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
    洛維斯的某個高級會所裏，甫從那個男人走進來，便立刻吸引了四麵八方的目光。見過他的人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死神，沒見過的人也毫無例外地被他的樣子給吸引。
    隻是眾女子還沒有搭訕的機會，季遠滕就被人叫走了。
    季遠滕拎著車鑰匙，捕捉到那道聲音的方向，毫不猶豫地走過去。他上身隻著簡單的黑色襯衫，下身同色的長褲包裹著雙腿，純粹卻迷人，路過之處甚至引來驚豔的低呼。
    他目不轉睛地向前走去。
    送完夏知惑，他便接到邀約，說是要討論“帝”即將舉行的年會細節。隨即換了身衣服就來了這裏。隻是，這樣喧囂的場所突然讓他覺得有些厭倦。
    一直走到會所角落，一圈人均是樣貌氣質出眾的男女。其中包括四門的執行長以及“帝”組織裏一些重要人物，最難得的是平素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的厲司燼也來了。他坐在中/央，固有的冰冷氣息，神刻般的優雅麵容不見一絲情緒，也是一身黑色。見季遠滕到來，厲司燼向他舉了舉杯子，頷首。
    季遠滕點點頭，撿了個較為空落的地方落座。
    “心情不錯？”洛狄遞給他一杯酒，順道問。
    這人從一開始走進來，唇角都是微揚著的，雖不明顯，但他們這些相識甚久的兄弟都深知這意味著什麼。而季遠滕似乎也不打算否認，輕抿了口酒，淡淡點頭。
    洛狄繼續追問：“因為那個愛穿男生製服的小女生嗎？你們在一起了？”
    季遠滕輕睇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放下杯子：“她有名字，夏知惑。”
    “她就是若心的那個妹妹吧。”南宮煉突然冒出一句，“滕，我以為你會和夏若心在一起。”
    “什麼時候你們對我的感情生活也這麼關心了？”季遠滕挑眉。
    洛狄沒好氣地嚷嚷：“那是因為你這次實在是太反常了。我當初以為你讓我調查她是因為她惹到你了，後來你和燼一起懲罰她的時候，我想我是猜對了。可是沒過幾天你就陣前倒戈了……”
    “不要亂用成語，”季遠滕好笑，“我會找個機會跟你們正式介紹她。”
    季遠滕顯然說得認真，嚇得周圍一撥人等目瞪口呆。
    死神竟然要向他們正式介紹一個女人？
    季遠滕身邊從不乏女人，然而說要介紹的，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眾人明白這將意味著，季遠滕這一次是玩真的了。
    對麵的厲司燼再次舉了舉酒杯：“滕，恭喜。”
    季遠滕回以一敬，心情愉悅地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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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會所出來，季遠滕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不知想了什麼，他撥了一個號碼。
    意外地聽到接通的嘟嘟聲，他有些欣喜。但響了許久也沒人接聽，直到他以為快要斷的時候，那邊響起了一個迷迷糊糊地“喂”。
    這一團軟軟的聲音讓季遠滕的心突然一頓。
    他笑起來，問：“你睡了？”
    那邊卻忽然沒了聲音。大概停頓了五秒鍾，才重新響起了：“季遠滕？”
    季遠滕笑意更深，看來他的小東西剛才還沒反應過來。現下聽她的聲音，倒像是清醒了不少。
    “你怎麼知道我電話？”夏知惑奇怪地問，她記得他從來給過季遠滕她的號碼。
    “不記得了？我調查過你的資料。”他也不避諱再提起這件曾經和她爭執的事情。和夏知惑接觸下來，才覺得這小家夥似乎不太愛記仇。或者，懶得記事。
    “哦，”果然，她恍然地應了一句就沒再糾纏，“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她這麼一問，季遠滕有些哭笑不得。
    “沒事就不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他用低沉而深邃的聲音說：“我隻是想聽見你的聲音。”
    “那你現在聽見了，”她說，“季遠滕，我很困，要睡覺了。”
    “我明天去接你，晚安。”季遠滕苦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幹脆了。
    掛上電話，厲司燼正巧從裏麵出來。
    兩個高大俊美的男子並立在夜色中，身後輝煌的燈光照耀著他們堅挺的背影，隻是這樣望著，就已經覺得世界好像匍匐在他們腳下。
    “什麼時候回英國？”季遠滕問。
    “年會過後，”厲司燼轉頭看了他一眼，“最近從歐洲那邊潛回一股不明勢力，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需要我出手嗎？”
    “暫時不用，我已經掌握了他們大部分的行動，準備時機成熟後一次掃清。”
    “燼，你還有顧慮。”季遠滕斷言。
    “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你最了解我，”厲司燼笑笑，“我還挖不到他們的首腦是誰，我擔心他們拋出大部分人引開我的注意，剩下的也許是最精英的力量，會藏在另一麵偷襲。”
    “我即刻讓‘帝’的情報組查，你放心，在我的地盤上，他們藏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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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知惑接過季遠滕的電話之後再也睡不著。想起夏若心，她思緒有些煩亂。
    ——你和滕，你們在一起？
    夏若心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臉色透白。
    夏知惑看著她的樣子，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想必，夏若心對季遠滕，是在乎的。曾經她恨她，以及她的母親。她以為看她們不快樂，她就會高興。何況這個時侯，她大可以用她和季遠滕在一起的事實狠狠地踩痛夏若心。隻是，她卻說不出口。
    最後她冷冷地說了一句“不關你的事”就躲進了房間。
    夏知惑想，她變得盲目了。竟然會忘了之於季遠滕，夏若心的存在。
    季遠滕對夏若心的維護和照顧，她曾經那麼深刻地看在眼裏。怎麼會忘了？
    他們是不是在一起過？他們互相喜歡嗎？季遠滕對夏若心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這些無法知道的答案，讓夏知惑很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