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抿了一口茶，想著剛剛在塵凡院中的情景，總覺得自己好像疏漏些什麼。看見站著自己麵前的巧兒，不禁柔聲說道：“巧兒，不必怕我，我隻是無歌的朋友，找你來是想了解一下杏兒的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你一定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巧兒點點頭，沒有說話。
    “好。”蘇湘放下茶杯，右手手指微曲，在桌子上輕敲著：“平時那間屋子裏麵都誰住？”
    “就我和杏兒兩個。”
    “杏兒平時還和什麼人來往？”
    “杏兒平時很少出門的，除非夫人要置辦些東西，她才會和我一起出去溜溜，不然就會服侍在夫人身邊的。”
    “她可曾和什麼人有過過節？”
    “這倒是沒有，杏兒為人溫和，從不會與人計較什麼，在府裏的人緣很好的。”
    “府外的呢？”
    “也沒有。”
    “那昨天晚上你在哪？”
    “昨晚廚娘李嬸受了寒，渾身發熱，秦管家吩咐我去抓幾副湯藥給李嬸熬了，我昨晚上就一直在李嬸的屋裏照顧她。”
    “嗯。”蘇湘暗想，這杏兒隻是一個小丫頭，沒錢沒勢，也不曾得罪過什麼人，他殺的可能性很小，那如果是自殺的話……“昨天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大概酉時的時候，我去李嬸那兒之前見過她。”
    “當時她在做什麼？你們都說了什麼？”
    “當時她說肚子有點疼，想回去躺著，讓我幫她弄壺熱水。”
    “要熱水做什麼？”
    “過幾天就是她的月事了……每次都會疼，提前喝些熱水就會好很多。”
    “你送完熱水之後呢？她有沒有再說什麼？或者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這倒是沒有。我送去熱水時候，她已經躺著那裏了，我喂她喝了兩杯熱水就去李嬸那裏了。後來不放心她，就回來看看，見她睡著了，我才回的李嬸那裏。”
    “你說後來你又回去了一次？”
    “是。”
    “那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是的。”
    “你怎麼知道是睡著了？”
    “她打呼嚕了呀！”
    “你發現杏兒已經死了，大概是什麼時候？”
    “我今早回去，想看看她好了沒？叫了她半天沒有反應，推了推，就發現不對勁，試了一下鼻息，發現杏兒就沒氣了……”巧兒說完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你們什麼時候搬進那個屋子的？”
    “還不到半個月。本來是住在夫人那個院子，方便伺候的。後來下雨，我們住的那間屋子有些漏雨，正找人修呢，所以我和杏兒就暫時住在那個屋子。”
    “那屋子之前住的什麼人？”
    “之前一直沒有住人。”
    蘇湘沒有再繼續問，食指輕輕叩擊著桌麵，腦子飛速的旋轉。
    “走！再去塵凡院看看！”說完，蘇湘已經出了院子。
    匆匆忙忙來到塵凡院，被幾個衙役攔在了門外。
    秦無歌看見蘇湘，便衝那些衙役揮了一揮手，那衙役才放蘇湘等人進來。
    “怎麼了？”
    “我想再進去看看。”
    “有什麼發現嗎？”
    “隻是有些猜想，想進去證實一下。”
    “胡捕頭正在裏麵，你等一下吧。”
    “可是……”
    “怎麼了？”秦無歌看見蘇湘著急的樣子，“這麼著急？”
    “我怕一些東西被他們不小心抹去了……”
    “好吧，我帶你進去。”
    秦無歌領著蘇湘進入房間，一個捕快打扮的人在裏麵轉來轉去。看見二人進來，點了一下頭，便低下頭又去找線索了。蘇湘走到火炕旁邊，提起那個水壺仔細的看了一下，又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炕的表麵，又在灶口處仔細看了一看，把手伸進灶膛摸了一把。秦無歌看見蘇湘如此這般很是納悶，也蹲下身，想看看蘇湘到底在做什麼。這時薑仵作走了進來。
    “三少爺，胡頭兒，死者身上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也沒有中毒的跡象，這……確實有點離奇……”薑仵作摸著花白的胡須，皺著眉說道。
    “一點痕跡都沒有？”
    “是的，老夫做了仵作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見過這種事……”
    “難道真的是詛咒？”胡捕頭雙手抱胸，喃喃自語。
    “哪裏來的那麼多的鬼神之說？！”蘇湘站起身來：“隻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