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七八 生死懸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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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遲暮,冬風吹散積聚的人群,吹走了凡人的訛言。命案現場隻剩兩人在風中,像風楊樹發出的新枝,任憑風如何淩虐也一動不動。
    因為賭約的關係,郗淳有權參與案件偵破,不過史所長不會提供任何人力、物力上的幫助,更留下了小向看著她,要是有什麼情況和發現立即彙報。
    典兒的屍體也還停放在現場,這是郗淳要求的,畢竟她承諾了要在第二天就給出答案,那麼她就有權重新勘察現場、偵破案件。成姐極力反對,郗淳忍她已經夠久了,潑婦見多了但這樣不講理的事真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還是覺得受不了,她本就是個隻講理不講情的人,情能阻理,更會擾心:“你不真相大白就就繼續鬧。”
    成姐被郗淳淩厲的眼神喝叱住,隻好在曹哥和論兒的護送下先行回家等候消息。而身邊的小向就很不高興的問她:“我們傻呆呆的在這裏站了大半個鍾頭了,要幹嘛呀?”5點鍾接到報案電話,急衝衝的從派出所出來,到現在又冷又餓饑寒交迫的,就等著她看完現場,他就立刻打電話,拖屍體,回家,吃飯。
    繞著風楊樹旋了無數圈的郗淳仔細勘察現場每一個角落,她不相信凶手不會留下蛛絲馬跡,但找了幾圈任然沒有發現,這讓她很冒火,加上旁邊還有一個笨蛋一直支支吾吾唧唧咋咋的,心裏就更不舒服。她恨了一眼這破警察,就是他們辦案不力才搞這麼多事情出來,一大群人狐假虎威的、毫無經驗的在現場走來走去,破壞現場害她無法找到線索。
    小向見她恨了自己還不說話,可惜自己又打不過她,隻能又在一邊嘀嘀咕咕:“隻有死人才會被抬著繞著風楊樹轉。”這擺明的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郗淳側目掃了他一眼,然後全神貫注的抬頭望著風楊樹,望著剛才綁著典兒屍體的地方,口中輕輕的念著:“死人……死人……”
    突然,她瞳孔放大,黑眼球像侵占世界的外形病毒填滿眼白,隨即臉色驟變蒼白,全身呼吸緊促。小向站她身邊也感受到這股冷氣,不過不是風吹的,是郗淳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你沒事吧?”小向看她像中邪一樣,現在又是晚上,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旁邊還放著一具屍體本來就很嚇人了,她還這種表情,分明不是讓人不好受。
    郗淳沒有理會他,她抬頭望著風楊樹看了很久,一抹綠色在為榮的燈光中忽隱忽現,如果不仔細看,那抹綠色極容易被忽略,但在冬日的枯樹殘肢上就想得特別明顯而且詭異。並且,這抹綠色還是出現在典兒屍體的位置上,它所帶來的震撼讓郗淳的心跳得咚咚有力,仿佛要跳出來一般,一方麵是來自激動,是可能找到凶手的突破性證據。另外,也為這結局心痛。有時候心痛,也能讓心跳得很快,然後急速消耗掉生命的能量,最後死亡。
    突然,一股強勁的白色燈光射穿風楊樹,讓一陣沉溺在近似黑暗中的兩個人閉上眼睛。郗淳不習慣黑暗,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一輛悍馬,這款悍馬與其它不同,郗淳一眼就看出是雷諾法國版的,無論在外形還是性能上與美國版悍馬極其相似,不過這一款僅提供軍用,一般人是買不到的,前方駕駛室可容納4人,而後方的貨艙寬厚闊卓,可以承載2-3噸物質。它在黑夜中像一隻猛獅撲麵而來,刹車而發出的聲音像極了地獄惡獸的怒吼。
    後麵還跟著一輛同樣的車,相較之下它隻是跟著前麵一輛車,沉穩的隱伏在黑暗中,等待時機撲殺獵物的指揮者。
    見到這個陣勢,小向隻敢靜靜的站在郗淳身邊,一句話也不敢多問多說。那個急刹車停在他麵前的龐然大物嚇得他腳軟,這裝備一看就是軍用的,但中國的可沒這樣陣仗。
    從前麵一輛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她身穿一套職業西裝,看上去幹練大方,眼神中的自信渾然自成,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郗淳麵前,刻意隱去的高傲不確定的問:“請問你是郗淳?”
    郗淳很快的就適應強烈的燈光:“我是。”
    一聽回答,那女子大方的伸出右手自我介紹:“我叫嬌子,昨天龍小姐接到你的電話後,就立刻派我前來協助郗小姐,你電話中提到的要求我全部都帶來了。”她指指身後的車。
    :“麻煩了。”在典兒失蹤那一刻,她就有不好的預感,雖然有曹哥的理解與自我的安慰,但並未讓她放下心中的擔心。於是她給龍娉婷打了電話,隻是試一試希望得到她的幫助,沒想到龍娉婷盡然一口答應,還派出最得力的助手:“那我們開始吧。”時間緊迫呀。
    嬌子麵帶職業性的笑容點點頭,一回眸一頜首,第二輛車上就下來兩位同樣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手中各拿著一個白色金屬提箱走到她們麵前。
    餃子為她們相互引薦:“這位是郗淳,郗小姐,希望你們能在這段時間內協助她辦好她吩咐給你們的每一個命令。”
    那兩個男人得令點頭。
    嬌子又指著旁邊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男人對郗淳說:“這位是法醫王政。”然後又指著另一個斯文秀氣的男孩說:“這是他的助理李放。在未來幾天他們會盡職盡力為郗小姐服務。”
    兩名男子先後都非常有禮貌的伸出右手與她握手,郗淳見這兩名男子衣著考究器宇軒昂,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是效力政府的法醫,至於來自何處她也不想知道,但她相信龍娉婷是不會養廢物的。
    不用過多吩咐,看過現場王政和李放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用郗淳吩咐就走向屍體旁邊檢查起來,從提箱中拿出工具開始取證,在兩輛軍用悍馬的車燈下,整個現場和白天一樣光亮。
    細心、仔細,並且專業,連郗淳好不容易才在樹上發現的那個線索也被他們輕易發現,甚至還發現了許多郗淳沒有發現的線索,郗淳開始佩服起他們的專業精神。最值得高興的是李放在屍體上還找到許多被警察忽略的證據,看著他不停的用鑷子從典兒的身上夾了一些普通人肉眼不會察覺的線索放進袋子裏,郗淳的笑容就越來越美。不管他們手機的證據是否有效,有總比沒有好。
    20分鍾後,在王政和李放的反複勘察與取證結束之後,他們收好工具走向嬌子,給了一個眼神,嬌子立刻回望第一輛車,馬上就從第一輛車上馬上又下來兩個黑衣男子把典兒的屍體提起迅速放在第二輛車的後貨艙中。
    :“他們都取證完了。”嬌子對郗淳說。
    郗淳對他們的工作相當滿意:“接下來是要解剖了嗎?”
    嬌子說:“明天上午會把報告交給你。”
    郗淳深思了片刻:“我希望能夠參加解剖,很多具體的細節我可以一邊告訴你們。”而且她和史所長打賭,明天上午就要解開案件找出凶手,她的時間等不起。
    王政略帶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意思答應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要在晚上和他一起解剖屍體,還要偵破殺人案。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孩有多大的能耐。
    見他點頭,郗淳又對李放說:“剛才你在樹上找到的東西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找到,想必可以讓你節約很多時間。”
    李放像個大孩子一樣露出開心的笑容:“真的嗎?那有可能會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喲。謝謝你。”
    郗淳並不如他樂觀。然而她的樂觀也並非來自不能破案。而是害怕破案:“嬌子解剖這段時間裏,你能幫我一個忙嗎?”看得出來龍娉婷派來的三個人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完成她的吩咐易如反掌。
    :“郗小姐不要用客氣,盡管吩咐。”嬌子禮貌的頜首回答。
    他們兵分兩路,嬌子按照她的吩咐去辦事,而她與王政、李放兩人上了第二輛車。
    根據郗淳的推理加上這三人的配合,真相肯定能在明天上午水落石出。
    一直處於震驚狀態的小向直到她們都離開才稍稍清醒,他追過去拉住郗淳:“你要把屍體帶到哪裏去,你可不能亂來。”他剛剛好像聽到要解剖之類的話題。他可是奉命在此看著她的,不要情報沒收集到還把屍體弄丟了,他的小命非得讓史所長收去。
    郗淳瞪著他,這個麻煩如果讓他回去了,派出所的人一定回來幹擾和阻止她解剖屍體,她臉色灰沉,看了看那兩個黑衣人,他們立刻像收到命令,一人閃電般到了小向身邊,手臂一揮力度剛好讓小向舒坦的睡到天亮,接著迅速的把他仍進了前排車廂。
    郗淳簡直對龍娉婷有這樣身手與領悟力的手下感到嫉妒。看來,在龍家臥虎藏龍的人才一抓就是一大把,如果郗語要和應紫天正麵衝突,龍娉婷立刻能讓郗淳瞬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再聰明的人都抵不過暴力,而龍娉婷恰恰就是擁有暴力,又喜歡以暴製暴的人,要保護郗語,除掉應紫天隻能是一個辦法,那就是用龍娉婷來對付應紫天。不過這局,她真的賭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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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7點,冬天的早晨和晚上都是灰色的讓整夜未眠的郗淳有錯覺,以為現在是晚上,是身心疲憊的她想好好休息一下的夜晚,不過夜晚應該是寧靜的,此刻在宏村村口,已經圍聚一小群人在悉悉私談。
    透過窗口郗淳看見他們麵孔市儈,一副來看好戲的摸樣又驚又怕的看著自己的方向。這些人同時還懼怕的是這兩輛像惡狼般的打車吧。沒見過什麼世麵的村民甚至都以為這是不是驚動了解放軍,部隊派人來抓殺人犯了。正規軍的排場震懾了他們,另外又對一個小女生是否能抓住凶手充滿好奇,都探頭探腦的往這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史所長則是雙手叉腰的站在案發現場,滿臉憤怒、口沫橫飛的咒罵著什麼,估計是小向,他一夜未向他報告,現在又弄丟了屍體,本來就讓他頭大了,成姐又在旁邊拉著他又哭又鬧的,真像在演戲一樣可笑。任曹哥與論兒如何勸慰都無濟於事。
    郗淳看到這一出出鬧劇,不知不覺的冷笑起來。
    添色漸漸吐白,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葉叢悉數之聲逐漸壯大變得人聲鼎沸。被打暈的小向眼睛和耳朵同時受到白光與嘈雜的QJ,擋不住後頸的酸痛,終於醒過來,眼屎還沒敢去搽幹淨,就直奔向怒氣衝天的史所長。
    :“所長……”
    :“你死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屍體不見了,我讓你守著郗淳呢,她現在人在哪裏去了?”史所長一見小向就劈頭罵去。
    :“所長,我被人打暈了。”小向憋屈的彙報,所裏有什麼好事都是所長一個人得了,最苦、最累的事都是他來做,完了還要被罵。
    史所長不僅不擔心小向被打暈的事,反而憤怒的大吼道:“郗淳呢?屍體呢?都到哪兒去了?”
    小向心虛的指了指那兩輛大車:“都在那裏麵。”
    在場所有人順著小向的手指方向望過去。哇!軍車也,郗淳那個小女生和解放軍有關係也,破案的事肯定能成,史所長這次輸定了。大家的敬意與好奇更加濃鬱,巴不得馬上揭曉謎案。
    而史所長當然不會愚昧的認為那是軍車,但在宏村這種小地方出現軍用車,還是讓那個他開始猜測郗淳的背景。他摸著下巴渡步思考,摸著下巴凝神回想安徽何時有這樣一位大人物,不過抓破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來姓郗的,又如此有財力的人物來。
    正在這個時候遊大同又吊兒郎當姍姍來遲:“史所長不好意思呀,雖然看起來我又遲到了,但要是按照國家規定上班時間我這還是來得太早了。”他衝上去握住史所長指著他鼻子的手強辯道。
    :“少說廢話,別打岔,你快給我想想,你調來宏村的時候,常常吹噓在原來單位那個頭,是個神探那個,叫什麼來著?”史所長摔開他的手厲聲問道。
    遊大同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我忘了,嗬嗬嗬,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見史所長臉色驟變,立刻換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磨蹭著說:“我想想,想想……好像叫,叫郗什麼明。”
    史所長一拍手,憋出個名字:“神探郗葉明。”
    :“所長英明,所長好記性。“遊大同不忘拍馬屁。
    郗葉明這個警界的傳奇人物,神探聞名全國,後來又神秘離職做了知名企業家,但他在警界立夏的傳奇功勞與故事常常被同行論道。
    :“難道這個郗淳也神探有什麼關係?“史所長喃喃自語。
    :“神探……神探算個屁。”成姐激動憤怒的扯著史所長:“神探就能把我兒子的命喚回來?你趕快讓郗淳把我的典兒還給我……還給我……讓她滾出宏村,她是掃把星,掃把星……”說到傷心處,成姐又泣不成聲,全身癱坐在地上。
    :“我能肯定神探喚不回你兒子的命,但肯定能要凶手的命。”郗淳不知道何時站在成姐身後,冷冷的一句話讓全場安靜了下來。大家等這一刻已經不是一個晚上的事情了。
    小向哇的一聲大叫捂住胸口:“你屬鬼的?走路沒聲音。”
    史所長拉開小向,杵在郗淳麵前大聲喝斥:“你膽子太大了,屍體呢,你把屍體弄到哪裏去了?”打傷他的人,弄走屍體,簡直無視法律。
    郗淳完全不怕他,神情自若的回答:“解剖了。”
    :“啊……”人群中一陣驚歎。
    史所長的研究那個等得比銅鈴還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成姐受不了差點昏過去,哭聲更加淒慘:“郗淳,你不是人呀,你怎麼能這樣對典兒。”她握拳捶地,手背小石子割破了,留出血滴。
    曹哥經不住麵露悲色:“沒有我們和警方的同意,你私自解剖,太不對了。”
    論兒一如既往用惡魔般狠毒的眼神剮著郗淳,有時候眼神比任何語言更鋒利。
    換作其他人,要是在大庭廣眾下被所有人以悲傷、悲傷、仇恨、指責、憤怒、不解的眼光看著,不消一分鍾就會難受死去。但這對郗淳一點作用都沒有。她視若無睹的繞過成姐,蹲在她麵前,拉起她的手問:“痛嗎?”
    成姐想掙紮,不過郗淳握住她手腕的地方深深刺痛,她沒想到一個女生可以麵色不改的使出這麼大的力氣,更懼怕她現在的表情,陰冷一如第一次見麵時的情境。魔鬼對你笑過,你沉浸在那中假想中無法自拔。但當有一天魔鬼決絕撕掉麵具後,不管曾經她的笑靨是否比上帝更溫和,本尊的摸樣一樣可以讓你忘記呼吸而窒息。
    :“我想,一定沒有典兒被殺的時候痛吧,這點血也流得太沒誠意了,感動不了我該怎麼辦呢?”郗淳扔掉她的手站起來對史所長說:“如果我破案了,作為輸家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史所長立刻搖頭:“那不行。”這丫頭什麼不敢做,解剖死人都敢,自己還敢答應她什麼都是找死。
    :“其實很簡單,就是讓放遊大同幾天假,讓他當我幾天導遊而已。”郗淳無害的天真笑容是跟著端木小毒學的。不過這招還挺管用,讓人鬆懈警覺,不等遊大同反對史所長就大手一揮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遊大同一臉弱智的樣子看著郗淳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讓自己當她的導演,腦袋不靈光了嗎?
    不過郗淳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拆穿他。
    :“快說,凶手是誰。”史所長迫不及待的問。凶殺案在這裏也是第一次發生,要真讓他和手下那群笨蛋破案,隻怕社會主義都實現了,他們都沒破案。
    郗淳自傲的蔑了他一眼,不急不慢的說:“案發時間就是前頭晚上12點,凶器是一個花盆,案發地點是死者家的後花園,凶手——就是他的媽媽。”郗淳慢吞吞的語氣換來一片驚愕。
    :“你胡說什麼?”史所長看看快哭暈過去的成姐。
    論兒也忍不住罵道:“你別信口雌黃冤枉人,你這個掃把星。”
    曹哥不敢相信的搖搖頭,但對郗淳的話也不敢說完全不信,因為他知道郗淳不是個普通的17歲少女,她說出來的話一定有根有據。
    郗淳不理他們,再次居高臨下的瞪著成姐:“那頓你專門為典兒做的飯他吃了吧,我記得你還說你做了他最喜歡吃的煩,他不會不回來。是呀,他吃的時候一定很開心吧,開心媽媽沒吵他夜不歸家,還把最好的飯菜都留給他。我估計你還說,這麼晚不回家,擔心死媽媽了,不要讓你爸爸看到了,免得他揍你,走,我們去後院吃。多單純的孩子呀,就這樣相信了你的話,跟著你去了後院,他甚至不知道那晚他爸爸已經被你支出去找你了,一直到深夜才回家。而你呢,趁他吃得最開心的時候,竟然用花盆從後麵把他砸死了,你知道嗎?法醫告訴我,典兒後腦的傷痕是狠狠的砸了10幾次才可能留下的傷痕,是什麼讓你一個做媽的這樣殘忍的殺自己的兒子呢?”
    :“對啊,你說呀,你說呀,我怎麼可能殺我自己的兒子。”成姐凶惡的抬頭恨著郗淳。
    :“我隻說是你兒子,又沒說他是你親生兒子。”郗淳冷冷的笑道:“我第一次見到你們一家四口就覺得很不協調,那就是一個優質的男人和一對優秀的兒女,怎麼會有一個粗魯的老婆和莽撞的母親。我用你們一家四口剛拔掉的頭發做過DNA鑒定,你們根本不是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
    :“典兒是我們領養的孩子,但那又怎麼樣,我含辛茹苦養了他這麼多年,都說養大過生,我怎麼可能殺掉自己的兒子。”成姐委屈的流淚反駁。
    :“可惜典兒不是你們領養的,典兒跟論兒和曹哥是有直係血緣關係的,你還想撒謊嗎?”郗淳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你們會組成一個家庭,不過典兒和論兒可能是曹哥離異或者喪偶後帶過來的拖油瓶。不過現在你又懷孕了,該怎麼辦呢?曹哥不要這個孩子,他讓你去打掉,你們的家庭養兩個孩子已經很辛苦了,根本沒有精力和財力再去要一個孩子。不過那個當媽的不想要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呢?既然是這樣不如就殺掉一個好了。重男輕女的觀念讓你選擇了殺掉小兒子,這樣你給曹哥生一個兒子,將來什麼都會留給他,是不是?”
    :“不是,不是……”成姐恐慌的搖頭否認。
    :“你昨天一直在幹嘔我就很懷疑,你是不是懷孕了。然後我讓人去醫院查,竟然發現了你的墮胎手術單,不過你沒去而已。我問過值班的護士了,她們說當時你們兩口子在鬧得很大,你不想打掉孩子,而曹哥隻說讓你自己考慮清楚,就扔下你走了。”郗淳拿出那張墮胎手術單。
    :“不用否認了,花盆是曹哥最愛的那盆用他的血養的落紅碧,葉子被血粘在典兒傷口地方後來又粘在了風楊樹上,花盆上除了你曹哥的指紋隻有你的指紋,而且還是帶著血的。典兒的胃裏有你精心準備的晚飯沒消化,而你,肚子裏懷著罪惡之胎。這種種的證據都證明了你是凶手。”
    成姐放棄申辯,她像被放掉氣的氣球,焉趴在地上抽泣著:“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我也是無奈的呀。”她聲聲動情的哭訴:“哪個女人不想嫁個好丈夫,生個胖娃子。我一輩子不能生育,到了28歲都還沒結婚,終於讓我碰到了不嫌棄我的老曹,雖然我們日子過得開心,孩子們又乖又懂事,但我始終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呀……嗚嗚……終於呀,老頭開眼呀,竟然讓我35歲的時候懷上了,我那個高興呀……嗚嗚……但是老曹卻讓我把孩子打掉……我怎麼舍得,哪個當媽的舍得呀……嗚嗚……”
    郗淳心寒的笑著,她的笑容比恨還恐怖,她曾經最羨慕的一家四口,有兒有女的一家四口,她曾經無數次在夢中夢見自己的家庭能像他們一樣完美,完整。不過現在看來都是殘缺的假象,醜陋得令她作嘔。
    :“親子鑒定不是最快也要2天時間嗎?”小向冷不丁的突發奇問。
    成姐一驚,發現上當為時已晚,又泄下肩頭吟吟哭泣。
    :“有的人隻知道殺人。”本來偵破案件中就要懂得如何循循善誘那些無知的罪犯,他們懂什麼?除了吃飯殺人,她們連自己身體有多少根骨頭都不清楚。難道去和她說‘屍斑顯示屍體已經是進入浸潤期,所以死亡已經24小時’或者‘第一次殺人的凶手在殺人後由於心慌,都沒有仔細檢查是否有遺留的證據,就慌張的離開現場’。她在陰暗處拿起幼時喜陰的落紅碧殺典兒的時候,沒有想過第一現場還有許多血跡未處理,典兒的胸前有她的頭發,上麵帶著典兒的血,那是移屍時不小心粘上去的……還有太多的證據了,多得讓郗淳在懷疑另一個殺人凶手的真正目的。
    不過,郗淳看著她失落的樣子覺得心情大好,昨天那一耳光今天一並還給她了。
    史所長大張旗鼓的讓人把成姐帶走,感覺就像是他破案一樣。
    郗淳攔著遊大同說:“連我爸爸的名字你都忘記了,作為他15年前的得力助手,你真很讓我失望。”她較有興趣的看著他邋遢的外形:“不過,你戲也做得太爛了,騙騙那些傻瓜當然綽綽有餘,想騙過我就沒這樣容易了。”
    :“你要我怎樣?”遊大同無奈的點點頭問道。
    :“我要你幫我找到殺典兒的另一個凶手。”不知道為什麼,郗淳總隱隱感覺,那個幫成姐移屍的人,和老盧的死有莫大的關係,另一個凶手應該是心思縝密的人,否則證據不會統統指向成姐,而她百花中過片葉不沾。她總覺得有人利用了典兒的死在隱藏什麼。她望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攢動,對於典兒的死不敢說太多,隻敢使詐讓成姐承認殺人,更多的證據她多說了反而打草驚蛇。
    遊大同回望她,深深的感覺到老大的女兒都是麻煩人物,大女兒是,小女兒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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