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潛意識的悸動
    “我哥哥必須回去吃藥……不是……回去休息了，所以改天聊。是吧，哥……哥！啊哈哈哈哈，就是這樣，拜拜，沁嵐……”我盡量自然的微笑著，輕鬆的挽著我的“哥哥”！
    看得出來，沁嵐已經無暇顧忌我的話了，她正陶醉在那個吻裏呢！
    我卻隻能硬掰下去，我是造了什麼孽啊！真
    應該去看看黃曆，我這個月是不是犯小人！
    我真的害怕軒轅絕憂再說出點什麼，拉著他趕緊離開。
    好在，這家夥沒在製造什麼麻煩出來。
    真不明白他怎麼能笑得那麼“甜美”……
    “你到底想幹什麼！請你，不要再再公共場合說出那麼曖昧的話！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這對你並沒有好處啊！”剛一到比較沒人的地方，我就克製不住的開始發泄我的不滿。
    我知道自己此時很激動，但我被太多複雜的情感包圍住。
    無暇去顧及我的言行是否理智，也表達不出我真實的情感。
    可能，一夜未眠已經讓我太疲憊了。
    他沒有反駁，隻是就勢將我拉進懷裏。
    “抱歉，我不知道你會如此生氣！”他輕拍我的背，安慰我。
    我不得不承認這很有效，因為我可以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冷靜下來。
    開始思索自己為何如此反常，最後鏡頭停在我最不想接受的那個畫麵。
    難道，隻是因為他在沁嵐的臉頰上的那一吻嗎？
    不，我不想承認。
    可是，它卻該死的一直在我腦海裏重複。
    輕輕推開他，整理自己一團糟的情緒。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聲嚷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能是太累了！我想，我必須回家，再見！”我已經大致恢複了，但開始為剛才的失態後悔。
    從遇到他開始，我就變得極不正常。
    雖然現在的離開並沒什麼不正常，卻讓我有種逃跑的感覺。
    “你在意那個吻！”在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用得意的語氣說。
    我咬咬嘴唇，恢複以往的我。
    笑著，看著眼中充斥著傲氣的他，似乎他覺得我應該無一例外的愛上他。
    事實的確可能如此，所以我更生氣，更不願承認他的話。
    “請你不要用那麼驕傲的神情說這種話，那隻會讓我覺得你認為所有的女人都該為你傾倒。不，我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別的女人見到你都會一見傾心，但是我想那應該和我無關，我在意的是我自己的名譽。再說，我為何要在乎一個近乎是陌生的男人吻了誰！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還有，在愛你的人或者你愛的人麵前不要顯出一副他（她）們就該無條件愛上你的樣子，那樣隻會讓人覺得你不懂得‘愛’！”在看到充滿傲氣的他以後，我意氣地說。
    在我說完後，看著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灰色的色彩時，又忍不住有點心痛。
    我強迫自己轉身，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我到家時，關上門的那一刻我才開始放鬆……
    拿著被子，窩到沙發裏。我不想再想任何事情，隻想好好睡一覺。
    被子上還有一點點他的味道，雖然夾雜著酒味。我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傻，因為我發現自己居然很喜歡他的味道。
    事實上，我是聞著他的味道慢慢睡去的……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鍾了。
    窗外的道路濕漉漉的，剛下過雨。天空還是陰沉沉的，看來晚上的天氣會變冷。
    看著靜靜的房子，真懷疑昨晚的事情隻是做了一個夢。
    對，我幹嘛不當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
    然後，我起來徹底收拾房子。
    把被單洗了，換掉被麵。
    把窗子全部打開，讓他的味道徹底散去。
    最後，打開電視，邊看邊拖地板。
    等我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後，已經是晚上6點了。
    難怪肚子開始餓了，才想起把午餐那一頓給忘了。
    打開冰箱，裏麵已經沒什麼食物了。
    我想我應該出去買些東西，唉，晚上的天氣讓我不想出去。
    無奈還是開門準備出去，門旁邊出現一片陰影。
    眼前的情形，的確讓我吃驚不小。
    渾身濕透的軒轅絕憂正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向我這邊，他的眼睛裏充滿疲勞。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還以為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看到你……”他露出疲憊的笑容，慢慢的說。
    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緊貼在他身上。
    我雖然穿著長袖的衣服，可是冷風一吹還是覺得有點冷。
    而他，全身濕嗒嗒的不知道站在這裏多久了。
    “噢，你送的衣服被我弄濕了，抱歉！”可能是看到我盯著衣服看，所以他才會這麼說。
    仔細一聽，似乎可以聽到他的聲音裏帶著抖音……
    “你……站在這裏多久了！”我已經握住他的手，冷得像冰塊。
    我既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又不想知道。
    甚至有點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出門。
    他隻是微笑著，並不回答。
    現在好像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哦！
    “你原來的衣服已經幹了，你還是先進去把濕衣服換掉吧！”我連忙拿出鑰匙開門，手有點抖。
    我快速的打開房裏的暖氣，然後拿出兩條幹淨的浴巾給他。
    我再出來的時候，他站在門口看著我。
    這次，臉上沒有笑容，眼睛有點低垂。
    他的樣子，讓我覺得很不舍。
    我原以為，早上說出的話足夠讓他遠離我了。
    “你還生氣嗎？”他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很輕易的可以聽出他的歉意。
    “不，我覺得你應該快點把濕的衣服換下來，很冷吧！”看著他進入臥室關上門後，我才無力的癱在沙發上。
    腦子一片空白，隻是覺得下午所作的努力都白費了。
    淡淡的一笑，微微皺著的眉也舒展開了。
    聽到臥室的門鎖轉動的聲音，抬頭看到他的臉上又出現笑容了。
    隻是出於習慣，我起身用手去探視他額頭的溫度。
    應該沒什麼事，總算舒了口氣。
    再次對上他的眼時，手已經從他的額上拿開了。
    警覺到一點尷尬的氣氛，我才慌忙避開他的眼睛。
    “你的手很冰。”他似乎恢複了，不客氣的坐到沙發上，及時說出剛從他額上移開的我的手的感言。
    哎，拜托！我才剛原諒他也，現在他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挑剔我的體溫。
    “不行嗎，我喜歡冷冰冰的。麻煩，換好衣服走人吧！”我下著逐客令，冷冰冰的看著他。
    卻發現他已經歪著頭，在沙發上笑著睡著了。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他像一個睡著的天使。
    從房間拿來被子，替他蓋著。
    淺淺一笑，不明白我何時也變得如此善良。
    晚餐隻好隨便啃個麵包算了，我現在也沒心情吃東西了。
    這個笨蛋，難道他在外麵站著淋雨隻是想問我是否還在生氣。
    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該不該懷疑他的智商有沒有問題。
    但是，聽到他問我是否還生氣時，我有一點點……真的隻有那麼一點點……感動！
    不過，想想也夠不可思議的，我居然在24小時內幫一個認識還不足24小時的男人洗兩次衣服。
    真覺得，我是不是欠他的。
    看看鍾，時間過得真快，已經9點半了。
    有點累，今天早點睡好了。
    輕輕的關上臥室的門，剛要打開暖氣機，卻在離按鈕隻有一毫米的距離停下。
    我的電壓好像不允許同時開兩台暖氣機，等一下跳閘就麻煩了。
    吵醒他，隻會更糟糕。
    而我可憐得隻剩下一條薄被，希望今晚不會太冷。
    朦朦朧朧的睡去，半夜果然覺得有點冷。
    等我睜開眼睛時，窗外已經大亮了。
    頭有點痛，好像得感冒了！
    離開被窩，忍不住打了噴嚏。
    可是，我明明聽到雙重噴嚏聲，我還不知道我的房子有回聲呢！
    嗬嗬，該不會不隻我一個倒黴蛋吧！
    悄悄旋開一個小小的門縫，準備一睹究竟！
    笑嘻嘻的探出頭，卻驚訝的發現他正笑著和我麵對麵。
    輕咳一下，大方的打開門伸個懶腰。
    客廳垃圾桶裏滿滿都是紙巾團，桌上的紙巾已經消磨殆盡。
    看看他的眼睛失去了精神，鼻子也紅紅的。
    看來這家夥也感冒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因為他的話，我所有的動作在這一瞬間稍有停頓，他的手上拿著紙巾！聲音中還帶著明顯的鼻音。
    我皺皺眉頭，看著他眼裏除去疲憊後的誠懇，眼眶有點熱。
    “笨蛋，你應該先顧好你自己吧！”努力的眨眨眼睛，擠出這句話。
    看著他手裏的紙巾順著漂亮的弧度落入垃圾桶，我低下頭偷偷的笑了。
    一隻手伸過來把我拉過去，他的額頭貼住我的額頭。
    我的臉頰冰冰的，他的溫暖讓我有點失神。
    “幸好沒發燒！可是，手很冰啊！頭痛嗎？喉嚨感覺怎麼樣？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麵對他一連串的問題，我呆住了。
    微微的笑著，原來冰冷的雙手已經被他暖暖的雙手包裹住。
    冰冷的感覺慢慢的被一絲暖暖的溫度吞噬，驚訝的發現我的心似乎也被暖暖的感覺所包圍。
    “我沒事，不過，你的鼻子好像有點脫皮！”我用食指輕輕的點著他的鼻頭說，眼光停在他紅紅的鼻子上。
    原本，想問他會不會痛，話到嘴邊卻說不出……
    “是嗎，怪不得有點痛！”他摸著鼻子，看著我問。
    我可以感覺到心好像被什麼揪著，但我依然笑著。
    真難想象接下去會發生什麼……
    “隻是有點紅紅的，我想你該去看看醫生！”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想我該這麼勸他。盡管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朋友，但至少當作回應他對我的關心！
    “看醫生！我們一起去！”他說得很順口，語氣間的某種東西就好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我的心情有點複雜，不知道該呈現何種心情。
    “不，我說的是你……就隻有你！沒有我……不是我們！懂嗎！”我的手指在空中劃著，為分清我和他的界限而努力著。
    隻是那個“他”卻隻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我，絲毫不在意我的不友好。
    “你是討厭我呢……還是害怕我？”他在我麵前非常挑釁的說出這句話，然後非常不適時宜的打了個噴嚏。
    哈，就因為這個噴嚏，他先前的氣勢全沒了！
    不過，他提的問題卻還是讓我啞然。
    “……你該回自己家了！”我茫然的下著逐客令，總覺得身體裏的某一種力量變得很虛弱。
    我明白，再糾纏下去，我會毫無招架之力。
    隻能靜靜的承認，隻能無力的躲進他的懷裏。
    “你房間裏沒暖氣嗎？”他完全沒顧慮我的逐客令，反而進軍到我的臥室。
    感受著臥室和客廳迥異的溫度，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家的電壓不允許同時使用那麼多電器啦！”機械的回答，剛才的問題依然在我腦子裏回旋。
    我努力的把問題的答案挖掘出來，並深深的思索著下一層朦朧的意思。
    絲毫沒注意他的表情和態度！
    隻是覺得他突然欺近我，蜻蜓點水般在我唇邊吻了一下。
    “跟我結婚！”他在離我隻有一厘米遠的地方低聲說。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一個噴嚏讓我終於有借口別過頭去。
    我知道自己心裏在竊喜，因為有甜甜的味道在我心裏蔓延開了。
    “不要……你不是我喜歡的男生！況且，我不知道你是誰，你也不知道我是誰！而且，我很享受現在的單身生活！再者，你……不愛我……”我隨口說道，卻想再說更多的時候看到他眯著的眼睛，於是停止了。
    “我承認我也許還談不上愛上你……但我確定你不討厭我……而且，你是除了我母親之外，能夠給我溫暖的人！所以，我想和你結婚！”他說得理直氣壯，我卻聽得何等無奈。
    心裏有點痛，難道是因為他的“承認”嗎？！
    “你的理由不足以使我動心！知道嗎，婚是不能亂求的。朋友，是的，我們也許能成為朋友！”我冷靜的說，淡淡的一笑。
    也許朋友是我們最後的底線吧，我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我對自己說讓我感到慌張的隻是他眼睛裏那抹看透人的清澈，而不是他！
    “朋友……那你能不能和你新結識的朋友一起去看醫生呢？”沒有在意我的拒絕，好似剛才的事不曾有過。
    他笑得燦爛，我的心卻有點莫名的落寞。
    同時還有一點高興，因為他找到我不能拒絕的理由讓我們一起去看醫生。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過，給我十五分鍾，整理一下自己的邋遢！”我歪著頭，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然後快速的踏入洗手間，關上門的那一刻我重重的鬆了口氣……
    失神的刷著牙，然後整個人僵住，我忘記封殺這支牙刷了！
    認命的破罐破摔，反正已經刷到一半了……
    可是，他似乎早起來了！
    剛才牙刷和杯子還有洗漱盆都好像是濕的哦……
    算了，不管了……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軒轅絕憂也重新換上我給的衣服在等我了！
    去醫院的路上，我忍受著路邊的眼光。
    那些眼光似乎在說：“看啊！多不協調的一對啊！”。
    他卻對這樣的眼神似乎毫無感覺，繼續讓我停留在他清澈的眼神裏！
    在醫院的門口，我突然慌張的一把拉過他的手臂閃進醫院。
    原因是我看到堂姐和堂姐夫，讓他（她）們看到不等於告訴整個家族的人。
    對我突然這麼奇怪的舉動，他有些不明所以。
    我尷尬的笑笑，準備放開他。
    卻看到迎麵朝我們這邊走來堂姐，想都沒想就一頭紮進他懷裏。
    “別說話，拜托。帶我離開這裏，我看到我堂姐了……”我已經完全不顧形象了，更何況我現在又看不到他的表情。
    拉著他腰間的衣服，還要確保我的臉有很好的藏在他懷裏。
    他倒是順勢得很，摟著我就開始移動。
    在他的懷裏的確讓我覺得安全，在他的懷裏甚至讓我感覺到了莫名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