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如夏花】  第26章 展覽的是藝術(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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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隻有當我們排隊買票時,才真正意識到我們是龍的傳人。當然,這種經曆對那些富家子弟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然而又一種情況卻是司空見慣,比如說成隊的汽車像蝸牛一樣,在寬闊的大道上緩緩前行。偏偏又是個星期天,路上的行人和車輛爭分奪秒地搶著時間。
    寸土寸金的城市,矗立在大道兩旁的永遠都是坐在車內看不見頂層的高樓,沒有浪漫的法國梧桐,有的隻是各種膚色的人群來來往往,從不曾停歇。炙熱的陽光百無聊賴地坐在樓頂,俯瞰著下麵一個個疲憊或是興奮的身影。
    細長的手指輕敲在方向盤上,第二次抬頭時,車裏的人做了個決定。白色的蘭博基尼跑車猛地竄出車隊,飛過路中間的綠化帶,駛向另一邊逆流而上。前麵的拐角處,有輛警車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後麵也驀地警笛長鳴。心裏默數著1,2,3…。果不其然,後麵的車子在原地轉了個圈,又悄無聲息地往來時的方向駛去。
    都不是笨蛋,都知道該怎麼做才最省時間,惹上最小的麻煩。
    橢圓形的建築物,猶如一個搖籃,透明的拱頂上就像是籃中窩著的一顆珍珠,永遠都是亮亮的。高大的門廳有些扭曲,金屬的鑲邊上,倒影也是扭曲的,像是藝術家的心理,總有些偏執或瘋狂。一進門,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各個展廳的位置。樂夏摘下墨鏡,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腳腕上金色的小鈴鐺響個不停,清脆的鈴音惹得眾人不時的怒目相視,紅製服白褲的警衛緊張地看了樂夏一眼,卻是絲毫不敢造次。
    白色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作品,長的,短的,卷軸的,鑲框的垂在那裏,毫不在意上下打探的眼光。樂夏在每一幅畫前都稍稍駐足片刻,身後的警衛若即若離,看著她伸手停在離畫卷一寸遠的距離,手背上尖尖的菱形圖案在卷軸前比畫著,心都快要跳了出來。千萬不要,這裏的每一幅畫,都夠他們不吃不喝存上好幾年。樂夏縮回手來,麵色坦然地掃視了警衛一眼,繼續往前走去。
    風姿卓越的竹子,亭亭玉立的蓮,唯美的落日,淺灰色的海灘,神色哀楚的少女…。她對這些藝術品不感興趣,畫得再好,也遠不如真實的令人震撼。樂夏毫不在意地從每一幅畫前走過,遮擋住他人的視線,身後的人敢怒卻不敢言。有些人卻是換了目標,好奇地打量著她。駐足在一幅畫前停住,色澤有些暗淡,孤單的海島蟄伏在海麵上,青色的海岸,被遮去的陽光,努力從不同的角度灑向海麵,卻怎麼也穿不透。身後的人越聚越多,竊竊私語,樂夏轉過身來,人群自動地讓開了一條路,穿過巨大而又寬敞的展廳,走向另一邊。
    展廳中間,透明的圓形電梯緩緩而落,小鳥依人的女子偎依在孟樓身旁。可真巧了。樂夏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裏,盯著麵前華麗的大理石柱子,仿佛那裏麵埋葬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她在賭…。
    不期然,眼神再一次毫無交集地擦肩而過。她看著柱子,而他溫柔地看著身旁的女子。腳步聲越來越遠,樂夏盯著手背上菱形的鑽石,嘴角彎出了一抹笑意。
    “看什麼呢,這麼專心。”溫柔的氣息撲在耳旁,微微有些癢。
    樂夏低頭看著地麵,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眸底的情愫。似是沒有聽見。
    孟樓將她身子轉了過來,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怎麼了,不開心?”在頂樓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她,一個人若無其事地輾轉在各個作品前。什麼樣的作品,竟然能吸引一向神秘莫測的她在這裏站了那麼久,是那幅畫嗎?
    “你喜歡那幅畫,我買來送你。”手指劃過她飽滿的耳垂,冰涼的耳墜輕擦過手背,她今天可真漂亮。
    樂夏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如同入定的老僧,似是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
    驟然而來的安靜讓孟樓有些不適應,她今天太過安靜了。神色既不冰冷,也不柔和,有一種奇異般的淡然。她是在沉思,還是在想著他人。捧著她的臉,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不經意間觸見那清冷的眸子,竟然有一絲哀傷,他看錯了嗎,茫然的眸子中,凝聚著一股黯然,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這可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告訴我?”他知道她今天早上剛從瑞士飛回來,隨後去了浮塵,在瑞士,一切安好,直到剛剛,還是一如既往的飛揚跋扈,怎麼就…
    樂夏抬起頭,似是剛回過神,不悅地瞪著他,“放開我。”
    “怎麼,你吃醋了。”孟樓看著她生氣地皺了皺眉,微微覺得有些好笑,難得見到她這個樣子。
    樂夏看著他,似是有些懊惱,伸出舌頭,在他唇上輕輕一舔,有些挑釁,有些示威。
    孟樓抿唇一笑,抬頭看了一眼遠處那些好奇的身影,“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怎麼樣?”
    樂夏搖了搖頭,輕輕吐出了幾個字,雙手攀在孟樓的脖子上,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藝術之籃。”
    孟樓遲疑了片刻,低頭含住那片嬌嫩的紅唇,輕輕的吮吸,仿佛是被電流擊中,酥酥的麻,摟在她腰上的手臂也不自覺地收緊,將她壓在牆上。唇舌糾纏,愈來愈沉淪。圈在脖子上的手臂猛地一緊,樂夏攀著他,轉了個身,欺身俯在他胸前。突入起來的狂野和熱情讓他好一陣興奮,這個勾人的小妖精。激烈的舌吻讓兩個人忘情地糾纏在一起,沿著展廳雪白的牆壁輾轉,周圍不時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小聲地驚呼該死的,就沒有一個隱蔽的地方嗎?他到不介意他們看免費的吻戲,隻是這個火辣辣的熱吻不自覺地勾起了他的欲望,他想要更多,但不是在這裏…。
    突如其來的一陣疼,讓快要窒息地他驀地有些清醒,瞥見她唇上沾著的血跡,抬手輕輕地擦拭,她可真夠狂野。“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好。”樂夏擒著他的手腕,猛地將他往後一推,身後有什麼東西啪的一聲碎掉,警報聲驟然響起,孟樓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再回頭,已不見了樂夏的身影,該死,她竟然這樣把他一個人仍在這裏,偏偏他還不能動。
    鐵青著臉的警衛早已圍了上來,憤怒地眼光似是要將他燒焦。牆上的畫不知何時已被劃得支離破碎,如同一個個醜陋的疤痕。他們…。竟然沒有一幅完好的作品,更可惡的是,那個花瓶可是元青花啊,那可是無價之寶。
    館長強壓住怒氣,顫抖的手指指著那些破碎的瓷片,“孟,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孟樓拉了拉散亂的衣領,對周圍圍觀的人微微一笑,跟著警衛走出了人群,腳踩在一幅殘缺的畫上,眼角瞥見上麵的篆文,似是想到了什麼,該死的女人,竟敢如此戲弄他。
    快步走出展廳,忽地心情一陣明朗,抬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陽光,今天天氣可真好,戴上墨鏡,發動車子朝山莊駛去,這下可該好好休息一下。車內流淌著輕快的音樂,樂夏抽出紙巾,使勁地擦了擦唇,瞧,生活就是這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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