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分天下·驚濤暗起  第二十五章 無憂之心·夢若非夢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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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之心·夢若非夢:
    戀舞的笑,是世上最無憂快樂的笑。她的快樂,會讓人有一種想保護的衝動。
    對凝霜來說,這還是衝動而已嗎?不,是情。是一生唯一一次的感情。
    看著她趴在桌前,就這樣毫無顧忌得睡了,而且是那麼香甜,實在不想打擾她。罷了,讓她這樣睡吧。冷凝霜微微一笑,拿來一件白色的絲羽披風,輕輕披在戀舞的身上,很輕,很靜……
    “戀舞……”
    說得這樣輕,是想叫醒她,還是叫醒自己。可惜,都不能。凝霜自嘲地笑了笑,坐到了戀舞的身邊。
    想看著你,就這樣,一直看著,看著。為此,願意付出一切的努力,代價……
    然後,他的身前多了一架琴。是幻泠琴,可是在他眼中,此刻是一架很普通的琴,手指撥動著琴弦,奏出不一樣的曲子……很輕鬆,很明快,帶著一種清涼與舒適……
    聽著這琴音,閉上眼睛便能看見那鳥語花香的世界裏,飄散著甜蜜的幸福之味。有一個快樂的女孩,在悠悠的藍天下,青青草地間,盡情奔跑,笑得歡快而無憂……
    “凝霜哥哥……這首曲子,叫什麼?”原來,她已經醒了。
    “無憂之曲。這是我想送給你的,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事,都要記住這首曲子,讓我一直能看見你無憂的笑顏。戀舞,隻要再等一些時間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凝霜的溫柔,凝霜的笑,很久以前就已經印刻在戀舞的心中,無法抹去了。她是真的很在乎,很在乎。但越是在乎,越是不希望總是看到。因為他太溫柔,溫柔得讓戀舞無法不愧疚,一次次想來,都會痛,都會想哭泣……如何無憂……
    戀舞低下頭,久久不語。她該怎麼做,該怎麼做?
    “可是,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在路上,你幾乎不和我說話,炎宮主她為什麼……”
    “你的問題那麼多,叫我怎麼答呢?”凝霜笑道,這丫頭真的沒有變化,可是,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呀!
    在竹林中與他合奏的她,心思純淨,不會為幻泠琴所幹擾的單純之心,感染著他。她的笑,她的快樂,是他這輩子想要保護的。
    “那……”戀舞還想說下去,卻被他打斷,“這一切,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懂嗎?”
    “為什麼……凝霜哥哥……我不喜歡這樣迷糊,盡管我是真的如此。我……走了。”
    “戀舞……戀舞……”為什麼想抓住她,卻沒有辦法了,她的身影越發模糊,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卻再也沒有回應他……戀舞……
    不!是夢,一個不是夢的夢……
    冷凝霜努力閉上眼睛,然後睜開,一切都回到現實。戀舞不在,隻有眼前一架幻泠琴。
    可是,他竟然是被自己的琴音所惑了?
    可笑又可憐……
    “門主。”雪三絕之一的雪處影,從遠處急急走來,卻在涼亭外停下,沒有上前。
    “走近些吧。”若是戀舞,怎會如此拘束。但正因為如此,才是難得,才是思念。
    她不是戀舞,雪初影想這樣提醒,卻還是走上了前。冷凝霜對著幻泠琴,已經坐了整整半日,他的心裏想的是誰,任何人都能清楚罷。
    “你想問什麼?”他終於開口。
    “門主既然如此想念戀舞姑娘,為什麼不與她相見,反而是要飽受這般的相思之苦?”
    “因為如夢中所見,她會難過,會問許多我不能回答的問題,我又怎能見她?”
    “可是,你與她合奏時,她定是已經感覺到您,所以在不顧一切地追上來,而你卻……”
    “……”
    “對不起,門主。屬下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她永遠會注意著他的任何一個表情,是喜是憂,那永遠笑如清風,溫文如玉的麵龐上,不同的情緒……
    可是,遇見戀舞以後,她覺得自己太可笑了。能夠了解他的情緒又能如何,戀舞可以讓他笑,真正地笑。世上沒有第二個人……
    “她……也許會懂的,也許不會記得。因為她的心永遠是無憂而愉快的。”
    ****
    “流星!流星!”戀舞回到客棧,寒星魄的房間卻是空無一人的,他不會回來了嗎?戀舞突然有那麼一絲害怕。
    為什麼心裏會感覺到如此的不安呢?流星,為什麼要離開?
    他答應過她,七日之約未到,他怎麼能丟下她?
    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難過。可是明明就該知道,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舞。當年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她不想去追究也沒有資格去管。她隻祝福他能帶念舞離開,走得很遠很遠。
    “姑娘,住在這裏的客官已經離開了。”
    “我知道。”
    “他希望我將這件東西交給你。”小二說完,將一個黑匣子交給了戀舞。
    她沒有急著打開,而是緩緩走進流星住過的房間,將匣子放在桌上,輕輕打開。刹那間,淚流滿麵……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隻是好想哭……原來,感情從來與時間無關。原來,即使是一刻的感情,同樣可以讓人心痛到極點……
    雪翼。他終究是將天下人人想得的珍奇之物,就這樣交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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