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彼岸花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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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聽過潮汐的聲音
與永遠不會熄滅的浪潮聲同起,
與永遠不會厭倦的鷗鳴聲同落,
從遠而至的聲音,
起伏,飄落。
會波動纖細的神經,颯颯地回響,像在呼喚。
[送給我所喜歡的少年]
在大腦中兜轉峰回數次的話語,無勁的纏繞。
我卻緊張的說不出口。
我很欣喜並驚奇的看著盒子裏的禮物,那是用海藍色絲帶包裹的紙盒子,上麵點綴著纖細的花紋,裏麵整齊的擺放著一排很精致的畫筆,白色的絨毛,摸起來非常舒適,鵝黃色的筆身,上麵雕刻了一排不知名的法文,像一根根優雅的藝術品一樣,那樣整齊的堆疊著。
裏麵還有一張來自他父親的卡片,上麵寫著,送給我兒子所喜歡的女生,允佳。
他親切的稱我,允佳。
我把手背在身後,緊張的攥緊。
在大腦中回響著無數次感謝的話語,卻始終說不出口。
對麵的蘇尹開心的看著我,然後也把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一個竟像夫子般那樣特有的姿勢,搖著腦袋,然後問我”喜歡麼,大小姐。”
我輕聲的回答,”喜歡”
他很開心的過來拉著我的手,”真的?”
他身上總有一種很特別的香味,仿佛大海般的清爽氣息,總是散發著,包圍著我。
然後我抬起頭,看到了他仿佛午後陽光般的微笑,那抹微笑從我們剛開始遇見開始,就已經莫名其妙的輸入我的腦中,然後,不斷的觸碰那一根根敏感的神經。
然後我墊起雙腳,輕輕的抱住他,
我感受得到他背部瞬間而僵硬的線條,
我感受得到他瞬間緊張而急促的呼吸,
我感受得到他那溫溫而雅卻忽然加速的心跳,
我都可以感受到,
如此真實,
近在身邊,
然後我輕輕的開口,”我很喜歡,謝謝。”
可能是我第一次這樣主動的親近這個家夥,他竟然一瞬間的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許久,他輕輕的抓著我的手,分開我們剛才如此親密的距離,對我說,你喜歡就好。
[送給我所喜歡的少女]
我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驚訝到無所適從的少女。
我可以看出她緊張並欣喜的表情,注視著眼前盒子裏的物品。
那是我從法國旅行歸來的父親送給她的,我記得我的父親說,送一份美好的禮物給這個如同星輝般燦爛的少女,因為這是我兒子喜歡的人,所以我也喜歡。
我一直微笑著看著她,甚至有些逗趣的打量這個小家夥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
她把手背在身後,緊張的攥緊。
然後我學著她的樣子也把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一個仿佛夫子般那樣特有的姿勢,搖著腦袋,然後問她”喜歡麼,大小姐。”
她卻始終低著頭,然後輕聲的對我說,”喜歡。”
我很開心的拉起她的手,想再聽一次她的回答,”真的?”
然後她抬起頭,靜靜的望著我,一抹糾纏在眉宇間淡定的顏色,然後輕輕的擁住我。
我感受得到我背部瞬間而僵硬的線條,
我感受得到我瞬間緊張而急促的呼吸,
我感受得到我那溫溫而雅卻忽然加速的心跳,
我也可以感受到她溫暖如同海洋般輕柔的懷抱。
然後我聽到她堅定卻溫柔的聲音,”我很喜歡,謝謝”
我都可以感受到,
如此真實,
近在身邊,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主動的親近我,而我卻驚訝到竟然一瞬間的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許久,我才輕輕的抓著她的雙手,分開我們剛才如此親密的距離,對她說,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你]
我們就那樣約會。
像所有的戀人一樣。
會去學校附近的水果店買最新鮮的水果,他總是用左手抱著滿滿當當的水果,然後用右手緊緊的牽著我的左手,低頭就可以靠上他寬闊的肩膀。
會帶我去新開的蛋糕店,品嚐各種口味的蛋糕,而他隻是喜歡點上一杯濃鬱的咖啡,然後笑眯眯的看著我。
會每天早上來等我上學,並遞給我一盒穩熱的牛奶。
會每天晚上送我回家,給我講他們同學今天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他就像知道我的所有,
喜歡的蛋糕口味是草莓奶油,
喜歡的飲料是健康的牛奶和香濃的奶茶,
喜歡的冰激淩是香草和巧克力,
喜歡素雅的白色,
喜歡溫暖的鵝黃色,
喜歡語文課,
喜歡……
可是我知道他的什麼?
然後我看著一直走在我左邊的男生,
陽光下的男生有著好看而溫柔的側影,我抓了抓衣襟,用手順過額頭的前發,遮擋住刺眼的陽光,有清晰的目光在這裏無聲的聚集。
“誒,蘇尹,你的眼睛近視多少度啦?”
“500。”
“我覺得你好象胖了點呢,多少斤拉?”
“144。恩”
“…長高了沒有啊…”
“應該沒有吧。”
“沒有是多高啊?”
“……”
“……??”
“……!!”
“你到底要幹嗎啊?。。。”轉頭的瞬間遮擋住了陽光,在頭上溫柔的劃出一個弧型,男生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我愣了愣,慢慢的低下頭退了幾步,“…不幹嘛啊,…。。我隻是,問問而已…”
似乎沿用了某種老套的劇情。。卻好似那樣長久般的真實。
[如同熾熱的陽光,奔湧的泉水,如同那浩瀚而綿延的森林,混沌而飄揚的塵埃]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允佳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手輕微的抓住衣襟,眯著眼睛,看向別處。
“你到底要幹嗎啊?。。。”她似乎有點緊張,竟向後退了幾步。
“…不幹嘛啊…我隻是,問問而已…”
馬路上的燈變成綠色,早已經等待許久行人們如潮水般瞬湧而來,從我們穿過,把我們分開。
我在人和人之間張望著她的身影,
我逆著人流向前,腳步有些輕微的遲緩。
允佳抬起頭,炯炯的望著我。
我曾經看到過書上的一句話:什麼是永恒的…
如同熾熱的陽光,奔湧的泉水,如同那浩瀚而綿延的森林,混沌而飄揚的塵埃,
如同”我愛你”樣,
如同”地久天長”般,
我終於走到她的麵前,向她攤開我的手掌,
就想一次鄭重而莊嚴的邀請,
她把手指重疊上去,一團溫熱的觸感。
人群依舊來來往往,
夾雜了我們彼此緊湊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