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十四 世仇家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5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今天是星期天,郗語趁著早上媽媽去買菜的空擋回到家裏,她知道要是她媽在家她就什麼都不能和爸爸談了,‘爸爸’這兩個字她好久都不曾叫過了。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看似幹淨的天空,卻藏汙納垢。
一走進門就看見郗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受到到郗語回來的幹擾,郗父抬起頭看了看,原來是郗語回來了,真是難得,他也沒說話繼續低頭看自己的報紙。
:“我有話給想和您談。”郗語坐在她父親的對麵沙發上。
:“我們會有話題嗎?”郗父口氣懶散。
:“沒有話題,但卻有同樣的親人,您不喜歡我,難道不在乎您的寶貝女-兒了嗎?”郗語特別加重了女兒兩個字,她滿意的看到郗父皺了皺眉頭,她知道他很敏感這個話題,郗父越是這樣她就越高興。
:“說吧。”郗父並不奢望她會從口中說出什麼對郗淳有利的好話,繼續看報紙掩飾剛才的焦慮。
:“爸爸還是像以前那樣對郗淳要求嗎?她畢竟是個女孩,您這樣…她不會快樂的。”郗語靠在沙發上,臉上還是她慣用的微笑,看似真誠。
:“你就這樣在乎嗎?就這樣迫切的要破壞郗淳在我心目中的樣子?”郗父有些激動的放下報紙。
:“從一開始,就是您的在乎造成今天的局麵,難道您還要在固執下去嗎?”郗語並不因為他的激動而受到情緒的影響,發而更加冷靜。
:“郗語,如果說是我的錯,那我已經受到懲罰了。”郗父憤怒的站起來對郗語吼道:“所以你離郗淳遠點。”
:“懲罰?您重來都沒有為我和郗淳想過,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對郗淳有敵意,為什麼我會要傷害她?她是我的妹妹,您知道您對她的過分保護,已經造成她對我形成了激烈的偏見,既然是您的錯,為什麼連帶著我也要受懲罰?”郗語欣賞著郗父的憤怒。
郗父突然停止所有的叫囂,頹廢的跌坐在沙發上:“郗語,你是我們家的沼澤,你會讓每個人都在其中掙紮窒息,你洞悉所有人的思想,並將此死亡的過程當做是種享受。我知道,你恨我。”
郗語有些動容,她從未曾看見過父親這樣蒼老、無力過,可她有做錯的地方?這都是這個被自己叫做父親的人,強加在她幼小身軀上的痛苦,迄今為止這傷痛已經不是幾滴淚、幾句話就可以抵消的:“爸爸,郗淳永遠不會成為你的兒子,我和她都是你的女兒,這是事實。”
:“你一直在乎的就是這個嗎?”郗父難過的笑著。
:“是您一直在乎這個,您是一家之主,隻有您的思想帶動、影響著全家人,我們隻是扮演了受益者和受害者的角色。”郗語強忍著淚水,她發過誓這輩子絕不在為這個家的任何事落淚。
:“郗語啊,答應我不要傷害郗淳。”郗父放低姿態,卑微的懇求道。
:“你以為我真的有能力傷害到郗淳嗎?她是你的女兒,是和我一樣的。”郗語語氣中略帶諷刺,也許是在嫉妒郗淳吧,同樣身為為人子女,待遇卻相差千裏。
:“你到底想說什麼?”郗父用手撐著額頭,揉著太陽穴。
:“記得應紫天這個名字嗎?郗淳問起過這件案子,雖然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可父親卻還是這樣介意。”郗語看著郗父更加痛苦的表情繼續說:“郗淳對這個案子十分感興趣,可小孩子做事畢竟沒有分寸,傷害到了同學應紫天,卻要我來收拾爛攤子,希望作為父親的您,能出麵管管。”
:“應紫天,應紫天不是已經死了嗎?”郗父神色慌張的說。
:“我說的,不是15年前死的那個應紫天,而是和她同名同姓是郗淳同學的應紫天。”郗語說。
:“同名同姓……郗淳的同學……”郗父沉思著:“郗淳做了什麼,要讓你來收拾爛攤子。”
:“以為活著的應紫天和死了的應紫天有關聯,把別人搞得神經衰弱了,抱到我這裏來治療。”郗語說。
:“為什麼郗淳對這個案子這樣感興趣呢?”郗父低聲自問。
郗語聽到後大笑起來:“郗淳想做您心目中光輝兒子的形象,自然就要完成你畢生的缺憾。”
:“為什麼郗淳會知道這個案子?”郗父不解,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您就好好問問她吧。”郗語便離開了家。她要在媽媽回來前離開,她害怕為了安慰媽媽而委屈自己在這個家裏繼續假扮快樂的樣子。
……………………………華麗麗的分隔線……………………………
郗淳回到家時隻有她媽媽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正好落得清閑,她叫了聲媽,就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電腦上網玩。
到了晚上郗父才拖著疲乏的身軀回到家。
:“老頭子上哪裏去了,也沒給電話都讓人擔心。”郗母給他砌了壺茶。
:“郗淳呢?叫她出來。”郗父押了口茶說。
:“在房間,我去叫她。”郗母還是不放心的對問了一句:“到底怎麼了,這樣嚴肅的樣子。是不是淳兒做錯什麼了?”
聽了郗母的話,郗父歎了口氣說:“別叫了,我去找她,沒有什麼事,你別瞎擔心。”
郗父敲了敲門進去看見郗淳正在上網:“淳兒,爸爸有話想跟你談談。”
郗淳並沒有停止敲打鍵盤,頭也不回的說:“什麼事說吧。”
:“應紫天的案子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郗父開門見山的說。
郗淳停下手說:“你怎麼這樣問?”
:“我知道,你在查應紫天的案子,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是查不出來什麼的。”郗父說。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郗淳有些生氣。
:“應紫天的案子是我一生的遺憾,但是郗語說你已經影響了你的同學,她也叫應紫天吧。”郗父說。
:“你查不出來不等於我查不出來。”郗淳大聲說。
:“為什麼你這樣固執?”
:“因為你做不到所以我就該做不到嗎?那郗語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我為什麼不可以?”郗淳把平時壓抑都發泄出來,對,她嫉妒父親對姐姐的縱容。從小父親對她就十分嚴厲,而對姐姐卻是寬容,隻要姐姐喜歡的他都滿足,並且把姐姐保護起來,不讓自己靠近。是,自己是個怪胎,從小就喜歡男孩子打扮,像男孩子一樣喜歡女生,可這是天性她也沒有辦法。但這不會影響到姐姐呀,為什麼要把她和姐姐區分得這樣明顯。
:“你和郗語不一樣。”郗父有些傷感的低下頭,他不知道這孩子原來在意這個,原來她一直對自己不好的態度來自於他對郗語的放棄。
:“我和她有什麼不一樣,難道不都是你的女兒嗎?”郗淳堅強的沒有讓眼淚流出來,也許對於親情,誰都有割舍不了的在乎。
:“郗淳,你們都是我的女兒,隻是因為郗語她過早的選擇了她要人生,以至於我無法再幫她塑造一個完美的結局,所以我對你的要求,難道真的是種枷鎖嗎?”郗父一下子老了許多的樣子,他的希望、他的努力原來沒有讓兩個女兒快樂,反而成為了彼此三人的糾結。
:“何止枷鎖兩個字就能釋懷。”郗淳聲音已經有點嘶啞,可能忍住哭泣比哭泣更難受。(殺小亂:我想起了馬小玲,她的忍哭技術一流)
:“我真的錯了嗎?我隻是為了你們好。”郗父跌坐在床邊獨自喃喃低語。
:“應紫天的事也許我是狗拿耗子,可我還是要管。”郗淳說這話的時候賭氣成分較高,可她不想不這樣放棄,不是放棄真相,是尊嚴。她們都要靠彼此傷害來讓對方關注自己。
:“淳兒……”郗父說不出任何阻止她的勸言,也許他說得越多,得到的效果反而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