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恰似人生長恨水長東  壹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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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開更前,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塵影死後,瀟墨和上官鳴寒的點滴~上官是不是塵影呢~乃們看了就知道了
    番外不定期更新
    有興趣繼續瀟墨和塵影的故事的親,可以去看似水流年係列第二部《寒處舞千帆》
    另:本番外第一章是從《寒》那裏截取來的,最近《寒》正好更新到與第一世有關的地方
    好了……嘮叨完畢
    ————————————
    番外——人生長恨水長東
    第一章
    我出生在江湖臭名昭著的邪教——影之教。我的父親是教主。
    大哥是父親的左膀右臂,二哥是父親的眼中釘。
    而我……對於父親來說,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有一張還算漂亮的臉蛋,長大後逃不過要嫁給某個他要拉攏的幫主。我從小就明白這一點。
    可他改變了這一切。
    他是我父親右護法的兒子。
    無數次,我想過,如果這一生沒有他,我會是怎樣?也許足不出戶、食之無味,也許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無數次,我也想過,如果他這一生沒有我,應該,會好過很多。
    與他相識十五年。可除掉他將我送去天山的七年、後來在葬花村隱居的三年和紛紛合合見不到彼此的時日,我們真正在一起的,竟隻有不到五年。
    後來,我對女兒說,娘這輩子,生命最開始的日子,和最美好的年華,都是與你爹在一起的。
    ……
    我的生命開始於七歲那年,父親的慶功會上。在那裏,我第一次見到他,絕世的麵容,飄逸的身姿,以及四目相對時衝我淡淡的一笑。
    近處的瓷罐酒與紅燈籠,遠處的綠樹紅梅與落日晚霞,第一次,我看清了這個世界斑斕的色彩。
    七歲,他每日守在我的窗下。
    八歲,他名不正言不順地求婚。
    九歲,為他撫琴吹簫。
    十歲,他贈我那把用他的內力鑄成的曠世奇劍……
    我曾以為,那會是永遠。
    ……
    可是七年之別。七年。
    我忘記了他,愛上了另一個人。
    後來我一直怪他,為什麼讓我們蹉跎了那麼多歲月。我想與他並肩,一直都想。無論生、無論死,我都願意與他一起。
    ……
    我最好的年華,是在七年之後,與他重歸於好。
    六個月,我們一同走過影之城大大小小每一條街道,留下無數甜言蜜語。
    六個月,我們一同拜訪月老廟,求簽、求鎖,將刻著彼此名字的木牌用紅繩連起,拋上姻緣樹。
    六個月,我們一同賞梅,看那漫山遍野紅梅綻放。
    六個月,我們策馬奔馳於大漠之上,攜手漫步在山水之間。
    那是……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他走以後,那些不愉快的時光都漸漸地不清晰。隻有這些日子,仿佛曆久彌香的陳年酒,越藏越醇,越醇越醉人。
    夜半時分,偷偷地拿出來品一品,然後在星空爛漫下,一次次淚流滿麵。
    我說過,會想他。
    有人說,一個人有煩惱,是因為記性太好。當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越清楚。
    哪怕我們的結局是這樣,我也不敢忘記。我不敢、我不能。因為當你不能夠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我就這樣倔強地想著。
    ……
    曾後悔過,如果我沒有堅持要到冥教除去流碎,就不會有葬花村的三年之別,也不會有人人皆畏的心塵。
    更後悔過,在成親後,如果我沒有自告奮勇與悉鏡聯手對付朝廷,就不會落入駱旭的圈套,也不會被逼以命換命。
    還有就是,如果我的毒沒有解,如果我幹脆在那個夜晚、那個他抱著我失聲痛哭的夜晚,就死在他的懷抱裏……
    可是沒有如果。發生的已經發生,再也挽回不了。
    在我的劍刺入他胸膛的瞬間,一切就都結束了。
    ……
    心塵出生前四個月,我遇到了上官鳴寒。西域歸來的三皇子。
    一模一樣的長相,一模一樣的嗓音,甚至連那波瀾不驚的絳藍色雙眸,都是如出一轍。
    ……
    我們相敬如賓,始終保持著距離。我不知道,他對於我是怎樣的存在,唯一確定的是,他不是替代。
    ……
    心塵出世的時候,鳴寒陪在我的身邊。我忍著身下的劇痛,死死抓著他的手。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那個人離開前對我說過的話,他說:“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怎麼放心……”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是的,他從未離開。
    ……
    是個女孩。
    鳴寒、飛然和花大哥爭著抱她,問我打算起什麼名字。
    我想了想,說:“心塵。”
    並不是懷念那個殺人如麻的我,隻是實在放不下這個自己神誌不清時取的名字。
    心塵,心塵。
    心中有塵。
    無數次在心裏默念他的名字。塵影,塵影。胸腔中湧起一股炙熱的感情,化成灼灼的淚水,染濕了睫毛,浸濕了鬢角。想告訴他,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我們的女兒叫心塵。我想,要有這麼個人,把我們的愛延續下去。
    ……
    四十歲生日的那晚,我終於支持不住倒下。
    其實我做的很好了吧。撐到心塵長大,才能無後顧之憂地去見他。
    臨走前,鳴寒依然在我身邊,眼中無悲無喜。他握著我的手,陪我到最後。
    其實我知道的,鳴寒就是他。從心塵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世上哪還有人會與他這般相像,這當我上過一次,不會再上另一次了。
    隻是我想,他不願告訴我,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我把這些話對他說了,鳴寒苦笑,然後,俯身在我唇上印下一吻。
    刹那間,心中仿佛綻開漫天的煙花,在夜幕上爆炸成破碎的寶石,編製成最醉人的煙霞。
    佛典有雲:旗未動,風也未吹,是人的心自己在動。
    微微一笑,心動一如過往。
    這是十七年來,我與他最近的距離。
    就這麼離去,沒有遺憾了。
    ……
    這個夢那麼長,那麼清晰。
    就像是一個女子在平靜地敘述著一切。
    攸舞知道,是她自己在講述。
    她第一次看清了黑衣男子的音容相貌。那個永遠不會從她的記憶裏褪色的人,他有著一雙讓她在夢中看著就會流淚的深邃的眸子。
    他的名字,塵影,亦或是上官鳴寒。
    她慶幸,至少這一生,自己能夠在最好的年華遇到他,守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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