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難之後 第十七章再次相見,火一般的陳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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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這是我母親。”
“這是你的房間。”
“以後你就在這裏吧,沒有人會欺負你的,你是自由的。”
帶她去了一些地方,說了一些話之後安落就離開了。
懷柔知道,他去查她的身份了。
靜靜的躺在床上,心裏的火燃燒著,燃燒著,好象要將她吞噬一般。她的身體開始滲出虛汗。
安落,隻有這樣用盡全力的隱忍,我才不至於將鳶尾箭刺入你的心髒。
————
再次來到聽雨樓,安落逮到了正要離開的藍姨與三少。
“安、安將軍,還有什麼事嗎?”藍姨一見安落又折回來了。心下一驚,提心吊膽的問道
安落嘴角帶著笑,卻給人以淩厲的感覺。
“藍姨放心,我不會擋著藍姨的去路的,隻是想來了解一下柔兒的事情。”安落輕聲道。
“唉,想必將軍是不相信柔兒的身份了。也罷,既然將軍已經買了柔兒,我就實話實說吧。柔兒是我在一年半以前買來的。本是大戶人家的私生女,因為家道末路,外加有人迫害被賣來的。一直以來都不屈服於我,前段時間逃跑之後失去了記憶,如今才會與將軍有這樣的機緣。正所謂老天有眼,跟了你,她也就不用再受罪了。這是一切的,將軍若還有所懷疑,藍姨我也實在沒有辦法脫罪了。”
安落皺眉,一年半以前,也就是說,在懷柔離開之前。那麼這個柔兒真的不是懷柔?
惆悵與失望占據了他的心,安落不再多問,轉身,在月色中渡回了安府。
“九娘,真的不用派豆腐跟著嗎?我怕柔兒暴露。”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安排豆腐過去。”
月色下,“藍姨”與“三少”輕輕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在月色中飛快的離去。而真正的藍姨與三少早已經在不久前,骨肉皆滅了。
明天,九娘便會成為這聽雨樓的新主人。漸漸的這裏的許多地方都要更換了。
惡人穀將不再沉默。
————
初春的早晨,陽光班駁的照射在院子,安落起床看著正廳那幅畫像,好一會,起身收了起來。
“公子,您起了嗎?水給您送來了。”門外響起柔兒的聲音。
安落起身開門,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有些出神。
懷柔低頭,手有些緊張的抓住水盆。
“柔兒,這些事情叫丫鬟去做就行了。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還有,不要叫我公子,就叫落哥哥吧。”安落遲疑了一下,於是說。
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做怪。讓他想要去懷念那久遠的時光。
懷柔點了下頭,放下水盆飛快的跑了出去。羞澀的身影讓安落扯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懷柔,你也會露出這樣的笑吧。
他們說她不是你呢。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不把你送還我身邊呢。關上門,安落倚著門扉滑落,痛苦漸漸席卷了他。
懷柔跑到清泉邊,猛的捧了水衝到臉上。清涼的感覺讓她的思緒漸漸回籠。
差一點,差一點就又要淪陷了。不能克製的心跳,不能克製的恨在“落哥哥”這幾個字傳到她耳鏌的時候,侵占了她所有感官。
抬手,露出額頭一側那血月的記號,懷柔提醒著自己要報仇。
起身,懷柔剛要離開,卻立刻落入了一個懷抱。
懷柔一驚,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有人來了。
“呀。”懷柔驚呼。
“懷柔,懷柔,你回來了對嗎?真的是你回來了,對嗎?”來人不顧她的感受,死死的抱著她。
這個懷抱她很熟悉。
“對、對不起。你可不可以放開我。我、我不是什麼懷柔。”懷柔窘迫的說,在心裏不斷冷笑。
我回來了,回來送你們去地獄,你們又在高興什麼?
“懷柔,懷柔,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怎麼會不是懷柔?”陳蕭激動的搖晃著懷柔的身體。
“我、我。你別搖我。我真的不是你說的懷柔,我根本不認識你。”
陳蕭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分明就是懷柔的女子。
為什麼要否認呢?你要恨、要殺要剮都隨你啊。但是你不可以忘記,不可以忘記我的!
“懷柔,你是回來殺我的吧。”陳蕭突然笑了,笑容不似剛才的激動,溫柔至極。
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陳蕭反手將尖端對準自己的心髒,將匕首塞在懷柔手裏,笑著說:“來,懷柔,刺進來吧。殺了我吧。你一定非常想殺了我吧,動手啊。”
匕首在手中顫抖,懷柔努力的克製自己,努力不去看那離著很近的他的胸膛。這樣的拚命才能壓製住殺氣。
對,我想殺你,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將匕首深深刺進你的心髒。
可是我不能呢。
陳蕭,我全家就在地下,我在過去的一年裏從地獄裏爬回來,要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劍。
你負我在先,所以我要殺你。
這天下負我在先,所以我要討伐這天下。
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