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知否?知否?  第17章 姐弟情深(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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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然正色道:“第一件事,淡衣現在和瓊言都住在主宮,這樣瓊言也可以隨時照顧他。”
    我們從小到大都被瓊言“寵”壞了,把他使喚來使喚去也不覺有什麼不敬。
    飛然接著說:“天籟開了很多方子,補藥也吃了不少,可淡衣的身體就是不見好轉。也難怪,英雄大會後還沒調理好就連夜趕回來,又被冥教所謂的‘十三死士’圍攻,更是元氣大傷。”他歎氣,“讓人擔心呐。”
    我皺皺眉:“是啊。英雄大會那場比賽淡衣真是拚了命了。”
    “話說回來,姐夫也太狠了,就不能看著你的麵子上手下留點情麼。”說著說著,飛然臉上就露出了狡黠的表情。
    “姐……姐……姐夫?”我傻了眼,一下沒反應過來。
    “對啊。”飛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待我明白過來飛然說的是誰,臉一下子感覺滾燙,我罵道:“誰是你姐夫啊!”
    “釋然啊!難道不是嗎?難道……”飛然又露出一臉賊笑,“難道你們倆還沒有那什麼什麼嗎?”
    我做出要揍他的姿勢:“再胡說我把你扔出去!”
    飛然趕緊作揖求饒:“好好……不說了……大俠饒命……”
    我這才放下拳頭。
    飛然對我不再計較感到非常慶幸,趕緊轉移話題:“我昨天剛剛把傷亡統計出來。”
    我看他的臉色突然嚴肅下來,便放棄了糾纏下去的念頭。
    依他的表情,死傷一定不少。
    我不由得心沉了一下。
    “死了多少人?”我發出的聲音顯然是在故作鎮定。
    “三百九十一個。其中一個是護教使。”
    我沉默下來。
    三百九十一個。
    加入天山的很多人都曾是無依無靠的孤兒,來這兒是想尋求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可以平平安安長大成人,往後就算離開此處,憑著學到的本事在也能在其他地方有所建樹。
    在天山,他們得到了溫飽,找到了家的溫暖。他們結交了摯友,遇見了夢中之人。
    他們有了對未來的期待。
    然而這飛來橫禍,奪走多少人的理想抱負。多少人的生命才剛剛開始,就被掩埋在了血泊之中。
    他們本該有美好的前程在等著他們。為什麼一夕之間,全部灰飛煙滅?
    “除此之外,還傷了一千零三十七個人。”飛然繼續道。
    此刻我沒有心情再去取笑飛然難得的正經。
    血債。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襲擊的是誰弄清了嗎?”我開口問,“我上山的時候看到好像有兩撥人。”
    飛然一臉憤恨:“穿灰色衣服的應該是冥教的人,英雄大會上坐在我們對麵那一片死氣沉沉的灰色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我補充說:“再加上流碎出現在聖地,看上去冥教來襲擊我們已經是毋庸置疑了。”
    飛然點頭,又道:“另外穿黑衣的那些人我派人去查了,至今沒有消息。”
    “有活捉到黑衣人嗎?”
    飛然無奈地搖頭:“抓到幾個,可是全部服下事先夾在牙縫中的毒藥自盡了。”
    我震驚了。這分明是部署周密的一次襲擊。
    天山從建立初始,便與世無爭,隻求自己有一塊淨土。
    究竟是誰,與天山有如此不共戴天的仇恨?
    “隻有一條線索,”飛然思索著說,“在他們每個人的衣服上全部繡著三片同方向的銀色羽毛。”
    “三片銀色羽毛?”很難說那是不是江湖上什麼門派的特殊代號,“羽毛能代表的東西太多了。我們的護教使也會在衣擺上綴羽毛。”
    “是啊。”飛然攤攤手,甚是無奈,“不過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可以去查。這次天山要回複元氣,不是一兩年就可以了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恨恨地咬著牙說,“至少我們現在知道冥教這一個目標。總好過挨打了還不知道是被誰打的。”
    流碎,你等著。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兩雙同樣邪魅的丹鳳眼浮現在眼前。流碎,悉鏡。
    飛然說:“難怪流碎沒有參加英雄大會。原來悉鏡帶著一群庸碌之輩來‘湊熱鬧’,純粹是個幌子。”
    曾聽人說“江湖險惡”。入世不深,我就已經真切地體會到了。
    充滿了陰謀和未知。
    我突然特別理解為什麼創始人不願參與江湖之事。
    又想,若是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淡衣當初是否還會決定攪這一潭渾水。
    我用手蒙著雙眼,長長地吐了口氣:“他預謀好了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他早就策劃好一切了。”
    “是的。”飛然站起來,神情激憤,“還有那個‘未知者’,兩方聯手起來,趁英雄大會偷襲而入。”
    我接上:“正巧淡衣又過於疲憊,以致我們被拖慢了回程。”
    飛然聽了,突然怔怔地看著我,一臉錯愕。
    幾年培養下來的默契,我頓時明白他想到了什麼。
    若說淡衣一開始病倒是因為體力不支,天籟說吃了藥幾天便會好。
    可是淡衣連著服了許多天都沒有好轉。
    藥方不會有問題,難道是……
    “藥店!”我和飛然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就是那藥店。
    藥店裏一定有流碎或是那“未知者”安排的內應。在藥材裏加入了某種草藥,並順利地躲過了天籟的檢查。
    我想做到這點對流碎這樣的人來說,不是難事。
    於是我們被迫又多停留了幾日。
    於是他們便多了幾日的時間。
    飛然在房裏來來回回地走著,想著同一件事。我知道此刻他心中的不安。
    “我馬上派人去查。”他說,“我去安排一下,你等我一會兒。”
    我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已經不是那個整天嘻嘻哈哈、沒有一刻正經的飛然了。
    他能夠分擔重任,甚至能夠獨當一麵。
    就像雛鳥,就要蛻變成蒼鷹,展翅翱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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