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誰主沉浮之紅蓮太子 任君獨賞藍顏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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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聽到鳳嵐的叫喚,司蒼卿快步走了過去,聲音微沉,“怎麼起來了?”邊說著,邊將對方給抱了起來。
“我已經沒事了,”鳳嵐暗暗地低了低頭,靠在司蒼卿的懷中,“主子,我剛才聽說,您在早朝上……”
明白鳳嵐要問的話,司蒼卿幹脆地回道,“我已經宣布,立你為太子妃。四月十四,舉行婚典。”
鳳嵐猛然抬頭,注視著司蒼卿淡漠的表情,心中各種情緒澎湃著,已經無法分得清是怎樣的感觸了!原本聽得青緒急忙而歡喜地告訴他,說司蒼卿在朝堂上公然宣布立自己為太子正妃之時,他隻覺得難以置信。這裏民風雖是開放,但娶男子為妻卻是前所未有過,更枉論是司蒼卿這樣的身份。
如今,從司蒼卿口中得到了確定……
“主子,”鳳嵐喟歎,伸手緊緊地環著對方的脖子,整個人緊貼在他的懷中。無數的話語想要告訴對方,卻奈何終化作一聲歎息。
抱著鳳嵐坐到榻上,司蒼卿淡淡地說道:“嵐,你便永遠在我身邊,絕無退路。”
鳳嵐輕淺一笑,眸色柔和地凝瞅著對方,輕聲道:“刀山火海,誓死相從。”
司蒼卿的冷酷與傲然,使人敬畏、令人仰慕;但他的溫情和關心,卻如罌粟,令人欲罷-不能,甘願沉淪。愛上了他,便再無退路,或是從此人間極樂,或是自墮九重煉獄。
眼中是淡淡的愉悅,司蒼卿細致地撫-摸著鳳嵐的眉眼,手指緩緩滑下,遂輕輕地抬起鳳嵐的下頜,唇便印上去,在那抹讓他留戀的柔軟上輾轉吸-吮著,流連不去。
四月十四,蒼寰國太子十八歲誕辰,舉行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婚典,在世人麵前,司蒼卿公然娶一名男子為太子妃。
此一舉,震動三國,許久之後,仍為人們所言道。
歌舞笑聲,充斥著大殿,太子娶妃,在天壇舉行完大典之後,宴請朝中三品以上官員。
“柳大人,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喜之日,你怎生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秋屏天把玩著手中的酒器,盯著同桌的柳意,玩味地笑著。
“秋大人關心了,柳某無事。”柳意淡淡地應了聲,遂起身,“天色已晚,柳某先行離席了。”
秋屏天也笑著起身,道:“秋某也一起走吧!”瞟了眼空著的上位,喃喃自語,“殿下反正不會出席,我留在這也沒意思。”
二人便離開了大殿,留下身後一片熱鬧。
“父親,”柳意一回府,便發現柳子問一個人又在那裏自斟自飲,“怎不去出席殿下的婚宴,倒一個人在家飲酒?”
抬眼看了對方,柳子問和藹地笑道:“那些熱鬧,就該讓你們年輕人去湊。為父老了,不喜人多喧鬧的地方。”話鋒一轉,帶著些許的訝異,“你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
“孩兒與父親一樣,不喜喧雜。”邊說著,柳意也坐到其父身旁,拿起另一隻酒器,為自己斟上一盅。
詫異地盯著柳意,柳子問眉頭微微皺起,“意兒,為父從未見你喝過酒,今日-你怎麼……”
“嗬,”柳意輕輕地笑開,眼中流過萬千情緒,“今天突然有些想喝了。父親,孩兒敬你一杯。”
“你……”柳子問放下酒器,眼神複雜,“意兒,你今日到底怎麼了?”
微微一愣,柳意臉上的一點點微笑也淡去,眼神迷茫,低聲道:“孩兒,無事。”
凝視著柳意半晌,柳子問才撇開視線,目光飄到遠處,聲音有些飄渺,“意兒,如今你已經二十三歲了,為父竟一直疏忽了你的婚姻大事。今殿下大婚,為父才想起來,你也是該娶妻生子了。”
“柳意一心在民,此時無暇顧及婚姻,”柳意語氣平緩,卻透著堅決,“父親您還是別為此操心。”
“意兒,你……”柳子問神色斂住,眼神犀利起來,打量著對方,片刻才委婉地問道:“你,可是有了意中人了?”
驚詫地回視著對方,柳意眼中盡是吃驚,道:“父親,您怎會這樣以為?”
一聲歎息,柳子問苦笑了下,“隻是隨便問問,意兒……”說著,便起身準備離去,“不要愛上不該愛的人。”
什麼叫愛上不該愛的人?柳意莫名地看著自己父親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半晌,收回心思,看到桌上的酒水,心中陡地浮起淡淡的悵然……
徘徊不去。
◇蒼◇寰◇七◇宮◇
一樣熱鬧的宴席,隻是主角換了。
場地中央,一道豔麗的紅色人影,狂野地舞動著。衣袂飄飄,舞者的麵容在飛舞的長袖間,半遮半掩。
忽然一陣風過,卻見那人回眸一笑,什麼媚眼如絲,什麼天地失色,皆是無法再去比擬。坐在席間的眾人,俱是不由得吞了下口水,各個瞪著雙眼,目露淫-欲,死死地追隨著那隨風起舞的豔資。
樂聲漸漸停止,起舞之人翩然地轉了個圈,收手立足,半垂著臉龐,嘴角是輕淺的笑花,聲音低柔繾綣,“天央獻醜了。”
隻一笑,便驚豔全場。
紅衣舞者,微垂著眼眸,餘光收盡各色貪婪的表情,卻不見半絲不悅,唇角維持著完美的弧度。
“好,好!”一道粗獷的聲音打破了全場的靜寂,卻見一個矮胖發福滿麵胡須的半老男人,雙眼眯成一條縫,看著上位的青年,“三殿下,人說我鴻承十二皇子豔冠三國、貌美無雙,今老夫一見,十二殿下果真是人間難得一見的尤-物啊!”
“哈哈,”被稱為三殿下的青年也爽朗笑開,眼神深沉,瞥了眼安靜地站在那裏的人,“那是,十二的美,可是人間少見哪!既然韋老這般讚賞十二,本殿就讓十二好好伺候您。”
韋老涎著臉,口中連連推辭,“老夫怎敢讓十二殿下伺候……”
承天央麵色無異,款款走到韋老的席旁,盈盈一笑,半跪下來,纖手執起酒器,“韋老您謙虛了,能夠伺候您,是天央的榮幸。”
韋老臉色得意非凡,哈哈一笑,席下的手在承天央身上狠狠地擰了把,便就著天央送到嘴邊的酒器啜了口酒。
承天央由始至終都是淡笑著,為那美豔的容顏更添一份亮色。
仿若渾然不知韋老的動作,鴻承三殿下承天逸神色愉悅,與眾人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忽聽到一人開口,道:“那蒼寰國司蒼小子夠狂傲,竟然不顧朝臣反對,一意孤行娶了個男人作妃,嘖嘖,也不知道那個太子妃長得如何,竟能令那個被蒼寰人傳得像神一般的人死心塌地哪!”
此言一出,眾人都被挑起了興致,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有說那太子妃的相貌,有說那司蒼卿的新政。
一時,熱鬧非凡。
承天逸邊聽著眾人的話語,邊淺啜著清酒,高深莫測地笑著。另一邊,承天央也半點不好奇,隻是安靜地替這些重臣斟酒喂酒。
殿外,月攀上了枝頭,銀色的清輝淡淡地籠罩整個皇宮。
屋內,紅燭搖曳,燃起點點的溫情。
原本素雅的裝飾,如今全部還成了大紅色的裝束。床前,有情-人交首低語。
一切該行的禮數都進行完畢。司蒼卿揮退所有伺候的人,來到一身紅色的鳳嵐麵前,看著對方有些無措的樣子,一伸手便將他攬進懷中,打橫抱起。
“主子……”
喜慶的紅,襯著鳳嵐清秀的五官顯得些許的妖-媚。
司蒼卿動作輕柔地將鳳嵐放在自己的大床-上,一個翻身也跟著上-了床,壓在對方的身上,雙眸凝膠著鳳嵐的眼睛。
預感到能發生什麼,鳳嵐微微臉紅。實際上,自病好了後,這幾個月來,他便一直與司蒼卿同床共枕,更時常是一夜歡愉。
司蒼卿吻上鳳嵐的眉,唇點點地下移,一直來到對方的唇角,聲音低沉中帶著慵懶,“嵐,自此你就是我的妻,是蒼寰太子妃,也是未來的蒼寰皇後。”
“嗯……”鳳嵐不自覺地輕吟著,雙手緊緊攀上司蒼卿的肩臂。
看著這人霧蒙蒙的眼中映著自己的倒影,司蒼卿頓時眸色一沉,抬手一揮,大紅的床幔便落了下來,遮住裏麵無限風情。
時輕時重的喘息、呻-吟,夾雜著偶爾的驚呼,久久地回蕩在新房內……
直到,紅燭燃盡。
人笑春-夢幾多時?金猊香燼燭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