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七五 神秘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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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晚郗淳都沒睡好,旁邊的房間裏睡著一個以私人身份或在時間的來曆不明的人,她知道他們有共同目的,保護郗語。但除此之外,她不清楚汪入文還有什麼其它的目的,而這就是最可怕的事。
等到清晨,天剛剛擦亮,汪入文就來敲她的門。郗淳一點瞌睡也沒有,利索的起身打開房門看到她也一絲倦意也沒有的站在門前。
:“我們出發吧,反正你也睡不著。”
郗淳一言不發轉身拿起行禮就走。汪入文見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想用自己的熱臉蛋去貼她的冷屁股。一大早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就隻有她們兩個騎著租來的自行車叮叮當當的顛簸在去盧村的小路上。
在這之前郗淳一直在想著汪入文在她走後又在那個老房子裏發現了什麼?如果是明線索她一定一會來找自己。那麼肯定是暗線索了,但這個暗線索自己又能揭開嗎?想起當時汪入文說到這個線索時興奮的樣子,郗淳開始期待和幻想,她想到過許多驚心動魄的畫麵,但親眼所見後,心還是惡寒了一通。
還是那間看起來聖潔得刁詭的房間,因為獨獨這個房間15年來美人打掃,灰塵經過15年的積累,給地板蒙上了厚厚的麵紗。但經過汪入文昨天的清理,現在這裏幹淨得纖塵不染,似乎更寧靜,卻仍透著一股寒意。
汪入文不好意思的說:“昨天搞得這裏很髒,所以你走後我認真的打掃過一遍。”
雖然幹淨無潔,可郗淳的鼻尖依稀還能聞到那股黑色發出的惡臭。
汪入文帶她走進去,到了放著大玻璃瓶的地方,她指著地上說:“清洗到這裏時,我發現了這個東西。”
確切的說那不是個東西,而是一副畫在地上的圖案。郗淳一進來就看到地上的這個圖案,洗幹淨後的水泥地板把這幅圖襯得更清晰。
郗淳蹲下去仔細的看著這幅圖,能保存15年畫在地上的畫,用的應該是紅油漆畫的,這副畫大概有800X800的瓷磚一般大小,黑色的油漆畫了一個圓圈,裏麵是紅色的油漆畫了一個井字的形狀,就像四根波浪形狀的水柱,有點像古代用的銅錢,水柱分開的四個90°的半圓裏是雕刻了不同的圖像,那些圖像隻消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看不懂。
她皺起眉頭,用手摸了摸確定這個圖案不是什麼機關,當然她覺得自己想多了,哪來這麼多天方夜譚的事情。不過那些圖像傳來給指尖凹凸的感覺有點讓她想吐,胃開始翻騰得難受,郗淳壓製住想吐的感覺,馬上縮回手。
:“你看了這個圖案後有什麼感覺?”汪入文見她表情痛苦。
郗淳捂著胃說:“這個圖像很特別,很像某種宗教的儀式用的。”她蹲在地上胃疼得起不來,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副很邪惡的圖案,以前總覺得對這個房間陰暗的感覺與之聖潔的擺設十分不著邊際,看來現在終於找到了不寒而栗的原因。
:“宗教儀式……”汪入文第一次看到圖案時也有這個感覺。
:“首先要搞清楚這個圖案代表什麼意思,宏村有什麼特別的宗教信仰嗎?”郗淳抬頭問她。
:“你忘了我曾經告訴過你,宏村是個沒有宗教信仰的地方嗎,這裏的人都敬拜自己的祖先。”汪入文說。
:“那麼這個圖案是你們祭拜祖先醞釀給的嗎?或者說,宏村每戶人祭拜自己的祖先都有自己特殊的方式?”郗淳看著那些紅色的油漆,它們就像幹涸斑駁的血祭遺留下的一條生命的慘厲嘶叫。
汪入文蔑了她一眼:“宏村是個美麗純淨的地方,不會有這樣邪惡的儀式存在。”
說實話,郗淳聽了有點受打擊。她本以為,如果這個圖案能和宏村本土人文風情扯上關係,起碼可以猜測畫這個圖案的人可能是宏村人,或者和宏村什麼人能有點關聯,宏村的人口不多,要調查起來更簡單些。但現在這個儀式和宏村完全沒有關聯,那麼這個人為什麼要來宏村舉行這個儀式。
:“我覺得這個圖案如果真的和什麼宗教儀式有關,那麼這個舉行這個儀式又有什麼目的呢?”郗淳胃沒那麼疼後站起來,可貧血的體質讓她立即頭暈眼花的搖了一下。
:“這麼恐怖圖案隻能讓我想到這是一個詛咒的儀式。”汪入文悲傷的看著那個圖案。
郗淳見她這個樣子腦海中立刻想到了月照孤咒。想必,那個應紫天和這個汪入文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我覺得現在我們有點亂,首先要糾正一下,或者是統一一下,你說的月照她的真名可能叫應紫天,她也不是死在宏村的,而是重慶,並且她的死一直成為懸案未破。”說到月照的真名時,她感到汪入文輕顫了一下,停頓片刻繼續說:“而關於你說的月照孤咒在應紫天死後發現的一本日記中也曾提到,大概的意思就是她死後,如果一直沒有人為她洗冤,她將回魂親自殺掉凶手,而這個期限就是她活著的歲數。”
汪入文如夢一般聽著這些事實,又像在聽一個陌生而熟悉的遠古傳說。15年了,她第一次聽見月照的真名,她曾經拿著字典幻想著裏麵的哪個字會是月照的名字,今天突然聽到,有些如夢初醒。
:“月照的真名叫應紫天?”她還有些不敢相信的再問一次。
郗淳點點頭覺得可笑,這麼維護應紫天的人,竟然會不知道她的真名。這令她更加疑惑汪入文的身份,按照她的年齡絕對不會也應紫天有什麼關係,因為她懂事的時候,應紫天早就死了多年了。那麼她是什麼緣故這樣維護一個人,最奇怪的就是還要保護郗語。如果郗語真的和應紫天的死有關,那麼郗語就是應紫天的敵人,郗語死了對應紫天百利無一害。
:“我想是吧,特別是那副畫像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是怎麼死的?”汪入文深呼吸後問道。
郗淳看到她的樣子有些不忍,但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因為她對應紫天的維護,那種感情就像她對郗語,是一種責任。
:“很慘。她的臉被毀了,手也被剁了,不過按照你給我的日記和當年她死後留下的日記可以證明,她是知道自己會死的,但卻沒有反抗,並且知道凶手。”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汪入文悲切的眼神中射出利光。
:“什麼不同?”郗淳忙問。
:“月照的日記裏沒有提複仇,而應紫天的提到了。”汪入文偏執的不願叫月照為應紫天。
月照是和她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而應紫天完全是一個陌生人。
但郗淳不同意她的說話:“那是因為你拿到的隻是手抄的前幾頁日記,而之後月照是否在後續的日記提到複仇與否都無人知道。”
:“那我們首先是要找到月照的日記。”汪入文說。
郗淳搖搖頭,她想起龍娉婷這樣強大的勢力都無法找到應紫天的日記:“要找到應紫天的日記根本不可能,我想還是好好的找找關於這個圖案的線索吧。”
立冬後,人氣凋零的盧村顯得更加冷清,汪入文和郗淳就這樣站在一棟老房子裏,在一個表麵聖潔其實肮髒的房子裏,腦子像一台高速運轉的計算機,在把零星的段落企圖組合起來成為一串連貫的事件。
兩個人也不知道默默的站了多久,汪入文打破沉靜先開口說:“能告訴我,月照的第一幅畫你是在哪裏看到的?”
郗淳抿嘴沉思,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不過卻沒有半點笑意,她想到昨天晚上成姐的哭泣與責難,典兒失蹤找到的了嗎?那個溫暖的家庭能避過這場風暴的侵害嗎?遠在千裏之外的重慶有一個女孩死了15年,這和那個美滿的家庭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讓更多無辜的人來共同承擔一個遊戲的懲罰。
:“你一個勁把我的思路往尋找應紫天日記上拉是為什麼?關於那個詛咒呢,你為什麼不提呢?從小背負著月照孤咒長大的汪入音,對詛咒應該十分了解吧。”她可以大膽猜測自己和郗語的關係,那麼她也可以大膽的猜測汪入文的真實身份。
汪入文情態自如,心中冷笑:“你能猜到我一點也不意外。”
郗淳也不是沒有根據的亂猜,知道月照而不知道應紫天,又能拿到應紫天16年前在宏村的日記,除了沒死的汪入音她想不出來還有誰最適合她的真實身份:“這麼古怪的圖案我能知道什麼,你告訴我這個發現無非是做個人情,讓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而你對這個圖案,想必有過人的理解吧。”郗淳輕蔑著她。
汪入文冷笑出聲:“郗淳果然聰明過人,有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麼你現在衡量一下,你的籌碼是不是比我的更有價值吧,如果想從我口裏得到線索,就得拿些有價值的來換。”郗淳走出去,留她一個考慮。
汪入文目送她出去,看著她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清閑樣就有氣。想著自己沉重的使命和當年的幼稚,她覺得自己上了個天大的當。她唾棄一番,還是無奈的跟出去。
:“這個圖案是一個複生詛咒儀式必須用到的。”她的生硬的聲音令郗淳停下腳步。
郗淳回頭看著她:“複生?”誰想複生?誰這麼幼稚?
:“月照的第一幅畫你是在哪裏看到的?”汪入文沒有回答她,一對一,誰也不站誰便宜。
:“我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你,那裏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聯。”郗淳說完就走了。她想汪入文知道的比她少多了,這個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關於複生詛咒,你以為會知道得比苦研了十幾年的我知道得更多嗎?”汪入文斜著頭冷冷的笑著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轉角處,她相信郗淳會再來找她。
關於月照和月照生上發生的一切她不及郗淳清楚,但關於月照孤咒相信除了死去的月照本人,沒人比她更清楚了。如果她能知道郗淳知道的一切,說不定關於月照的謎也就解了,同樣郗淳如若知道她知道的,也許也能揭開應紫天之死,但她們都有私人的欲望參合在內,不能無私的,無顧及的坦言。泄露得越多,對自己越無利,但如果不拿等價的信息交換,她們便什麼都得不到。
一隻獅子會輸給一隻狐狸,但兩隻狐狸爭鬥又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