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未眠心事長 第五十四章 黑子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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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琉塵依然早早的就準備去上朝,水輕漠難得在被窩裏抱了一下他的胳膊表示不舍得,楚琉塵揉了揉水輕漠長發,翹著唇角許諾:“就要結束了。”水輕漠那時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言也就放了手繼續縮進被窩裏,楚琉塵給她換了一個大夫調養身子,大概是新開的方子的問題,她最近有些嗜睡。
這次等到晌午水輕漠才起身,換了衣服水輕漠端著茶站在窗邊,就要結束了是什麼意思呢,楚琉塵說話的那下子水輕漠還沒有多少清醒,現在想想,他是指,與楚慕塵的這場爭鬥就要結束了麼,除了楚琉塵淡定自若的神情,可是她確實看不出到底勝算落在哪裏。
水輕漠放下手中瓷杯,用兩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自己的精神從魯城回來後越來越不好,看來身體倒是越發的不好了。香影總說她的毛病是思慮過度,自己總是一個人在這裏為楚琉塵想著想那,可是自己確實是什麼都幫不了,看來倒是把自己的身體給想差了。
水輕漠揉了會額頭再捧過瓷杯,茶已是微涼,水輕漠輕輕品了一口,就吩咐香影準備午膳去,自己今天起得遲了,也就沒有吃早膳,吃了些糕點對付過去,現在倒是有些餓了。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香茗剛剛上完菜,香影倒是把陳襄給領了進來。
水輕漠拿著筷子偏著頭望了陳襄一眼,也不多說些什麼,隻是吩咐了香影再添一副碗筷。見水輕漠不來搭話,陳襄絲毫不覺得不自然倒是大大咧咧的吃了起來。其中還喚香影上了一壺酒來,水輕漠也並不阻止,還含笑陪他共飲。
酒足飯飽後,水輕漠吩咐香影給陳襄上了一杯香茶,並請他上坐。陳襄端著茶笑吟吟的看了水輕漠一會,才開口道:“王妃可有答案了?”
水輕漠知道他是指那天問自己楚琉塵為何爭天下的事,那個陳襄饒是奸詐,自己不去問楚琉塵,卻誘得自己去為問,然後再來探聽。
陳襄隻見水輕漠飲了一口杯中香茗,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望著他,募然之間竟有天下自在掌中的傲氣,他聽見水輕漠開口,語氣自帶傲骨:“有能者自當為天下謀福祉。”
水輕漠自然不會把楚琉塵和她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出去,想了想便說出了心裏擬的答案,她不知道陳襄信了沒有,隻是看著神情倒是有些滿意的神色。
陳襄放下茶杯,還是笑吟吟的說道:“王妃不嫌老夫輕狂?”
“要聽真話麼?”水輕漠吹了吹飄在杯麵的茶葉頭也不抬的說道:“嫌。”
陳襄臉上並無怒色,站起身來還是笑著的:“明個就請王妃移駕老夫的碎雪樓,老夫做東請王妃作為輕狂的賠罪。”
水輕漠這下子倒是抬起頭來了,她記得當初撞見七皇子楚星塵自導自演得到斷錦的茶樓就是碎雪樓,她當初還猜了許久這樣的茶樓到底是誰的,後來了解了楚星塵和楚璃塵的關係,她一直以為這碎雪樓是楚璃塵的,今日陳襄說是他的碎雪樓,看來這個老匹夫還是有些家底的。
水輕漠答應了下來,陳襄大概是準備告辭,香影卻走進來說水沁雅請自己過去下棋,水輕漠歪了歪頭卻是有些疑惑,也剛好和陳襄一道出去。
自從水輕漠從魯城回來後,她總覺得水沁雅有些奇怪,好像是轉了性子一樣,從前的時候水沁雅常常往她這裏找茬,都是一些小家子的把戲,她輕輕鬆鬆也就架過去了。可是,自打從魯城回來後,見到水沁雅不過三回,這一次卻突然叫自己去下棋,水輕漠都不免懷疑有什麼貓膩。
她自己,還不會下棋呢……
送至府門口,陳襄就道:“王妃,請留步。王妃,小心水沁雅,或者說是小心吳家吧。明天請王妃務必要來,老夫送王妃一個大禮。”
陳襄說完就轉身離開,水輕漠也轉過長廊向水沁雅的院子裏去。陳襄的大禮她就候著,這水沁雅和吳家讓她先來會會吧。
水沁雅的院子上次來還是她剛到景王府,那時候她故意和水沁雅結梁子,這屋子還沒有細細打量過。水沁雅選的是粉色的紗簾,擺設奢華精致,看的出來是她的架子。現在水輕漠隔著棋盤坐在一襲鵝黃的水沁雅麵前正捧著一杯茶不動神色的品,她執黑子,水沁雅執白子,現在要是叫個老夫子來看著棋局大概也要感歎一句朽木不可雕,這局裏黑子下的淩亂,白子也隻好淩亂的圍堵,黑子現在已是窮弩之末了。
啪的一聲,水沁雅把白子摔在的棋局上。這下子黑子白子混亂的就看不清了。
水沁雅身旁的丫鬟作勢的上前嚷著:“呀呀呀,這下子可分不清白子贏還是黑子贏了。”其實丫鬟字裏行間都帶著嘲諷,是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水輕漠輸了,水輕漠今天可是從頭到尾一直是輸。
水輕漠放下茶杯,伸手拾自己的黑子:“這局還是我輸。”
水輕漠本來就對這些黑子白子方寸之間的廝殺之戰沒有多大興趣,蕪痕不是沒有教過她,隻是她實在是興趣缺缺,蕪痕也就作罷。水沁雅說起來小姐脾氣,但畢竟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到底是比她通些的,所以她今日一連都是輸。
一隻白皙的手在棋局上一揮,這下稀裏嘩啦的棋子都散在坐榻上了。水輕漠抬起頭去看,水沁雅一臉慍色,指尖都是微微發著抖的。她也就收了手等著水沁雅開口。
“水輕漠,你就是這個樣子。”水沁雅說話的時候好像真的是有些什麼不一樣了,她放緩了聲音正色道:“明明是我比你厲害的,明明就像現在是你輸給了我,為什麼你一副不動神色的樣子,好像這些都不足以撼動你半分。”
水輕漠摸了摸臉,卻笑了起來:“我大概是習慣了這個樣子。”
“明明是我比較厲害啊。”水沁雅聲音慢慢軟了起來:“水輕漠,我不和你鬥,你把爺讓給我好不好,我身後有吳家,我才是可以幫爺的那個人。”
水輕漠想了想,看著水沁雅近乎哀求的眼神不懼不畏的迎上去:“楚琉塵不是物品,再說,我絕對不會讓的。確實,我幫不了楚琉塵什麼。可是,男人就是要用來保護女人的。”
水沁雅不說話,水輕漠也就這樣看著她,良久她才開口:“你不吵架的時候就和木頭一樣惹人惱得慌。這個樣子我才知道為什麼爺會選你。”
一句話末了,水沁雅又抬起頭來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娘不會放過你的。”
後來,水沁雅就再也不說了,關於那句話也沒有什麼下文。反正水輕漠想吳媚娘本來就不會對自己存什麼好心思也就不在水沁雅身上套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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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楚琉塵書房評閱公文,水輕漠捧著果盤窩在對麵的美人榻上不是從誌怪小說裏抬起頭來往對麵瞟幾眼。對麵的男子坐在燈下,垂著頭,燭光在如玉的麵容上打出令人心搖神馳的光影。這個男人認真的時候,抿著薄唇,丹鳳眼裏沒有半點玩笑。
說起木頭,楚琉塵不也是麼……水輕漠暗自撇了撇嘴想到。
“阿輕。”楚琉塵突然抬起頭來喚她,正好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被抓包的水輕漠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楚琉塵幹脆放下手中的公文看了過來:“阿輕,你這樣不停的看過來,我受不住。”
水輕漠覺得腦袋裏有煙花炸開,垂著頭過了一會才抬起頭來問:“楚琉塵,你說,我不吵架的時候像木頭麼?”
楚琉塵想了一下,“嗯”了一聲別過臉去繼續看公文。
水輕漠盯著他看了半點看不出什麼端倪,又捧起果盤挑芒果片,他們就兩木頭樁子在一起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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