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知否?知否? 第16章 姐弟情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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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天空下著瑩瑩的小雪,窗外景色格外純潔靈美。
整整一個月都待在房間裏,直到前兩天,釋然才許我下床行走,真是快悶死我了。
這段時間裏,我不敢去想瓊言是我的哥哥這件事,可它卻頑固地停留在腦海裏無法剔除。
睜眼閉眼,有個念頭一直會冒出來:今後我是否該開口叫瓊言“哥哥”?
我叫得出嗎?
瓊言願意應嗎?
瓊言來了幾次想看我,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擋在了門外。
非不想見,是不知如何見。
如何釋懷,當曾經擁我、吻我、寵我、愛我的,被我認定是真命天子的人,竟然是我的親生哥哥。
哥哥。嗬嗬,多麼諷刺的一個稱呼。多麼殘酷。
若是再見,叫上一聲“哥”,不知又會添怎樣的新愁。
可是我知道,現在,我們都該徹底死心了,不能再有所留戀。
既成的事實,無法改變。
所以,我們都需要解脫。
所以,不見。
就讓時間掌控一切吧。
況且……
還有一個家夥等著我呢,等著有朝一日,墨兒徹底隻屬於他一個。
這是一個我必須要履行的承諾。
我不忍看到,釋然的眉頭皺起,卻又不願讓我察覺而刻意掩藏。
這一個月來,每每我為瓊言惆悵,他便是如此的表情。
而他總是輕輕搖頭,笑如清風,對我說:“沒關係。”
可我知道,他是在意的。
我不能,也不會讓他失望。
所以,咬牙,不見。
所以,我使勁地推著自己,在徹底忘卻和瓊言的過去這條路上,跌跌撞撞地前行著。
還有的時候,我會想到流碎。這個長著一雙妖魅的丹鳳眼的男子。
能在他那一掌中活命,我真是福大命大了。
想起那日,他的嘴角綻開的一朵華麗的微笑,那掩埋其下的殘酷與不屑,至今仍讓我顫栗。
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竟能如此讓人懼怕?多狡詐?多無情?
望著窗外飛雪,我突然想出去走走。丫頭們都在廚房幫忙,於是我便隨手披了件單衣,自己開門出去了。
走了沒幾步,就後悔沒有多穿點衣服,三十多天窩在溫暖的房間裏,外麵的冷早就不是我所熟悉的了。一時間冷得我直打顫。
轉念想想,曾經我不也是這麼單衣過冬嗎?沒事的。於是幹脆豁出去地搓著雙手繼續走。
踩著雪,踏出久違的雪聲,任雪花落在身上,輕盈得沒有一絲觸感。
突然地,聽到釋然的聲音:“穿那麼少就出來,你在想些什麼?”
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身黑色的披風大氅,腳蹬一雙銀鳳長靴。
雖然知道釋然不會怪我,我還是心虛地笑笑。
釋然走過來,用披風把我裹在他的懷裏。我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頓覺很安心。
旁邊的樹叢中傳來唏唏簌簌的響聲,我知道那是路經此處的瓊言。
他也許是打算來看我,卻不想看到我和釋然相擁的場景。
我猜他還是有些芥蒂在心裏。
我又何嚐不是呢。
而不一樣的是,我是幸運的,因為釋然會包容、會等待、會陪著我走過。
而瓊言得一個人經曆這一切。
不過我相信,會過去的。
釋然說慢慢會好的。我信。
“然……”我輕輕喚道。
第一次這麼叫他,我不覺傻笑出了聲。
釋然也忍笑道:“什麼事?”
“我去一趟傾愁宮,去看看飛然。”
“好。陪你過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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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傾愁宮,釋然讓我自己進去。
飛然還在床上睡覺。
他什麼時候看上去都像個小孩子。
我偷偷在心裏取笑他,想著弄個惡作劇,便走過去,捏住他的鼻子。
不一會兒,熟睡的飛然似是感覺到了鼻氣不順,“呼呼”地用嘴大口喘著氣。
然後他突然“噌”地一聲坐了起來,雙眼充滿警覺。
看到是我,他一下卸下了“裝備”,轉而大聲抱怨道:“姐,你幹什麼呢!嚇死我了!”
我大笑起來:“太陽都曬到屁股啦還賴床。”
“哦,你和淡衣舒舒服服養病,爛攤子全推給了我。好不容易處理完,難得有一天休息,你倒好,連覺都不讓我睡!”飛然憤憤不平。
仔細看他,眼囊下竟真是黑黑的一圈。
一下子覺得很愧疚,我吐吐舌頭:“抱歉啦。”
“哎,算了算了。”飛然大度地揮揮手,“正好你來,跟你講些事情。”
“我們的飛然又認真起來咯!”我這次可是光明正大地取笑他。
“不正經。”飛然點評道。
我花了很大的勁才忍住不噴笑出來。這個詞向來是用在他的身上的啊……
我說:“好了不鬧了。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