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關的故事  可否愛我 3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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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被戀抱著走進花滿樓的。
    蜷縮著身子,我仿佛聽到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
    受驚般地縮了一縮,便感覺到他似安慰地輕拍幾下。
    溫度從他掌心傳來,很安全的感覺。
    我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笑了。
    ·
    “戀。”
    這個聲音。我猛地睜開眼睛。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說妖嬈卻又清雅,說溫柔卻又魅惑。
    戀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陣,最終輕聲歎了氣,邁了步子,沒有回頭。
    我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支起身子,好不容易才能從他背上露出半個頭。
    ·
    一身豔俗的裝扮,卻掩不了脫俗的氣質。果然是個美人。
    見我看她,她勾起魅人的一笑。仿佛知曉一切,又彷佛毫不在意。
    我亦回敬一個淡然的笑。
    我們就來比比看吧。
    莫九淩。
    看誰,能笑到最後。
    ·
    聰明的女人,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讓你知道,不過是為了讓你品嚐有苦難言的滋味。
    如何?
    接下來,你該怎麼做呢?你能怎麼做呢?
    我邪邪地笑了。
    ·
    戀抱著我進了一間屋子,有淡淡香草味,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令人心安。
    他輕輕地將我置於床上,身子前傾,發絲便柔柔順順地從肩頭滑落,有意無意地撫摸我的臉龐。我能看到他美麗的臉龐,此刻帶著好像在保護易碎物品時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帶著怯怯的不知所措。
    他衝我笑笑,便要抽身。
    要走?我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衣角,皺著眉頭不願他離開。
    “我不走。我想你該餓了,給你找點東西吃。乖。”
    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我遲疑地鬆了手。
    他笑了,摸摸我的頭,然後安靜地走出房。
    我看著他的背影,澀澀地笑了。
    ·
    他,終究不屬於我。
    ·
    (中間本來有段描寫的--,可是……)
    ·
    再見莫九淩,已是三天後。
    我在樓上椅欄而坐,她正在門口招呼客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到我,眉頭微皺,轉瞬即逝,便又是那個明眸翹盼的老鴇,八麵玲瓏地接待著進進出出的男人,偶爾不留痕跡地晃過想占便宜的手。
    我盯著她良久,她不動聲色地刻意忽略我的注視。
    想必這幾日我纏著戀不放手,連入睡都拉著戀的事,都傳到她耳中了吧。(--哇,我覺得我寫的這角色好賤,噗)
    ·
    莫九淩,我就同你玩一局吧。
    我勾起嘴角,微闔雙眸。右手輕輕一揮,一方絲帕飄飄搖搖地落下了樓。
    揚起扇子半掩麵,略顯慌張地向下張望。
    隻一眼,便匆匆收回,接著轉身回房。
    ·
    第二日一早,戀便被樓主召去,近一日未歸。
    天色已晚,我站在門口等他,心情卻很平靜。
    從路過丫環的私語中,我已經知道個大概。昨晚拾了我絲帕的人,當朝名聲狼籍的十一王爺,愛好收集各類型的女人,愛的時候百般疼愛,有了新歡便棄之如履。府中已有姬妾數百名,卻色心不改地到處搜尋女人。昨晚已然找了莫九淩要人,未果,揚言第二日再來。
    ·
    “怎麼站在門口?外頭風這麼大,受涼了怎麼辦?”
    我回了神,便看到戀一臉疲憊地朝我走來。鬆口氣的笑笑,朝他撲了過去。
    戀摸摸我的頭,便攬過我進屋。
    (TT裝瘋不容易啊,明顯變成loli了……於是看到這裏大家知道上麵省略的情節是為啥了吧……我各種省了……)
    ·
    第三日,戀依舊不在,出門的時候有一個溫柔的笑,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戀不會把我交出去的。不論如何。
    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
    其實,以花滿樓的後台,如果想擋了,也並不是不可能。難就難在,有人不想我留下。
    ·
    我端坐在桌前,沏上一杯茶,看著薄薄的水汽飄渺著縈繞,淺淺一笑。
    門被狠狠推開的聲音在我的意料之中,故而,我依舊維持優雅的姿態,安之若素。
    “你究竟想怎樣?”恨恨的,隱忍的。
    我一笑,輕輕放下茶杯,慢慢抬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莫姐姐。”
    “這次的事難道不是你搞出來的麼?你還想裝蒜?”她的表情真好,正是我想看到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怎會不知我的目的。”輕輕巧巧地拿起茶壺,斟滿。一麵不經意地看她。
    兩方對峙,誰先焦躁,誰就輸了。
    莫九淩,關心則亂。你不會不知。
    “你當真想要他害死他?”
    誒呀呀,咬牙切齒了呢。
    我笑而不語。隻是靜靜看著她。
    “為了蕭暮安?”她皺眉,仿佛開始控製情緒。不過,已經太遲了。
    我依舊不語。隻是帶著淡漠的笑容看著她。
    我知道你與戀的種種糾葛,你就知道我之前那些個情史。這個江湖從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即便,是假的。
    不過,除了我,便不會有人知道了。那個人,已經死了。
    ·
    “如果有人逼你殺了戀,你會怎樣?”我不答反問,眉眼一轉。
    “我會讓她生不如死。”她片刻不離地盯著我,美眸閃閃地像是燒著什麼東西。
    莫不是以為我要逼你殺了戀吧。
    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呢。
    我輕抬手臂,揚了揚衣袖,掃去身上些許灰塵,略帶讚賞地說道:“是了。這就是我的答案。”
    她的表情一瞬間變成難以置信。
    “你果然……?”
    “如何?”毫不在意她的表情,我淺淺地笑著,“你還我一個蕭暮安。”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複雜眼神,笑意更深。
    “或者,把戀讓給我。”
    ·
    連傻子都知道,這個看似二選一的題目,卻隻有一個答案。
    那麼,莫九淩,就讓我看看,你會怎樣呢?
    我倒是很期待呢。
    ·
    對視良久,卻沒有誰願意服輸。
    我笑著,她怒著。我坐著,她站著。
    一觸即發。
    “又或者……”她的表情開始狠絕,連呼吸的方式都變了,似是下了某種決定。
    莞爾一笑,我微微側了頭,等待下文。
    “你死!”說話間她已經出手。右手中早已握著的劍,正迅速地往我的方向而來。
    我坐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地坐著,仍舊笑著看她。
    ·
    莫九淩,你夠聰明,所以你才敢殺我。
    可是,就是因為你夠狠絕,我才敢賭,這次會讓你輸得徹底。
    ·
    明晃晃的劍,讓我有那麼片刻的失神。
    蕭暮安,我拿劍指著你的時候,你在想著什麼呢。
    你是否有一絲奢望,我會留下你。
    又或者,你早就知道,你的存在,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笑話。
    ·
    “公子,到了。”屋外傳來小舞柔柔的聲音。接著便是戀淡淡的應答。
    莫九淩一驚,頃刻間就想收手。
    可是,好不容易到了這個地步,我怎麼能讓你如此輕易地收手呢。
    莫九淩,好看的,還在後麵。
    一揮衣袖,她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劍不受控製地刺向我胸口。
    與此同時,門開了。
    倒下去的前一秒,我看到一片亮光,還有朝著我跑來的白影。
    我聽到小舞的尖叫聲,感覺到血液不斷流逝,連生命都在流逝。
    如果我死了,會怎樣呢。
    你會難過麼。
    模模糊糊地,似乎想起那人的臉。冷漠的,毫不在乎的。好似從未慌張過。
    ·
    強忍著保持些許清醒,聽到自己氣若遊絲的聲音,“別怪莫姐姐……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都是我不好……”
    稍稍側頭看向她,便能看到她一瞬間絕望地笑,那表情是多麼的美。
    恨、悔、不甘、同情……那麼多的感情,竟如此融合。
    ·
    莫九淩,如何,你該怎麼做呢?
    男人討厭為自己行為找借口的女人。任何解釋都沒用的。
    這一點,看來你很清楚。
    你,是那麼的高傲。那麼地,不屑解釋。
    更何況。
    你是真的想殺我。
    ·
    “離心口隻差一寸,不幸中的萬幸。”
    “……多加調養,加以時日即可……”
    “……她身子虛弱,要小心調理……”
    斷斷續續地聽到陌生的聲音。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卻覺著眼皮那麼沉重,好累……
    一會兒,感覺到有人靠近床前,輕輕攏了攏被子,壓了被角。動作輕柔,是戀。
    他沉默,良久,便是深深的歎氣,接著,似是喃喃自語。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會如此……”
    ·
    我不再試圖睜開眼睛,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亦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戀,你知道麼。
    有時候,親眼目睹的也不見得就是事實。
    你一定要記得。你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而真相,你未必能那麼幸運可以看得到。這世間到處都是障眼法。
    我愛你,我不愛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嘴裏說的,心裏想的。
    拚命否決的,忍不住想要做的。
    誰知道呢。
    ·
    養了幾日,身子終於好些了。雖未能下床,倒也落得清閑。不悲不喜,不慌不忙。已經不像來的時候那樣纏著戀不放。聽說因為告知我得了某種不可告人又會傳染的病還差點死掉,那十一王爺便立刻打消了念頭。
    我不再亂跑,也很少說話,隻是安靜地笑著。無論何時,隻要他在,我都會笑著,笑得簡單而純淨。
    能看到他眼中與日俱增的心疼。
    ·
    轉頭看向窗外,正對上某種探究的目光。沒有任何善意的探究。
    那狹長的眼睛眯起來看向我,黑眸裏有著讓人心動的慵懶。隻是一瞟,我卻能確信他是在看我。
    那人俊美絕倫,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
    花沁璃。
    “九她不會這麼做的。”
    “可我親眼看到……”
    戀是背對著我的。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不過,大抵猜得出來。
    輕輕牽出一抹笑容,又歎口氣,我這是在做什麼呢,定是要強求麼。我究竟,是在執著些什麼。
    “即便如此,她定有她的理由。”
    說罷,花沁璃桃花眼一挑,大刺刺地看向我。似是對一切都了然於心。
    其實,你不懂。
    我,也不懂。
    隻是,我知道,我一定要做些什麼。
    ·
    “可怕的女人。”
    趁著戀取藥的空擋,他毫無顧忌地靠近我,半彎身子前傾,近乎無聲的低喃一字不漏地傳入耳中。
    我淡然地笑。
    “並不是生來就是這樣的。”
    他有那麼片刻的呆滯,有些恍惚,皺了眉,不再說話。
    ·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誰願意如此活著呢。
    如果能選擇的話。
    如果,有選擇。
    ·
    隔日,我收到一封信,筆墨厚重,生生地將信紙浸染,似是用盡了力氣。
    信上隻有三個字,“你贏了”。
    莫九淩,你畏手畏腳,是因為你愛他。
    而你僅有的勝算,便是他也愛你。
    ·
    我笑了,輕撚一下化了紙,倒了茶,平靜地坐著,等待戀的到來。
    他急匆匆地推開門,便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
    終是未果。
    我上前,淺淺地笑著,靜靜地看著他。
    他看我一眼,便垂了頭,聲音有些顫抖,“她走了。”
    輕歎一聲,我摟住他的腰,輕輕地靠在他肩頭。
    一會兒,他便擁緊我,把頭埋在我肩窩,渾身開始顫抖。
    ·
    戀,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你的絕望大部分,還是因為我。
    隻要我存在一天,你們二人的矛盾就沒有終結之日。
    可是,你不能拋下我。
    我知道,你從來都是這樣的人。
    其實你很聰明,我耍的把戲你不可能沒有看出來。
    可是,就在蕭暮安死的那一刻。
    就注定,你無法拋下我。
    就算,你早就知道,我沒有瘋。
    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愛的人,從來不是蕭暮安。
    也不是你。
    ·
    “非要失去之後才明白,她對我來說,竟是如此……”
    後麵的話不用說出口,我也知道。
    可是,這樣還不足以說服我。
    ·
    “對不起。我愛她。”
    他悶悶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我感覺到肩上的濕潤。
    心就揪起來似的疼。
    ·
    對不起,戀。
    對不起。讓你痛苦。
    ·
    “去追她吧。”
    他猛然抬頭,臉上淚痕未幹。
    如此狼狽的戀,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我笑了,卻流出了淚。
    “戀,你要幸福。”
    他略略發顫,低低地“恩”了一聲。
    ·
    戀,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請記住,你愛她,她也愛你。無論何時都不要忘記。
    好羨慕,你能擁有,別人的天長地久。
    我已經能確定,你會幸福。
    我的債,也算還清。
    從今以後,我便隻為自己而活。
    ·
    看著戀離開的背影,突然想起那人。
    那是心頭的一道疤。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它就是存在著。
    無法橫越。
    ·
    曾經想掏心掏肺的對那人,到現在仍放不下。
    但是那人也冷,我們是一類人。
    就算我現今表麵上看起來如何如何,心卻是冷的。
    那個時候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人會把我的生活改變。
    那個時候我是沒心沒肺的跟著他們一道,覺得有沒有愛人無所謂的,減少麻煩,不留弱點。
    那個時候其實是對異性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的,雖然在我們這行性別形同虛設,隻要能殺就行。
    那個時候耍了不少人,其實是因為寂寞,從來沒有真的什麼,但是依賴著他們偶爾給過的溫暖。
    那個時候遇到那人,確實打破了所有的平衡。
    到現在我仍然在想,真的是命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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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拚命的讓自己發光發熱,戰績累累。可是到頭來那人仍舊是冷的。
    我是怨著那人的,因為到頭來我覺得自己不過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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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後來我懂了,在我這樣對待了他人之後,我懂了。
    那人跟我一樣,是骨子裏透著冷的。當有人靠近心的那道防線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被彈離。
    生冷,天生冷淡,對人對己都一樣,任何人任何事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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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前言,你是個奇怪的女人。”
    轉頭,便看到一雙媚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
    “多謝讚賞。”
    我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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