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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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跟自己預料的一樣,考得還可以。丁當拿著成績單看著上麵的成績開心地笑了。這裏是市裏有名的重點高中,不是以前家裏邊那些學校可以比的,會讀書能讀書的人一抓就是一把,來到這裏後他就發覺自己跟人家的差距,除了平日裏多努力,有時候連節假日都沒有回去,為的就是能跟得上其他人。但是在學校的生活學習的困難對自己而言是一種挑戰和享受,相比生活上的可謂小巫見大巫了。以前在家裏頭自己從沒有動手煮過一點東西或洗過一件衣服,來到學校後發現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做,有回學習晚了飯堂沒有吃的,回宿舍自己煮開水泡麵就出過糗,開水滾了是先把佐料放了還是泡麵先呢?這個問題他就躊躇了很久。後來宿舍的人回來一句:吃下去不都一樣嗎?放什麼先有差嗎?一語驚醒夢中人。當然由那時候起丁當就學會了自己泡麵吃。衣服問題也是一樣的,宿舍沒有洗衣機,人人都要自己動手洗,開始的時候丁當放了一桶水將衣服全扔裏頭,嘩啦地倒了一半洗衣粉最後把衣服撈起來就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洗衣服經曆。隔天他才發現衣服根本沒得穿,不僅不幹皺巴巴的還有一大股洗衣粉味道連帶該洗掉的汙垢都在那裏。同樣也是經過同學的指導,現在丁當明白了衣服是要用手搓的,這樣才幹淨。
算了算自己有多久沒有回家,丁當決定這個周末回去,不過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先打一通電話告知自己要回去,因為以前隻要他先告知,家裏頭非一陣忙活。還有就是他怕遇到他大哥,雖然不是親大哥,小時候對自己也算還好,除了偶爾欺負下自己,對於丁家來說,丁雄就是頂梁柱,將家裏打理得舒適安逸。平日裏忙著家裏地裏的生產還有各類作物的買賣,可一旦知道自己要回去,他一定會準時的在家裏頭等,好幾次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丁當是回去放假的,在家裏頭本就沒有事做,但丁雄的事情不可能還有分節假日的,卻一連兩天守在家裏,父母有時候會出去串串門子,他卻一步都沒有出去過。他知道丁雄不是不忙,有時候他的手機都響了好多次,有幾次他偷聽到都在講生意的事情和地裏的問題。丁當對於這樣的行為又感動又困惑,感動的是丁雄明顯的關心和重視,困惑和別扭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敏感了,總覺得他走到哪,丁雄的視線就追到哪裏,後來發展到在洗澡的時候他都有幻覺被人盯著看。
轉了兩趟車,終於在下午的時候回到了家裏,事先沒有通知家裏一個人也沒有。丁當舒了一口氣,全身因為坐車而黏黏的怪不舒服。所以一進自己房裏,將衣服一脫就去洗澡。
丁雄從早上6點就趕去地裏到現在才有時間回來,剛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勁,難道是兩老出去的時候沒有鎖門?這個想法立刻被自己否定,丁媽媽是出了名的看家婆,隻要踏出門口一步都會小心地把門鎖上的人怎麼會在去串門子的時候忘記了呢?不會是哪個不長眼的賊進了他們家裏頭了吧?丁雄越想越有可能,放輕了步子慢慢到屋裏。環視了一圈,發現家裏一切正常,貴重物品也還在原位,櫃子房間都沒有被翻過的痕跡。丁雄鬆了口氣,看來是兩老出去的時候真的忘記鎖門了。甩了甩有點酸的脖子,一身臭汗的他順著樓梯想要回房裏好好泡下澡,路過丁當的房門口的時候習慣性地停住了腳步。唉,已經有幾個周末沒有回來了,自己每次進城也沒有機會碰到麵,連上次家裏托去的東西也是讓人轉交的。
在經過章守恒那件事後,丁雄心裏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心肝兒對著丁當會那麼亂,怕是自己也是喜歡男人的吧。後來也從一些渠道查閱了有關同性間的信息,沒有其他人發覺自己的不同時而擔憂害怕,丁雄很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的不同。既然專家都說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就順其自然吧。明了原因後,丁雄對丁當的想念越加深刻,有時候止不住想念,他偷偷到丁當的房裏洗澡,用著同樣的沐浴露或躺著丁當的床上休息,聞著有丁當味道的衣物,丁雄覺得就如丁當在的時候一樣,自己很幸福。
望了望樓道盡頭自己的房間,丁雄決定在丁當房裏泡澡,心裏頓時愉悅起來,腳步輕快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哼著曲子脫了上衣就進了衛生間。
一推開衛生間的門,丁雄就徹底不能動彈了,霧氣籠罩中丁當白皙的身子赫然在眼前。丁雄的臉迅速充血,此刻自己好比撞到了大姑娘洗澡的尷尬,還有一絲絲異樣的激動。丁當以為家裏沒有人所以洗澡的時候也沒有上鎖,丁雄這麼一進來,他嚇了一大跳,不過看到是丁雄鬆了一口氣。
丁當輕輕問:“大哥,你回來了?”白癡,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看到想念的人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近在眼前,而且還赤條條的站著,那種衝擊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幸丁雄不是一般人,他強壓下身體上的衝動,呆呆地回了句,“啊,嗯,剛回。”
“洗澡?”丁當此刻才發現丁雄裸露著上身。
丁雄這回真的是感到無比的尷尬了,如果自己回答是的話,那為什麼會出現在丁當的房裏,而回答不是的話又好像有點牽強。最後還是老實點頭說:“天熱出了一身汗想洗洗。剛好走到你這裏,不知道你在,就想在這解決了。”
丁當點了點頭表示了解,自己坐車回來都一身汗了,何況是剛從地裏回來的丁雄。看到丁當聽到自己的話沒有產生什麼疑問丁雄暗裏鬆了口氣。天知道他多怕丁當發現自己齷齪的念頭。
丁當拿起噴頭衝了幾下,抓過放在一邊的浴巾披上,然後笑著對丁雄說:“我用完了,大哥你用吧。”
丁雄顯然不在狀態中支支吾吾地應答:“好,好的,謝拉。”直到視線被丁當出去的時候順手關上的門堵住,丁雄才緩過氣來。眼前還飄著丁當雪白的身子,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一想到這裏,他居然有反應了。丁雄深吸了口氣,抓過一旁的噴頭將水劑開到最大,對著自己的腦袋猛衝。衝了好一會,身體漸漸恢複了正常,腦袋卻無比清晰,丁雄知道自己壞了,對著丁當有了可恥的欲望。一想到自己,不僅喜歡男人了,還對丁當有了這樣的想法,丁雄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了也當被蓋的人,心裏頭一次慌了。當他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他沒有慌,對於偷窺丁當的那些行為認為是因為丁當是男的,所以理解為因為是男男相吸。現在不一樣了,不止喜歡偷窺他還有了欲望,這是危險的。丁雄清楚地知道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一旦有了衝動理智是拉不回來的。他怕自己做出什麼傷害丁當的事情,怕控製不了自己的欲望。想得多了,心也亂套了。所以在洗完澡後他就逃難似地離開了丁當的房裏。
丁雄思前想後了一晚,覺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沒有發泄欲望,才會對丁當產生那樣的想法。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人,欲望來的時候也沒有想過找女人,隻有幾次因朋友縱容或酒喝多了才與女的有了關係。大多時候丁雄是選擇自己解決的。現在不同了,他喜歡男人就應該找個男的試試吧。不過自己沒有經驗,也不知道到哪裏才能找到對象,想來想去,自己認識的人裏隻有章大哥和桃花眼是同類人,於是找出上次章守恒的名片就打了過去。電話裏沒有說什麼,就說好久不見想請大哥喝酒。那頭章守恒剛好有空就答應了下來,地點約在了城裏酒吧街的一個還算有點格調的小酒吧裏。隔天晚上,丁雄梳理了下就急衝衝向預定的地點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