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聯絡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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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陣鈴聲劃破寂靜,響了好久,才聽到“哼,不是說不聯係…”,話說到一半,驀然我上鋪一陣大動靜(猜想是雲則坐了起來)。
    “聞羽,怎麼是你,你怎麼會用他的手機?他人呢?”
    “叫我過去?哼,不是他自己要跟我分手,說是為了我好,現在這樣,又算怎麼一回事!”
    “你說什麼…,你…你他媽的要是敢動他,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說到做到!”
    “我馬上就到,在這之前,你小子別給我輕舉妄動,聽到沒有!”說著,雲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戴、下床,然後一溜煙地出了宿舍。
    本來看到雲則老實呆在宿舍裏,我就覺得聯誼作戰失敗了,加之有剛才的情況為征,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
    我爬上雲則的床,與文習相對。“這下能說了吧。”
    “什麼…”文習迷茫地抬起頭,接著如夢初醒,“哦,聯誼啊,就是雲則一個沒看上,確切地說是一個沒看;我是去幫襯的,自然無心折花啦;倒是陸陣,輕而易舉地就被勾走了,那個沒出息的家夥。”文習作咬牙切齒狀,“你說對了,他搞聯誼,就是別有用心。修課,得學分,他是一樣沒少。”
    “這就是你為什麼寧願克服恐高也要上他床的原因?”(作者話外音:怎麼聽著有點讓人想入非非。我的cj,你跑哪去了?)我失笑,沒心沒肺地繼續狂侃,“唉,丈夫在外打野食,妻子閨中獨涕零啊。”
    “我不恐高,之前是為了爭下鋪才謊稱恐高的,你別跟他說哦。”說是這麼說,他卻毫無愧怍之色,“還有你那做的是什麼打油詩啊,”他氣結,扔了一記白眼過來,“我呆在他床上,是為了等他回來興師問罪的。總覺得處在高處,才有奉辭伐罪的架勢。”
    “啊,有點牽強啊,”我小聲自語,接著問他:“那方大人,您奉的是什麼辭啊?”
    “我是為雲則抱打不平的。本來說好是為了幫雲則走出陰霾,尋找春天的,可他倒好,竟然沒義氣地搶走對雲則有意思的女生。”他越說越激動,還把手中的書給摔了,“在那女生傾心於雲則之後,他還一再示好,臉皮厚得堪比城牆。我在旁邊不住地提醒他,他還反過來瞪我。現在啊,還不知道跟那女生在哪風流快活呢。”
    “啊”,我聽得張口結舌,隻得做肢體語言——搖頭加揮手。
    “怎麼,你不信啊?”文習看到我的反應,不滿地反問。
    “不是,那個,陸陣不是這樣的人吧。看他平時吊兒郎當的,可遇事總是精明幹練,是非曲直看得很通透的,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我總感覺文習對陸陣的這一舉動過於偏激,讓我覺得兩人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誤會,才沒有呢。之前沒發現雲則有女朋友,他就打算搞次宿舍聯誼。現在雲則正好處於空窗期,他還不人盡其用。他這是假雲則之臉來泡妞,這才是他精明幹練的一麵。”
    “不是啊,那之前聯誼,你不也是同意了嗎,如果他假人之手,你還能不阻止?而且憑陸陣的相貌,女生隻有倒貼的分吧。”陸陣與雲則相貌不分軒輊,隻因為前者一直與文習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我們院女生苦於無法下手,才把“院草”的頭銜冠於雲則頭上。
    “這…,反正就是他不對,要不然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一定是樂而忘返了。”文習執拗得無以複加,在我看來卻是像在鬧脾氣,“耍小性”。
    “你不會是吃味了吧?”我開玩笑地說。
    “吃個屁,我他媽又不是女人。就算是,就憑他…”
    無巧不成書,此時陸陣就像神燈一樣,出現在宿舍門口。“就憑我,怎麼樣?”
    “哦,知道回來啊,都幾點了啊,是樂不思蜀了吧。”文習已見有撒潑的趨勢,“那女孩怎麼樣啊,你這個拾雲則破鞋的人。”
    “你他媽說什麼,”一米85的陸陣,杵在床沿,伸出右手扯著文習的衣領拉向自己,神情嚴肅地說,“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們倆別這樣!”這是第一次看他們吵架,還如此地劍拔弩張,我一時手足無措,隻能不得要領的亂扯一氣。
    “你、這、個、拾、雲、則、破、鞋、的、人!”現在這麼說,無異於火上澆油。文習這不依不饒的性格,真讓我頭大啊。
    “啪”一記耳光扇下來,文習震得瞠目結舌,陸陣則二話不說拂袖而去。
    “喂,陸陣,等等”我趕忙下床追出去,“陸陣,你別走啊,那個,這之間有誤會,對,對,一定是誤會,你們倆好好說。”我一邊語無倫次地說著,一邊拽著陸陣往宿舍走,盡管他有些許的掙紮。
    回到宿舍,文習已回到自己的床位。他們像達成一致一樣,全給我不吭聲。我夾在中間來回勸導,回應我的卻是兩張死人臉。
    估計他們倆看我這個“外人”在這,不好說“私房話”,於是我窮則思變,靈光一閃,“今晚雲則可能不會回來了,正好容初有事回家了,我就先到隔壁宿舍住一晚,明天你們最好給我和好如初哦。”仍然是死人臉,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走了,你們倆好好聊。”
    翌日,我帶著莫名緊張的心情回到宿舍。兩人一如往昔的打鬧著,而且比以往更甚的是,他們周圍充盈著一種化不開甜蜜氣氛。我搖搖頭,自忖道:“是錯覺吧!”
    “咦,文習,你冷嗎,穿什麼高領啊?”此話一出,他臉紅得更甚之前。四月中旬左右,一直叫囂著“熱啊熱啊熱”的人,今天卻突然轉性,著實讓我匪夷所思啊。
    陸陣看他這樣,趕緊過來幫腔:“他這是‘熱’得過頭了。”然後,他意味深長地轉向文習,壞笑地說:“是吧,嗯?”
    “你…”文習發著單音節,佯怒起來。
    又上演以前的戲碼,說明兩人真的沒事了。我呢,便繼續采取了以前的措施——無視,無視。
    接著,洗漱完畢後,我跟往常一樣幫雲則拿好書,三人便一起去上課。
    結果,洪雲則這家夥,竟然一天都沒來上課。幾天的乖寶寶如曇花一現,女朋友一召喚(我自認為)便故態複萌。最後苦了我,不僅點名時幫忙喊“到”,而且因為他,這一整天都處於落單的狀態。陸陣和方文習以前是形影不離,現在呢,說如膠似漆也不為過,我是完全插不進去;找其他同學吧,人家都自成一圈,我杵在那瞎起個什麼勁啊。
    於是,我情不自禁地、很沒出息地想到了耿介。
    “要不要找他呢?”那兩個家夥去逛街了,倆大男人逛街,真是有夠遜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對我連一聲邀請都沒有,且不論我去與不去,這形式還是要走一下的吧。他們呀,損友,絕對是損友。想到我一人呆在宿舍,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的,我便帶著自我厭惡感,有所依恃地說服自己,“就發一條短信,應該沒什麼吧,反正我沒什麼人陪嘛!”
    “你在做什麼?”這是我第一次無事的時候發信息找他,不自覺得緊張起來。雖然有些明知故問,可我找不到更好的開場白。
    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打電話過來。我緊張得無以複加,咽口唾液,謹慎地按下通話鍵。
    “喂”
    “原來你在看書啊。”這不廢話嘛,我又自我厭惡了一下,“我沒什麼事,就找你聊聊天,嗬嗬。既然你在看書,我就不打擾了。”
    “你不急啊,那…”這下糟了,完全沒話講。之前是投石問路,結果卻砸到自己的腳;唉,還不如不發短信的好,搞得我現在不尷不尬的。
    “你…,書看得怎麼樣?”繞來繞去還是書,真是沒創意啊。再說,他書看的好不好,七月份發榜後,不就知道了。
    “那我沒什麼事了,拜拜!”不等他說話,我立馬掛上電話。又怕他再打來,我連手機也關了。
    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以前也用過手機與他聯絡,而且是在有人的情況下;現今,在這無人之境我竟然心虛起來,還很沒格調地掛人電話,關起手機。但是盡管這樣,我不得不承認一點,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出乎意料地想要看到他。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接著心裏便風起雲湧,勢不可擋了。
    為了緩解現實與心裏的落差,我決定去學校附近的網吧看他主演的電視劇,這樣不僅能聽到聲音,還能看到各色各樣的“他”。心動不如趕快行動,我一向對自己是口惠實至的;不過,奇怪的是之前有的自我厭惡也跟著這個想法全然變成了欣喜若狂。
    到了網吧,找到他主演的電視劇,我便一頭紮進去了。電視劇情如何,我不曉得,我隻是尋找他的蹤影,沒有他的鏡頭,我就直接跳過。這與我凡事細大不捐的個性相去甚遠,何況現在還像一個偏執狂一樣鎖定某人,實在有違我一碗水端平的處人原則(我媽除外)。我惶恐卻不能自控,頭腦清醒身體卻不聽使喚;於是我自暴自棄地放任自流,就這樣與他在網上“神交”許久許久。
    快宿舍門禁時,我才出網吧,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他們仨看我踩點回來,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在我耳邊問這問那。我嫌他們吵,不勝其煩地丟了句“沒事”打發了他們,不去管他們麵麵相覷。接著,我躺在床上,他的一顰一笑、一顧一盼仍舊宛然在目,之前被替代的自我厭惡感又重新回潮,我帶著這這兩種極端的心理,強迫自己入睡。
    結果,我做了一宿的夢——全部是關於我和他耿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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