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獨霸天下之紀元聖帝 六軍力勢撼風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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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不緊不慢,承天央穿好鞋襪,緩步朝著帳外走去。
營區內,火把交錯。
遠遠地,承天央便看到司蒼卿,他正放下背上的人,交給守在一旁的將士,隨後朝著這裏走來。
司蒼卿剛走兩步,便看到人群之後的承天央,對方依舊是那種慵懶的模樣,唇角噙著慣常的笑意。
“陛下,”承天央笑吟吟地迎了上來,當著將士們的麵,伸手摟上司蒼卿的脖子,埋頭在對方的肩窩,悶聲道:“你終於回來了。”
輕輕地摟著這人的腰身,司蒼卿掃視了眼眾人,淡聲道:“立刻安頓好眾位受傷的將士,其他的事,待明日再議。”
說完,他便摟著承天央朝自己的大帳走去。
一回到營帳,承天央便放開了司蒼卿,取笑地看著對方,揚聲道:“啊,陛下身上真臭!”
“我這就讓人送水來。”
說著,他便轉身,回眸的瞬間,眼底劃過一抹寒意。司蒼卿身上淡淡的血腥,他沒有錯過。而這般狼狽的司蒼卿,他更是從未見過。
司蒼卿沒有作聲,身體猛地一傾,手掌及時撐到桌上,躁動的氣血再也壓製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濺了一地。
“陛下!”
聽到動靜,承天央回過身,便見到司蒼卿吐血的場景,驚喊出聲,瞬刻飛身來到對方身旁,伸手摟住他的身體。
又咳了幾聲,司蒼卿轉眸看到承天央驚駭的眼神,勉強開口:“我沒事……”話未說完,又是一陣氣血湧動,一絲鮮紅的血自唇角滑落,滴到承天央的手臂上。
血滴到的地方似乎是被燙著般疼痛,承天央閉了閉眼,才緩聲開口,“陛下受傷了,就別亂動!”
扶著司蒼卿坐好,眼神一刻不離地糾纏在對方身上,承天央揚聲喚道:“來人!”
按照承天央的吩咐,木桶和熱水都準備妥當。
趁著這段時間,司蒼卿也運起功,稍稍平複著內傷。半晌,稍覺好了些,他便收回功——這次內傷很重,一時半會也好不了,隻能暫且壓下。腦中思緒飛轉,司蒼卿睜開眼,便看到承天央緊緊地凝視著自己,眼眸裏是一片森冷。
倏地斂起冷意,承天央舒緩地笑開,一邊動手為司蒼卿解開衣袍,仿若無事般,道:“陛下,你需要好好洗一下澡了。”又抱怨了句,“真是熏死我了。”
絕口不提,司蒼卿的傷勢。
“央,”司蒼卿任由對方的動作,隻淡淡地說道:“替我備些飯食。”在暗道的時候,雖然解了渴,但依舊沒有任何能吃的東西,這麼多日子下來,真的有些受不了。
承天央頓時明了,“陛下先坐進浴桶洗洗。”對於餓了許久的人,得要特別準備些食物。
說著,他一邊拿起布巾幫助司蒼卿洗澡,一邊派人去準備了些流食和淨水。
費了個把時辰,承天央總算安頓好了司蒼卿,將對方按到床上,笑著道:“好了,陛下現在趕緊睡一覺吧!”
司蒼卿順從地躺到床上,眼神淡淡地看著自回來後便忙個不停的人,對方的臉色似乎也不甚好,十多日不見,似乎消瘦了些許。遂往後移了下,他說,“你也休息吧。”
“好。”
眉眼彎了彎,承天央飛快地脫了鞋襪,窩進司蒼卿的懷裏,一手穿過他的腋下,輕撫在對方的背上。
司蒼卿很快就睡著了。
承天央眼中的笑意,一點點地褪去。手輕輕滑動,運起內功,欲要為司蒼卿療傷。
渾身顫了下,他猛地咬住下唇,一絲血沿著下頜無聲地滑落。瞥了眼昏睡的人,承天央坐起身,輕輕地拭淨唇角的血跡。
司蒼卿的內力太深厚,現在氣血混亂,他根本無法為對方運功,還險些被功力反噬到自己。
一動不動地坐了許久,終於平複了湧動的氣血,承天央這才再次躺下,側身看著司蒼卿沉睡的容顏,指尖不自覺地撫上那顆淚痣,輕輕地摩挲著。
“陛下……”
呢喃的輕喚,久久地纏綿在帳內,繚繞不去。
混亂的一夜,很快便過去了。天剛亮,承天央便悄悄地起身,見司蒼卿有醒過來的跡象,手指輕撫上他的睡穴。
“參見西後殿下。”
承天央淡淡地開口,“莫將軍在裏麵嗎?”
“回殿下,將軍一直昏迷不醒。”
“哦?”承天央揚了揚眉,“領本宮前去看望一下。”
床榻上,青年一改往常的精神奕奕,麵容憔悴至極,安靜地睡在那裏。承天央看向守在一旁的士兵,“莫將軍情況如何?”
“回殿下,將軍多日未進糧水,身體虛弱至極,一直未曾醒來。軍醫已經來過,說,若這一二日內將軍再不醒,恐怕……”
聞言,承天央心中浮起淡淡的疑惑。難道,他們是真的誤會了這個人嗎?還是,又一個陷阱?
不再追問,他吩咐了聲,“爾等好生照料莫將軍。”
◇蒼◇寰◇七◇宮◇
眼皮沉重,有些艱難地睜開眼,司蒼卿腦中一時有些茫然。
一張笑臉倏然闖進眼簾,隻聽到熟悉而欣喜的嗓音乍然響起,“陛下,你醒啦!”
微微動了下,司蒼卿緩緩地撐起身坐起來。
承天央連忙扶住對方,也坐到了床邊,鬆了口氣般,“陛下好些了嗎?”
“嗯,”司蒼卿應了聲,除了感覺還有些無力,倒也沒有大礙了。隻是內傷……怕,要耗上一些時日了。
輕輕摟上對方,承天央俯首抵在這人的肩上,歎道:“昨夜真是被陛下嚇死了……你,怎麼突然吐血了?”
“無礙,”司蒼卿輕聲道,“隻是受了些內傷。”
“內傷?”承天央低聲喃道,“怎麼會?”
司蒼卿微微後傾著身,靠在柱上,一手繞在懷中人的腰,緩緩地講述著在堯山險林的遭遇。
聽完對方的解釋,承天央皺了皺眉,“火藥?我從來沒聽聞過承天逸有那種東西。”
司蒼卿沉默。承天逸確實可以沒有,隻要那個飄渺閣的後人有就可以。這一趟,顯然又是那個人布下的局。隻是對方似乎並未真的想要陷他於死地,那個迷陣也不是真正的天璣陣。
按下心中的疑惑,司蒼卿垂眸看著這人的發旋,“軍中如何?”
承天央抬眸看向對方,要笑不笑的樣子,“嗬,你的將士們還真是護主呢!”嗔怒般瞪著司蒼卿,“軍中的情況你還是問問你的那些將軍吧!反正,我就是個有名無實的西皇後……”
聽出這人話中有話,司蒼卿沒有再追問,隻是瞅著他濃密卷曲的眼睫,一眨一眨地,撩得人心頭微癢。
“呆子!”看著對方的眼神,承天央嗔笑著罵了聲。
……
“末將參見皇上!”
司蒼卿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不發一辭。
半天等不到司蒼卿的話語,葉樓咬咬牙,再次開口,“末將特來向皇上請罪!”
“你有何罪?”司蒼卿漫聲問道。
“末將違反了聖旨,險些犯下大錯。”他已經從那些活著回來的將士口中,知道那堯山險林異常危險,若是那日真的率領大軍冒然闖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司蒼卿冷冷地開口,不做廢話,“待戰事結束,按軍法處理。爾等可服?”
葉樓沉聲應道,“末將心服口服。”
瞥了眼承天央,司蒼卿又道,“還有別的事嗎?”
葉樓垂著頭,話語裏隱約帶著慚愧,有些艱難地開口,“末將……末將還請西後殿下降罪……”
承天央揚了揚眉,“嗬,葉將軍此話何解?”
“末將那日多有冒犯殿下,故而……”
“嗬,”承天央輕笑,“葉將軍也是擔憂皇上、一時情急,本宮並未放在心上。所以降罪一說,且免了。”
“末將……”
“葉樓,”司蒼卿淡淡地睨了眼有些激動的人,“道歉和處罰,並不會能改變什麼。”
微怔了下,葉樓猛地磕了個頭,“末將遵旨!”司蒼卿的話,是要他在日後的行動中將功補過,而不是指望一個處理便抵消之前的過錯。
“算了,陛下,”承天央靠在司蒼卿身上笑嘻嘻地說道,“葉將軍也隻是護主心切。”
不再追究,司蒼卿讓眾人起身,再次部署起之後的戰事。
隨後幾天,葉樓率領新軍營輕步兵,按照司蒼卿的指示,暗地裏再次探訪了通往堯山嶺的暗道,並將其打通使得大軍進去更為方便。
“末將……”
“免了,”司蒼卿淡淡地看著躺在床上掙紮著要起身的莫清絕,隨意找了地方坐下來,“如何?”
莫清絕微笑,有些赧然地開口,“多謝皇上關心,末將已經無大礙了。”
司蒼卿微微點下頭,“待你身體一好,便進攻堯山嶺。”
“末將定不負皇上所望。”
乾元三年四月二十八日,蒼寰軍突破鴻承在堯山嶺的防線,鬼魅地忽然出現在堯山城外,出其不意地發起了攻擊。
堯山城的鴻承將士則死守陣地,進行頑固抵抗。
五月初三,堯山城糧倉起火,軍心大亂。蒼寰軍乘虛迅速地發起攻勢,敵方節節敗退。
“糧倉起火?”承天央疑惑地看向司蒼卿,“是你安插的人?”
司蒼卿也微皺起眉,搖頭否認,不過這種事情,似乎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那,會是誰?”
正在兩人不解的時候,大帳外傳來一陣喧鬧。
“讓開!”一聲熟悉的斥聲乍然響起,隨即,一道白影飛進大帳,“卿卿,本座來看你了!”
司蒼卿微訝地看向被守衛們圍住的人——柒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