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誰主沉浮之紅蓮太子 絕殺陣裏流花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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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輕籠著人間,青陽城裏一片靜謐安詳。雨後,便是清新的一天。
秋晚客棧外,司蒼卿與鳳嵐正欲離開。
“小公子,”秋屏天忽然現身,從門口緩緩走來,溫和地笑著,道:“這麼早,你們便要離去了?”
司蒼卿淡淡地看著對方的眼眸,溫暖深沉,“嗯。”
“不知秋某可否有幸知道二位的名諱?”秋屏天輕笑道,“我昨日見到二位公子,甚覺二位風姿不凡,便想交個朋友,也好日後多多照應我秋記的生意。”
鳳嵐靜立在司蒼卿身後,等待著自己主子的行動。
司蒼卿看了秋屏天一眼,便轉身上了馬車,在秋屏天愕然的眼光裏,馬車緩緩啟動。
正此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從內傳出,“我叫鳳卿,後會有期!”
看著迎著朝陽而去的馬車,秋屏天意味深長地笑開,“鳳卿,後會有期!”
回轉身,便見到那潘七斜倚著門柱。
潘七滿臉笑容,話語裏故意帶著不滿,“沒想到竟有一天,美人們不理會我七公子,反而在意你這鐵公雞了。”
秋屏天隻是輕笑不語。
潘七也不甚在意,轉身朝著屋內走去,懶懶地打了個嗬欠。
“七公子,今日還要留在此處嗎?”秋屏天開口問道。
“嗬,自然。”潘七語氣低沉,“那些老家夥竟然想折騰,便讓他們折騰個夠。”
對於他人的私事,秋屏天隻是淡淡一笑,不予多問,“既如此,七公子就隨意住在我這秋晚客棧吧!盡可放心,你的行蹤不會被人查到,隻是,這房錢……”
“行了行了,”潘七擺擺手,語氣不耐,“難不成我還賴你賬不成?不過……”回眸一笑,盡是風-流,“那鳳卿的消息,可別忘了賣我……”
二人的交談,漸行漸遠。
馬車迅速地疾馳在官道上,司蒼卿盤坐在車內,閉目深思。想到剛才那秋屏天,原來便是這天下首富秋落山莊的少東家了。
關於秋屏天的傳聞,有很多。那秋落山莊本是世代商家,到這一代的家主手上,也漸漸敗落了。卻不曾想,秋家少東秋屏天十歲開始經商,未及弱冠便名揚商場,從此秋落山莊再次振興起來,生意之廣可遍三國,無所不營,被稱為天下首富。而秋屏天,才是實實在在的秋落山莊當家人。
雖說三年來,司蒼卿手下分營的兩個商家:風家和秦家,也是在蒼寰赫赫有名,但是與首富秋落山莊還是無法匹敵。恐怕二者勢力相加,也不過抵得上一個秋家吧!
振國邦,首在富國。
他早便有打算和那秋屏天一會,卻不曾想,這麼早便可見識其廬山真麵目了。
短短的接觸便知,那個人,城府極深、長袖善舞,實難掌控。
司蒼卿睜眼凝視著馬車的華蓋,思索著詳細的計劃。若那秋屏天,能為自己所用,於皇家於蒼寰則是如虎添翼;若是不能……
則是麻煩異常。
好在,秋屏天果如傳聞般,“唯取天下利。”若是今後,他們合作,於彼與此都是大有裨益。
“嵐,”司蒼卿忽然開口,“讓綠環與秋落山莊多加接觸!”
“是,主子。”
鳳嵐的聲音輕輕飄進,司蒼卿微微籲了口氣,那秋落山莊即使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現在唯有嚴加看守。
“東影樓那邊還有什麼動靜?”司蒼卿又開口問道。
“目前無大動靜,隻是得到消息,近日那飄渺宮似乎內訌不止,江湖正派以清魔除邪的名義,糾結了幾大門派的勢力,欲趁機搗毀飄渺宮。”鳳嵐細細地解說著近日的江湖動向,如今東影樓表麵上隻是江湖名望一般的門派,暗地裏監控了蒼寰的整個江湖。
靜靜地聽著鳳嵐的話語,司蒼卿暗自琢磨著。
飄渺宮嗎?
“暗中助飄渺宮一臂之力。”
江湖勢力,向來難以收服,還是讓他們相互製衡為妙。
馬車輒輒南下,一路上,司蒼卿不間斷關注來自朝廷與民間的消息,並仔細地為之後兩年的計劃作了詳細部署。
◇蒼◇寰◇七◇宮◇
雪頂山上,白雪輕飄。
二道黑色身影,踏雪飛馳,片刻間,消失於茫茫雪色裏。
蓬萊閣窄小的住屋裏,鳳無非神情激動,眼眶微濕,“卿兒,你總算回來了,比你約定的遲了近半年的時間!”
“臨時有變,故而遲了些時日。”司蒼卿淡淡地解釋。
“聽說,你見了你父皇?”鳳無非好奇地問道,“既如此,為何又回來?”而不是留在京城。
“現在的我,”司蒼卿抿了下嘴,“還需更強。”
“什麼意思?”鳳無非輕皺眉,這幾年司蒼卿的所作所為大體能夠知曉,他相信對方已經擁有了絕對強大的勢力了。
“師父,”司蒼卿定定地看著對方,“我想闖絕殺陣!”
絕殺陣裏,流花劍生。
“卿兒莫要胡鬧!”聞言,鳳無非霍然站起身,神色凝重,“絕殺陣,是先祖所創,這麼多年,從未有人能夠活著闖過。”
便是先祖,也是老死在陣裏。隻為練就那流花劍第十三層,先祖立誓不成功便不踏出絕殺陣一步。
“我意已決。”司蒼卿淡淡地說道,他不是請求,而是告知。
“卿兒,”向來沒有正形的鳳無非此時嚴肅凝然,“你是天命帝王之星,絕不可以拿自身安危做兒戲,否則,這天下危矣!”
“既是天命,師父又何來擔憂?”司蒼卿淡然地回答,天命與否並不在意,若是一個絕殺陣都闖不過,又何來去統治一國,更何來天命帝王之說?
“這……”鳳無非一時被堵住,仍舊是擔憂難解,“闖絕殺陣,不是兒戲。”
“我司蒼卿,從不兒戲。”
說完,司蒼卿便轉身離去,“師父莫要擔心,我心中有數。”
三年多,未曾歸來。司蒼卿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連日的趕路,身體微有倦意,頭腦隱隱發疼,伸手揉著太陽穴。
想是需要好好休息幾日了,那絕殺陣,既是要闖,便得好好準備。幸而如今身邊隻有師父,要是綠環與無心俱在,怕是死也要攔著他。
而師父雖是擔心,卻過於信賴天命。
司蒼卿微嗤,他從不仰賴天命,隻相信自己。
想到此,司蒼卿忽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鳳嵐,淡淡地吩咐,“嵐,休息幾日,你便下山跟隨魁。往後兩年,便由你來往這雪頂山聯絡消息。”
鳳嵐的能耐,他還是相信的。
哪知,鳳嵐聽到司蒼卿的話語,猛然跪地,垂首沉聲,道:“主子既是決定去闖陣,奴才自是誓死跟隨。”
司蒼卿神色漠然,“此次闖絕殺陣,與爾等無關。”
是他自己要修得至尊武學,他的影衛用處本就不在於保護自己的安全。
鳳嵐隻是垂首,重複道:“奴才誓死跟隨主子。”
“絕殺陣裏,萬死無生。”司蒼卿淡淡地說道,“你該知道,我不需要影衛的保護。我也不想白白浪費了一個千挑萬選的影衛。”
聞言,鳳嵐沉默。
司蒼卿也不再理他,便轉身離去。
“奴才發誓,定不會白白送死。”鳳嵐堅定的聲音猛然從身後傳來。
“哦?”司蒼卿回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鳳嵐,不由得來了幾分興致,“你有這樣的自信,活著闖過絕殺陣?”
“是,主子。”鳳嵐低低地應道,“主子讓奴才跟隨,奴才定不會拖累主子,也不會讓主子損失一個影衛。”
“你倒是自信。”司蒼卿話語裏難得幾分欣賞,隻是不解對方的自信究竟何來?這絕殺陣,蓬萊閣曆代無人闖過,便是自己也無甚把握。“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鳳嵐默然,他向來不太會口舌之事,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司蒼卿獨身闖那生死之陣。
“也罷,”司蒼卿本就是隨性之人,遂不再堅持,隻道:“你便跟著我闖陣,莫要負了我的信任。”
既是他選定的隨身侍從,便也不能輕易死去,更何況這人,給他的感覺甚佳。
“是,主子。”
“嗯,起吧,早些歇息!”
司蒼卿走了兩步,忽又頓住,回頭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的鳳嵐,淡淡地吩咐:“還有,以後莫再奴才奴才的自稱了,著實煩人。”
之前不曾注意,剛才聽到這人左一個‘奴才’右一個‘奴才’的,竟是幾分厭煩。言罷。司蒼卿大步走回房間。
鳳嵐一時微愣,站在那裏,良久地注視著司蒼卿的房間。
遠處,青山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