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桃柳小口小口地抿著奶茶，這幾天的放縱搞得腰酸腿軟的。瞟瞟眼前這個丫頭，一副沒了魂的樣子。想想也難怪，不過兩天一夜，這幾朵嬌豔的鮮花就給直接糟蹋了，最可笑最可憐的竟是那個塔娜，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傻丫頭，竟然相信了特穆爾的鬼話，最後不甘淩辱，一頭撞死了。至於剩下幾個，嗓子都哭啞了，現在還起不了床呢。如此說來，可汗給烏雲的恩寵並不小啊，也許是嚇著了吧。
    “可汗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問你，你有漢人的名字嗎？”這麼不說話總不是個辦法。
    “有。”一個字都不多餘。
    “總得告訴我叫什麼啊？”這個倔丫頭真讓人上火。
    “流蘇。”靈魂都被抽空了，眼前浮現的是塔娜的屍體、還有索布德、寶音、闊闊幹流血的身體和哭紅的眼睛。
    “你不是和那個副將上過床了嗎？何必裝得這麼害怕？”看來不激她一下是不行了。
    “你胡說！”迅速地反駁。色勒莫…。你在哪？這句話，流蘇在這幾天裏已經想了上萬遍了。
    “呦，這麼情急意切啊。你喜歡他？”桃柳滿臉的興趣，早就聽特穆爾那張臭嘴念叨了多少遍了。
    “他是保護我的人。”喜歡？自己不知道，也沒有這個奢望，隻要能得到他的原諒就好，自己那麼卑鄙的誤會了他的袒護與清白。
    桃柳當然知道烏雲其其格是個處女，追花逐浪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不過是逗逗她。“你別這麼半死不活的行不行？不管怎麼說，這個人現在不在，是不是？那你有沒有備選的啊？別這麼愁眉苦臉的，你看我們的姑娘都是笑靨如花啊~”
    哼，流蘇忍不住冷笑起來。這笑容裏的鄙視，桃柳看得一清二楚，看來要給這個丫頭好好洗洗腦。
    “你以為我們是自願幹起這個營生的嗎？你被痛苦蒙住了眼睛，已經到了分不清是非的地步了嗎？你以為這些女人是自願的，她們有的家破人亡無路可走了，有的被掠來就已經被輪奸了，這難道是我們的錯嗎？難道我們應該一死了之、成天以淚洗麵？”
    桃柳的語速很快，流蘇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她不知如何回答，隻是定定著抬眼望望這個俗豔的女人。
    的確，戰爭和不幸沒有理由讓女人用生命買單。自己也要拋掉靈魂這樣沒心沒肺的生活下去嗎？
    桃柳並不像拉人下水，隻是，快樂的妓女總比被淚流滿麵的好，家庭和幸福已經不能奢望了，難道還不能追逐點快樂嗎？這個小溪般清澈的姑娘也逃不了這個命運，想開些些許更好。
    “如果你沒有人選，我給你挑一個。就那天跟你來的那個傻大個，納森布赫。把你的初夜給他怎麼樣？”桃柳相信自己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