉賓,就體會個三兩天。”
庭蘭玉人靠在靠枕上,手放在廖繁的大腿上拍了拍,望著車窗外的風景,輕笑著寬慰他,“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抱怨的,是我願意的。”
廖繁初時沒有了解,就怕沒有周歡說的那麼簡單,本來還挺擔心的,有了庭蘭玉的話,更是擔心,“你要累了,就跟我說。”
庭蘭玉抿嘴無聲笑著,點了下頭沒有說話,依舊看著窗外。
從下飛機,入城區再到小鎮,再經過各個小村落,兩個小時的車程,下了車隻想找個地兒休息。
結果發現其他嘉賓都比他們先到了,這會兒正在參觀房間,他們來不及休息,也跟入大隊伍,即使不是固定嘉賓,房間還是要有的。
廖繁當初叫庭蘭玉一塊來參加節目的時候,庭蘭玉是不太想去的,他說自己家裏有一個小孩還不夠,還去照顧一大堆小孩,廖繁求他當是去幫他,到了才知道,哦,是所有嘉賓組團找一個娃兒來組一個小家。
通過導演的解說,也明白了,這個大院子相當於一個小區,所有人分組成一家三口來帶孩子,讓這些有結婚傾向或是想生孩子的嘉賓體驗一把育兒的真實苦處與快樂。
“你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庭蘭玉知道隻是照顧一個小孩而不是一大群小孩之後鬆了口氣,“你真的想結婚了?”
廖繁打量著那些小嘉賓們,發現一個個平均不超過三歲,很多都是說話不利索,有什麼事都是通過哭鬧來表現不滿的小豆芽們啊。
目光落到哭得一把鼻涕掛嘴邊的小胖子臉上,內心有那麼一絲絲慌亂,隻是不敢言表,“你信我,我隻是想體驗一把父母的不易。”
庭蘭玉拍拍廖繁的肩頭,堅定地告訴他,“我信你,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我也不清楚了。”廖繁目光一轉,怎麼看都覺得那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胖子,有點眼熟,特別是那個正抱著小胖子在哄的人,“那不是你的經紀人嗎。”
“哪裏?”順著廖繁所指方向,看到那琳抱著圓圓正慌慌張張地掏包包找紙巾給她擦鼻涕。
眉頭一皺,邁腳上前一把奪過圓圓。
來到陌生的場地,平時照顧的人都不在而哭鬧不止,突然換個人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抽泣著抬頭一看,看到是熟悉的麵孔,圓圓把頭一埋嚎了兩聲就停止了哭泣,省去了她媽媽的紙巾,就著庭蘭玉的胸前擦來擦去。
庭蘭玉一臉嫌棄,推開圓圓的臉,看向那琳忍不住歎了一聲,“你這當媽的,到底有多久沒有陪她了。”
那琳見廖繁也在邊上,無奈笑著,“在家裏還會認我,誰知道在外麵就不認人了,反倒是認你,嗬……”
“怎麼把圓圓帶來了?”
“你這不是上節目嘛,想著圓圓這把年紀一直關在家裏都沒有個認識的小朋友,帶她上節目組,當是玩玩,給她認識朋友。”那琳也是沒想到,會有一天,她的女兒也能上電視,“這不是正巧你也上節目,她認生,有你肯定就不怕了。”
“你這算盤打得可真棒棒呢。”庭蘭玉咬著牙,目露凶光,嘴上卻是笑著把人又交給了那琳。
距離正式拍攝的日子還有兩天的時間,這兩天足以讓節目組和嘉賓們做足準備正式入駐大院。
導演提前向嘉賓們解說拍攝規則,同幼兒園的形式進行,考慮小嘉賓們的年紀在兩到三歲之間,拍攝時長每一期不超過三天,半月一拍攝。
“你定了幾期?”庭蘭玉覺得廖繁肯定又入了一個大坑,在四季那會兒頂多就是幹幹活,偶爾還能放空休息,在這兒明顯不同,不僅得幹活,還得帶娃。雖說每組分一個娃,但形式同幼兒園,一個時間段得同時帶幾個娃,休息時間也就是晚上還得哄睡一個娃兒。
庭蘭玉默默從那琳懷裏搶過圓圓,“這是我內定的。”
廖繁一陣心慌,“三期,也就是這一個半月內都得來參加。”
“周歡沒告訴你?”
“沒有,還好,隻有三期。”廖繁隻慶幸周歡在最後給他留了一條路走,“回去我得請他吃個飯,好好感謝他。”
兩天的時間對於拍攝的時程來說算是鬆的,對於住處較遠的人就沒那麼寬容,所以有些嘉賓是提前帶上行李來的。
廖繁由於還有工作必須回去一趟,庭蘭玉一大早就被廖繁帶出門,東西也沒帶夠,隻能跟著回去。
“回去幫我帶幾件圓圓的衣服,我就不回去了。”那琳來時是拖著行李箱來的,由於出門習慣性隻考慮自己,忘了帶圓圓的衣服,隻能臨時向別人借幾件了。
“厚顏無恥。”庭蘭玉忍氣將圓圓送回那琳懷裏,正把人遞過去,又再收回,“你不考慮把圓圓交給我。”
那琳伸出的手抱了個寂寞,順勢用力一拍庭蘭玉的手臂,“我是她媽,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庭蘭玉別開眼不情不願把圓圓遞給那琳,“也就我會相信了。”
圓圓能存活下來真的是一個奇跡,庭蘭玉始終無法理解,也無法去想象她們母女那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簡單交代完,定好機票又再火速回程。
廖繁的工作一向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緊湊地完成工作,給自己留下了一點時間可以去選購東西。本來這些事可以交給助理去做,平時也確實是助理在做的事,可偏偏廖繁就是想自己去挑選,還拉上庭蘭玉一塊。
在生活用品區挑了很久,庭蘭玉一直在糾結圓圓用的沐浴用品該選什麼牌子還有含量。
“怎麼,之前不是你買的?”廖繁還以為圓圓那麼親近他,所有的大小事務是他在管理的,“你不知道不會打電話問一下你的經紀人。”
庭蘭玉短歎一聲,“問她還不如自己挑一款。出門忘了去她家看一下是什麼牌子的,等會的飛機,回去時間就來不及了。”
“不是你,也不是她的媽媽,那是誰在照顧圓圓?”廖繁此刻想到的隻有一個人,但是孟溫一個未婚的大男人,怎麼可能照顧一個小孩這麼周到。
“東西都是孟溫親自選購的,他沒有工作的時候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在照顧圓圓,即使有托兒所和保姆的存在,他也會從他們的手裏把圓圓搶回來。”庭蘭玉想到這個人的偏執行為,笑著笑著轉為歎,“這個人的保護欲太強,隻要是他所認定,歸屬為自己的人,會照顧得讓人歎為觀止。”
“這樣的人,怎麼會在那幾年把你拋下了?”廖繁清楚地記得庭蘭玉找了這個人五年,明明這五年間活得比誰都太平,卻不曾聯係過庭蘭玉,害他掛心這麼多年,一回來卻是為了錢。
“對啊,害我擔心那麼多年,以為他幹了什麼壞事,是不是又進去了。”庭蘭玉卻不敢問孟溫太多,隻要人能回來就行,“他回來之後總是不著家,有幾回是帶著一身傷回來的,卻總是一臉沒事人的樣子,你那位白姓的合夥人,當真靠譜?”
廖繁可委屈了,打聽人都打聽到他頭上來了,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想著要是有個人這麼掛心他就好了,可偏偏他出現得有點晚啊。
“他出手挺大方的,孟溫要錢沒錢,應該不會被騙。”由於廖繁說的話太過於實在,庭蘭玉無力反駁,甚至聽著還有點兒想笑。
眨巴幾下眼皮子,看著一臉正經的廖繁,轉過臉看著別處笑了。
“怎麼會這麼可愛呢。”
廖繁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孟溫確實沒錢可以被人家騙。
選購完生活用品奔向零食區,廖繁對孩子還是有心理攻勢計劃的,買了一堆小零食堆了半輛購物車。
“沒看出來你平時這麼愛吃零食啊。”庭蘭玉沒想太多,單純以為廖繁是嘴饞。
“圓圓大點你就懂了,那個年紀的小孩子最禁不住這些誘惑,打不得罵不得,還不能利誘嗎?”
“這麼有經驗,看來平時沒少照顧孩子,還是你偷偷預習過?”庭蘭玉對照顧孩子的範圍隻限於圓圓這裏,而圓圓這個年紀的孩子顯然隻有奶和輔食之間選擇,加上家裏的大人們沒有吃零食的習慣,圓圓也就沒有過早接觸零食。
“當然有經驗了。”還是自己帶出來的經驗,“廖星就是這麼被我帶大的。”
庭蘭玉這才想起來廖繁還有個妹妹,“我看她似乎對你不太上心啊。”
廖繁原本驕傲的神氣落下一個滑梯,沉默了一陣,才抬起眼看著庭蘭玉半是玩味半是認真地訴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眼裏不再有我。她也不再是那個能被零食誘惑的小姑娘了,隻能用帥哥。”
庭蘭玉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拜托你不要把演技帶到現實中好嗎,害我剛才有點可憐你,以為你們的親情變味了。”
“你聽我說。”廖繁也想認真地述說,但事實就是如此。“你可能不知道,我還是通過她所了解到你,她很喜歡你,要不是我抓得緊,估計都要輟學入圈來追你了。”
“是嗎。”庭蘭玉從短暫的回憶中找尋到廖星的影子,那個時候確實能看出來廖星很喜歡他,但沒想到背後有這麼一段故事,“那我們差點就成為親家了。”
“我和她說我不讚同這門親事。”
“為什麼?”庭蘭玉沒想到廖繁是這麼回答的,故作不滿的語氣質問廖繁,“你就這麼看不上我?”
廖繁也不急著解釋,思慮了好一會兒,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口,“你不是有孟溫嗎。”
“這麼認真。”廖繁這麼說,庭蘭玉也知道他不會把這些告訴廖星的,肯定是以別的借口搪塞過去,“那沒有孟溫呢?”
推動著購物車前去結賬,走動間拉開了一點距離,廖繁呢喃著,似是無聲地說著,“我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