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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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看著他被醫生護士送進手術室,她忽然感到很冷。非常的寒冷。
她不得不用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她蹲在牆角,瑟縮著。好冷啊……她想到。
過了不久,便有一個美麗高貴的女人匆匆趕來,看樣子是那個男子的家屬。女孩將自己抱得更緊。
一個護士走過來,對那個女人說道:“病人是由那個女孩子送來的。當時的具體情況你可以問她。”
隨後,護士便用手指了一下她。不二由美子轉過頭,看見那個瑟縮在牆角裏的女孩。
這個女孩子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臉色蒼白如紙,卻有一種清秀的美麗。她狠狠咬著自己的下唇,嘴唇已經有了一絲猩紅。她看起來純潔美麗得令人不禁心生憐愛。不二由美子心裏微微一動。
她走過去,輕聲對女孩說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星野芷美。”
“芷美麼……那麼你可以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嗎?車禍是怎麼造成的,我的弟弟他又是怎麼被車撞了呢?”
星野芷美抬頭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忽然身體不那麼冷了。她以為眼前的女人會生氣地咒罵她,侮辱她,甚至攻擊她。可是這個女人卻沒有,她用一種極其令人感到溫暖的語氣輕聲問她當時的情況。
於是,星野芷美把當時的情景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再小心翼翼地看著女人,準備好了接受女人的說教。
不二由美子有些無奈地笑,輕聲呢喃道:“Syusuke就是這樣的男子呢,非常非常善良。”隨後她又轉過頭,看著芷美,輕柔地微笑,撫了一下芷美的臉,問道:“那麼,你沒有受傷吧?”
芷美感動得想要哭泣,這個女人是那麼善良,她甚至還關心她。她總算是不再那麼害怕。她搖了搖頭,轉過身,淚水滑過臉頰,她哽咽地說對不起。
不二由美子的手機響起,她低頭一看,是周助的手機在響,熒幕上顯示的是英二。
“他受傷了。”
得知不二出了車禍的消息,菊丸和大石一同趕到醫院。菊丸跑得很急,到的時候喘著氣,臉上也密布汗珠。
“Fuji他有事嗎?不二小姐。”
不二由美子溫柔地微笑:“請你們不要擔心。我希望Syusuke沒事,不過現在一切都還不清楚。”
“天啊!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Oishi,太奇怪了,Fuji他明明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出車禍呢……”
菊丸有些忿忿地對大石說著,眼中透著驚慌。
“Eiji,別這麼著急。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不二究竟怎麼樣也,也許還好呢。”
正在說這話的時候,一個醫生從手術室裏走出來。不二由美子趕緊迎上去,詢問不二的情況。
醫生皺了皺眉,對不二由美子說道:“現在情況很不容樂觀。病人的雙眼被損傷得太嚴重,我們正在竭力搶救中,請你們耐心等待。”
“什麼耐心等待!Oishi,他說情況很不樂觀啊!Fuji他究竟怎麼樣了啊!他會不會……會不會……”
菊丸狠命地抓著大石的手,驚慌地在醫院裏嚷著。一旁已有病人對他們表示不滿。
“Eiji,你著急也沒有用啊。我們好好地就這樣等著Fuji,好不好?”
菊丸仿佛沒有聽到,他望著手術室的大門,像是要將它看穿一般。忽然間,菊丸的眼睛亮得發光,他興奮地對大石說道:“叫Tezuka來看望一下Fuji吧,Fuji一定會希望這樣。”
大石一愣,的確,不二現在真正需要的,不是他們這些親人朋友。他需要真正能安撫他心靈的人。那個人隻能是手塚國光,其他的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大石緩緩搖頭,對菊丸說:“可是這個方法根本就行不通。手塚今天有重要的賽事,怎麼可能從溫布爾登趕來日本?Eiji,雖然Fuji現在確實很需要Tezuka,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菊丸有些懊惱地坐在椅子上,考慮了幾分鍾,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Eiji!算了吧。現在打給Tezuka又有什麼用呢?”大石握住菊丸的手,阻止菊丸打電話。
“可是我不能看著Fuji這麼危險下去!大石你放手啦!”菊丸掙脫掉大石的手,打給了手塚。
“是手塚嗎?Fuji他出車禍了。在東京綜合病院裏進行搶救,他……”
時間仿佛靜止。菊丸聽著電話裏的一片忙音忽然感到無措起來。他不知道手塚掛電話是什麼意思。
“Eiji,Tezuka他怎麼說?”
“他……沒有說話。”
“什麼?”
“他剛剛把電話掛斷了。”
菊丸沮喪地看向手術室,他捏緊了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不二總算是被推了出來,他的雙眼被紗布嚴密地包裹,其餘的身體部位也有一定的擦傷。
“Fuji,你還好嗎?”
不二微微皺眉,隨後眉頭又舒展開來,笑道:“是Eiji嗎?”
“嗯!”
菊丸握住不二的手,他沒想到不二的手竟是如此的冰涼。
“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一位醫生看著菊丸問道。菊丸搖搖頭,指了一下旁邊的不二由美子,說道:“她才是。”
“那麼,請你過來一下。”醫生對著不二由美子說道。
走到醫生的辦公室裏,醫生看著不二由美子,沉穩有力地說道:“請你做好思想準備。”
不二由美子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切地問道:“我弟弟他究竟怎麼了?!”
“病人的視網膜被嚴重破壞。我們原本想通過手術挽救病人的雙眼,但是由於破壞太過嚴重,視網膜脫落了。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