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最是一年春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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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被記下留用後,在家裏的待遇也不同了,就連父母也得想我俯首稱臣,呼我為小主,搞得我心裏難受,畢竟是父母啊!
翌日,宮裏的太監來宣旨,速度可真快,爹爹帶著娘親、我,箏兒還有和兩個妹妹到大廳接旨,太監宣道:
“乾元十二年四月十一日,總管內務府由敬事房抄出,奉旨:禮部侍郎宛悼清十五歲女宛箏著封為正六品貴人,賜號‘璐’,於九月十五日進內。欽此。”
“乾元十二年四月十一日,總管內務府由敬事房抄出,奉旨:禮部侍郎宛悼清十五歲女宛馨著封為從五品小儀,賜號‘璟’,於九月十五日進內。欽此。”
兩張聖旨都宣完了,我心中已經說不出是悲是喜,隻靜靜地與妹妹接旨謝恩。
又引過一位宮女服色的年長女子,長的十分秀雅,眉目間一團和氣。我知道是教引姑姑,便微微福一福身,叫了聲:“姑姑。”她一愣,想是沒想到我會這樣以禮待她。急忙跪下向我請安,口中說著:“奴婢醇溪,參見小儀小主。”我朝的規矩,教引姑姑身份特殊,在教導小主宮中禮儀期間是不用向宮嬪小主叩頭行大禮的,所以初次見麵也隻是請了跪安。
爹爹早已準備了錢財禮物送與宣旨太監。
娘與爹爹喜極而泣。因我與箏兒住在一起,教養姑姑便同是醇溪了。
宣旨完畢,引了姑姑和太監去飲茶。為姑姑準備上好的房間,好吃好喝地款待。
去打聽消息的人也回來了。因為是剛進宮,進選的小主封的位份都不高,都在正五品嬪一以下。憫惜被冊封為正七品美人,與我們同日進宮。這次入選的小主共有五位,分兩批進宮。我和箏兒、憫惜是最後一批。
我心裏稍稍安心。我們三人相熟,進宮後也可以彼此照應,不至於長日寂寞。
我和箏兒行過冊封禮,就開始別院而居。仍住在禮部侍郎府邸,但我們居住的茗韻軒和遠黛軒被封鎖起來了,外邊是宮中派來的護軍站崗,裏邊則是太監、宮女服侍,閑雜男子一概禁止入內。隻教引姑姑陪著我們學習禮儀,等候著五月十五進宮的日子到來。
冊封後規矩嚴謹,除了要帶去宮中的近身侍婢可以貼身服侍,連爹爹與我見麵都要隔著簾子跪在門外的軟墊上說話。娘和妹妹還可一日見一次,但也要依照禮數向我請安。哎!我長歎。
陵容與我都是宮嬪,倒可以常常往來走動,也在一起學習禮節。
皇帝,就是我的夫君胤晟,今年二十,早在五年前就已大婚,娶的是當今太後的表侄女陸月嬋。皇後雖比皇上年長一歲,但是端莊嫻雅。可是皇後卻並不得寵。
如今宮中最受寵愛的是飛霞宮萱妃上官慕晴。傳說她頗具傾城之貌,甚得皇帝歡心,宮中無人敢掖其鋒,別說一幹妃嬪,就是連皇後也要讓她兩分。可是她很莽撞,沒什麼心機。
宮中嬪妃共分八品十六等。像我和箏兒、憫惜等人不過是低等宮嬪,並非內廷主位,隻能被稱為“小主”,住在宮中閣樓院落,無主殿可居。隻有從正三品貴嬪起才能稱“主子”或是“娘娘”,有資格成為內廷主位,居主殿,掌管一宮事宜。後宮妃嬪主位雖說不少,但自從當今皇後自貴妃被冊封為皇後之後,正一品貴淑賢德四妃的位置一直空著虛位以待。醇溪姑姑曾在私下誠懇地對我說,以兩位小主的天資容貌,獲得聖眷,臨位四妃,安享榮華是指日可待。我隻微微一笑,用別的事把話題岔了開去。
自聖旨下了以後,母親帶著玉姚忙著為我準備要帶入宮中的體己首飾衣物,既不能帶多了顯得小家子氣,又不能帶少了撐不住場麵被人小瞧,還必須樣樣精致大方。這樣挑剔忙碌,也費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