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雨驟風疏】 第33章 最接近天堂的地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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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變得暗暗的藍,有一種陰鬱的美。
澄亮幽深的海水也從淺淺的金黃色變為墨藍,無數的細浪在海麵上翻滾,像追逐嬉戲的海豚,跳躍著向前。海風涼涼的擦身而過,帶有一種奇異的魔力,撫平每一絲煩躁的心緒。從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過海上的夕陽,美妙絕倫,當那一線光芒緩緩斂去的時候,感覺自己也被包裹在了其中。
寒意一重重爬了上來,驀地讓人有些清醒。樂夏握緊了拳頭,麵色平靜地望著前方,“送我回去。”
“怎麼,這麼著急去見小情人嗎?”孟樓扳過樂夏的肩膀,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微藍的眼眸被暗淡的天光染上了一層沉鬱。
“和你有關係嗎?”
“我說過,你是我的。”孟樓擒住樂夏地手腕,將她向前一扯,緊貼在自己懷中。
樂夏揮拳毫不猶豫地砸在他的眼睛上,另一掌劈向他的頸間。孟樓措不及防,生生挨了一掌,對這個女人,他始終有些低估。少了鉗製,樂夏後退了幾步,回身抬腿狠狠地撞向孟樓。孟樓往後仰身,堪堪避過,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腕,另一隻手勾住她的腰帶,順勢朝一側躺去。光滑的甲板讓人有些站立不穩,樂夏則以一個極為曖昧的姿勢跨坐在孟樓身上。
“這麼迫不及待嗎?”低沉的笑從他喉中發出,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得意。
樂夏有些氣惱,伸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無恥。”
孟樓拉過樂夏的手,握在掌中,輕輕吹了一口氣,“小傻瓜,力是相互的,打我你會疼的。”
海上突然傳來傳來嗡嗡的聲音,樂夏抬頭,幾艘快艇正從後方追上來,為首的那艘,離堯站在甲板上,黑色的襯衣被風吹的皺皺的,散發著森冷的氣息。孟樓似是毫不介意,笑吟吟地望著樂夏,“跟我走如何?”
“做夢。”樂夏一腳踩在孟樓的肚子上,站了起來。
金黃的頭發隨風亂舞,噙在嘴角,妖冶而魅惑。紅色的衣袍鬆鬆地披在身上,露出細嫩的香頸和雪白的酥胸,修長的雙腿在翻飛的裙裾中若隱若現,極度地勾魂。胸中有些躁動,他是不是該這樣劫持她離去,將她據為己有。頭頂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一根吊梯從上麵垂了下來。孟樓站了起來,一把摟過樂夏,俯身吻住了她的雙唇,甜蜜的味道讓人有些沉淪,輕輕地啃著她的唇瓣,呢喃了一句,“你是我的,不許他碰你。”毫不理會身後銳利的目光,依依不舍地將梯繩放在她的手中,“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樂夏攀著繩子,從海麵上掠過,回頭看了一眼那艘快艇,艇上的人依舊站在那裏。嘴角彎起了一抹譏諷,再見,再也不見。直升機盤旋在另一艘快艇上方,離堯接過樂夏,像抱著一個失而複得的珍寶,那麼的小心翼翼。他真怕她就這樣離他而去。臉緊貼著她的麵頰,才發覺她渾身異常的冰冷。赤裸的足泛起了一抹青色。忙拿過一件披風,將她緊緊地捂在懷中。
熟悉的溫暖讓人覺得有些安心,樂夏偎依在離堯懷中,貼著他的頸窩,輕輕吩咐了句,“毀了它。”
快艇在海上淩厲地畫了個半圓,朝來時的方向飛速駛去,身後突然傳來哄的一聲巨響,猝然騰起的火光將海麵照的亮亮的,比那落日還要絢麗。抬頭望了一眼天邊,華麗的夜幕宛轉著輕輕合上,隻留下幾條細小的縫隙,引人無限遐思。
“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樂夏咬著唇瓣,緊緊地抓住離堯的衣領。
“對不起,寶寶,對不起。”將她的手捂在胸前,冰涼的溫度讓他自責不已。都是他不好,害得她受了驚嚇。
他隻不過是下樓為她做點晚餐,轉身卻已不見了她。他到處瘋狂地尋找,不見她的蹤影,當看到有人拿著那熟悉的木屐仔細打量時,他的心瞬間跌到了馬裏亞納海溝裏,顧不得打探當時的情形,問清了他們所去的方向,隻身開著快艇追了過來。可是海那麼大,無邊無際,他要到哪裏才能搜尋到她的身影?調了人手過來,在海上焦急地尋找,他真不敢想象,若她有什麼閃失,他該怎麼辦?
伸手摟著他的腰,暖暖的溫度讓人不願放手。這裏是熱帶啊,為什麼她還會感覺這麼冷?離堯抱了她上樓,輕輕放在床上,起身想為她拿一條溫熱的毛巾,卻發現自己的襯衣被她拽住,心底像是有什麼慢慢溶開,變得柔柔的。側身躺在她身邊,將她摟在胸前,“我不走,寶寶,我不會離開你的。”若是可以,他能離開她嗎?他會嗎?
淺淺的睡眠,睡的很不舒服,樂夏睜開眼睛,望著窗外,天色黑沉沉的,一排排房屋中透出昏黃的光,掩著海岸擺成了一個折型。那點點的燈光,就像落入水中的星星,在墨藍色的海麵上,微微波動。
“醒了?想吃點東西嗎?”離堯吻了吻她的額頭,看了一眼時間,她才睡了半個小時。神色仍略顯疲憊,似是睡的不太安穩,“是不是做噩夢了?”
樂夏搖了搖頭,側身望著海上的燈光,默默不語。
“怎麼會遇上他,他想做什麼?”離堯從身後環住樂夏,輕咬著她的耳垂。又是那人,他可真是無處不在。已經派人去查了他的身世,卻沒有半點有用的,那個人是個孤兒。三個月前來到這個城市,沒有工作,一直居住在富氏為蕭石配的高層套房內。再就是個多情種子,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出去玩,卻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準時送她們回去。
“海灘上”提起這件事就有些生氣,竟然被他劫持到遊艇上,還是那樣狼狽不堪。不過先前能悄無聲息地闖到浮塵的頂層,又闖進她的房間裏,到真不應該小瞧了他。如今,她倒要瞧瞧他有什麼本事從海上逃脫,葬身魚腹也說不定呢。
海灘上,難道他一路跟著他們?昨天晚上從莊園出發,除了別墅中的人,再沒有其他人知道,若真是這樣,到有點麻煩了。離堯執起她的手腕,“手鏈呢?為什麼不帶?”
“不舒服。”
他知道,她所說的不舒服是因為那些東西都安裝了追蹤裝置,自從那次在遊樂場被找到,她就拒絕帶任何飾品。圓潤的耳垂上,連個耳釘也沒有。都說女人最具風情,是在不經意間回眸顧盼生輝的那一刻,因此耳上的吊飾也最具吸引力。“他有沒有傷到你?”
“不許提他。”樂夏不滿地瞪了離堯一眼。
“好。”她生氣時,可真可愛。俯身輕輕含住了她柔軟的紅唇,靈巧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激烈地追逐著她的香舌。纏綿的吻淪陷了滿腔的柔情,隻願沉醉不願醒。大掌遊離在她細嫩的肌膚上,引起了一陣陣戰栗,身下的人兒發出了一聲嬌吟。芊芊玉臂繞在他的脖子上,夜色將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羞紅了臉的果子躲在枝葉後,又忍不住露出眼睛好奇地偷窺。繡著繁蕪花紋的蕾絲窗簾,緩緩地合上,像曲終時飄逸的舞娘,聚在了舞台的中央。
身旁的人兒早已熟睡,他卻怎麼也睡不著,貪婪地凝視著她的睡顏,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奢侈而美好。他真害怕這是一個夢,夢醒了什麼都沒有。握著她的手,十指交叉,用力地扣在一起,放在唇上烙下莊重的一吻,他發誓,他會用一生來守護她,即便是傾盡所有。
一旁的手機屏幕閃了又閃,離堯伸手拿過手機,壓低了聲音。他不願離開她,怕她醒來時找不到自己。
“大哥”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候。
“嗯?”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與先前的柔情蜜意判若兩人。
那邊的人似是意識到有些不妥,急急地辯解了句,“大哥,襲擊大小姐的那件事有些線索了,有人看見富陽手下的人找過那幾個人。”
“那些人呢?現在在哪裏?”富陽,活得不耐煩了嗎?
“暫時不見蹤影。”那端的人有些忐忑,模糊不清的答案,向來等於沒說。沉默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句,“掉進海裏的和另外兩輛車子的人好像不是一夥的。”
不是一夥的,難道還有另一夥人。可是這些人的命太賤了?迫不及待地想來送死?“嗯”。無論是誰,敢惹她,就得付出相當的代價,隻是怕他們付不起!
隨手按了鍵,接通了另一頭線,“找到了嗎?”
“還沒有,海上風太大,能見度小,搜索有難度。”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惜一切手段,把他給我找出來。”
“是”
一片烏雲輕輕遮在了窗前,屋內有些暗淡。躺下將她輕輕摟在懷中,無論外麵是狂風怒吼,還是大雨傾盆,隻要有他在,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