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今天見識了你的聰慧。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勇氣吧。”
    流蘇咬咬牙，單膝跪地：“烏雲其其格為可汗之命是從！”根本沒有餘地可以選擇，自己的靈魂就踏在這條滿是荊棘的命運之上，根本無從選擇。說著，咬破白皙的手腕，以血盟誓，“我烏雲其其格，願作可汗加長的手臂，千裏之外的雙眼，即使流盡我血管裏的鮮血，我也絕不背叛蒙古人的忠誠，否則，我的黑頭將被棄之於地。我的親人將被主人流放到看不見的地方。”
    “很好。聽著，當年我的大妃帶走了一把月牙石的珠串，上邊吊著一把小小的鷹蛇彎刀。而且明獰格的左胯上有一塊疤，是小時候不小心燙的。我要你跟著桃柳春季的時候返回遼國。她可以出入遼國貴族的宮廷。記住，你隻是被掠來的女人生的孩子，不再是什麼隊長。我會讓桃柳給你娶一個漢人的名字。”
    “可汗，桃柳那麼可以信任嗎？”
    “喂飽了的禿鷲是不會進食的，我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金錢。而且我幫她報過家仇。你可以放心。”可汗的語氣十分肯定。“沒有男人，會錯過你這雙好看的眼睛。不要讓我失望。”
    “是。”除了順從還是順從。
    “有功必賞，我獎勵你今天的伶俐。回到鐵騎營去，找個你喜歡的男人結束你的初夜，我可以免除你侍奉鐵騎的任務。但是，我不願再讓遼人搶先擁有蒙古女人的身體。
    “是。”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再違背我的意誌沒有任何的意義，你也應該明白。下去休息吧，你應該知道，今天說過的話，不要對別人講起。”
    高高在上的王權輕而易舉地決定著一個女人的幸福。自己不過是個工具，而已。流蘇站起身來，“可汗，我還有一事。那其他的女騎是否可以傳令下去也像我一樣？”
    阿拉坦可汗不由地再對流蘇另眼相看，“烏雲其其格，沒想到你還是個出色的隊長。一個好的領導者，自己饑渴就應該想到部下的饑渴。但我不能應允你的要求，她們同樣需要學會取悅男人，我對她們另有安排。”
    流蘇，慢慢地後退出賬，心如死灰。
    “站住！”可汗突然斷喝。
    流蘇回轉身來，看到一雙盯著獵物般的眼睛，可汗正眯著眼睛盯著自己。
    “貪欲太多的東西，反而會招致雙倍的禍患。你最好想清楚。下去吧。
    ”這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要挾。
    深夜無眠，流蘇望著寒光中的星鬥，自己究竟是逐獸的獵人，還是犧牲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