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陸子墨（1）
    一直以為會和她在一起，從紅柳綠蕉到厭煩了世間。嗬嗬，但同她一起哪會有厭煩的事？她的臉和笑了便隻有一條縫的眼，不笑的眼便是容納了日月。光都吸進了她的眼。盡管每日都穿一樣衣裳但卻覺得每日都不一樣，而每日都是那樣好看的人兒。她是我見過最美的，世間的繁華耗盡隻是虛，隻有她是真實的。我眼一睜便想看見她，然後看著她鬧，逗著她。讓她咬也沒關係。
    隻是有誰知道呢？我那樣的愛她，甚至覺得她是這個世間唯一一個我喜歡的人了。除了她我不會再去愛誰，隻想護著她。
    娘過世以後我便沒了喜歡的東西。
    我討厭美麗的物，繁華的事。也討厭單調的。討厭很多人，也討厭獨處。討厭晴天，也討厭陰天。沒來由，就是討厭。對這個世間的任何一種物質都厭惡，在我眼中人們隻是沒有目的的活著，他們攢錢隻是為了買棺材，隻是有些人想給自己買好點的棺材，所以耍手段。死後躺進冰冷的方形盒子中。然後子女們便開始新的一輪。真是愚蠢之極。
    但是，唯一不讓我不討厭的是大哥，因為我和他是娘生的。曾有段時間我很討厭自己的臉，極其的討厭，到了厭惡。不僅僅是因為男女看見我的臉之後會對我笑，獻媚，看的我惡心。
    還有這張臉像極了陸府的主人，我不想叫他爹。因為是他害死了娘。盡管他沒有再娶，但娘死了就是死了。
    但是大哥讓我接受了這張臉。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便是“如若不能改變，隻能試著接受。何況，它是我見過最美的。”我不討厭這句話，就像我不討厭大哥一樣。
    到長大一點點，我漸漸發現這張臉和這個身份帶給我的好處，那些讓我無所不能，任何事隻要一句話。女人們都喜愛靠向我。但是，這些女人沒有一個像娘，她們身上太多的銅臭味和裝腔作勢。她們蒼白根本不值得一提。和小時候我把玩後就叫下人扔掉的花瓶。我討厭她們，但是我願意摸她們的臉，做她們喜歡做的事。然後狠狠甩掉她們。這些的善後隻是給她們點銀子。我隻是覺得找點樂子沒什麼不對。
    所以，她的出現我也隻覺得是這樣，在我生命中本不會有一個影子，一個平凡的女人。沒有華麗的外表。
    第一次見麵甚至有點傻，我當時隻是在想為什麼會有女娃不穿褲子不顧形象蹲在水裏。說了她幾句就變成小姐性子。動不動就暈。背了她回來居然不領情，還把我好生一頓氣。那天我本是跟著一群下人出去耍而已，那時我對她一點也不了解，隻是知道大家都叫她好美。
    她明明隻是個下人，理應順從我，聽命於我，但為何她眼裏閃著的那股倔強讓人有股不忍，甚至有點驚然？這點讓我想到了娘。（原來小墨之前喜歡好美是因為他娘。。。）她定是裝出來為的是引起我的注意。（。。。。自戀的限度明顯過了。。。雖然小墨你很好看。。）
    所以我就見到她便耍她，折磨她。搗騰她，為的就是讓她露出尾巴，讓我看到她的真實是多麼的醜陋，她就是要和其他惡心的女人一樣。可是無論我怎麼做，她還是原來的她，對我疏遠，不理睬，連正眼也不瞧我。但為何，她對待身邊的人永遠是笑，那樣溫暖的笑。對待大哥總是溫柔，有著她原本的純真？每當這樣我的心就會產生一種情愫，起先是一點點，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擴大。我討厭這樣，因為這樣不自我。我沒有以往的瀟灑和無謂。
    我開始避著不見她，逼著自己去外頭。吃喝玩樂，但這些都不起作用，一點作用也沒有。我隻是會想到她的臉，那張臭臉，對著我隻有一個表情的臉，但我還是想她。不明白她長的這般的醜，連女人都不是。雖然現在我們都還小，但是我覺得她長成人了身材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自己為何會有這絲掛念？甚至在我坐轎子之時看到外頭那些女人都會是她的臉？我想我定是腦袋犯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